第二十八章 神秘的男童
據陳明的說法,自己被發現的過程並無戲劇性,就像很多爛俗的電視劇情節一樣,在一個雷雨之夜,有人發現還是嬰兒的冥陽被拋棄在福利院門口,於是院長陳明便將其收進孤兒院,同時報警,並走了所有的正常手續。
嬰兒被放在孤兒院門口,這明顯便是有意為之,父母不想再要這個孩子。事情也正如預料,當地派出所動用了一些手段,但並未查出拋棄冥陽的親生父母是誰。巧合的是,孤兒院附近的監控設施在冥陽被發現的當天,也全都出現了故障,且未發現有蓄意破壞的跡象。
冥陽告訴蕭何,自己幼時在孤兒院的記憶非常模糊,隻是大略地記得,一開始時,冥陽與身邊的小夥伴相處得非常好,每天都過得特別快樂,尤其是院長陳明爺爺,為人和藹可親,所有的孩子都非常喜歡他。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周圍的那些小夥伴逐漸變得癡癡傻傻,有的說不清楚話,有的經常發出怪聲,有的吃飯時故意把食物丟得滿地都是,更有甚者,上完廁所把粑粑塗抹得滿牆都是,弄得惡臭熏天。。。
冥陽感覺到自己無法再與他們繼續相處,同時也不明白,為什麽曾經和自己相處得那麽愉快的朋友,一個個都變成了這樣?
年幼的冥陽對此也沒有糾結太多,隻是記得,自從過去那些玩伴變傻之後,陳明就將他安排在另外一間宿舍,而這裏的小朋友個個都非常聰明,冥陽本想與他們好好相處,但想不到這裏的小朋友雖不傻,但個個都喜歡欺負人,他們聯合起來孤立冥陽,不是拳打腳踢,就是向他飯裏吐口水,冥陽實在受不了,又不敢反抗,每天以淚洗麵,情緒逐漸抑鬱,越來越寡言少語。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也說不清是什麽時候,有一個小朋友出現在冥陽的視野裏,他就是這個鬼童事件的關鍵性人物!這個一直追著他的鬼童,就是這個男童死後所化!
蕭何聽到此處,立刻兩眼·放光,連忙問道:“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冥陽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不知道他從哪裏來,關於他的情況,我一概不知道。”
蕭何繼續問:“這個男童是如何被發現的?是大人送來的還是陳明主動收養的?”
冥陽答曰:“我記不清了,關於這個男童的來曆,我的記憶非常模糊,我現在甚至記不清他是先我住進孤兒院,還是在我進孤兒院之後他才進來的。”
蕭何這下可犯了難,一問三不知啊,這讓我到哪裏去查?怎麽查?蕭何看到冥陽在講這個男童時,一副出神的樣子,知道這個人在他心目中,一定占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因此也不忍打斷他。
冥陽繼續說道:“不過我推測他應該是比我來的早吧。這個孩子非常奇怪,因為每當有新孩子進來孤兒院時,總能見到大人們忙碌好一陣子,現在我明白,每個新來的孩子,都會有一係列諸如注冊,備案,通知當地派出所等等一係列手續。而且弄完一切流程以後,孤兒院的工作人員會組織我們開個大會,介紹新來的小朋友,大家互相認識,關於這個大會我記得非常清楚,每個針對比我後來的小朋友所開的每一次大會,我都記憶憂新,而且也能清晰地回憶他們的名字。”
蕭何問道:“然而呢?”
“然而這個孩子,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針對他開的會,也沒有針對他的,大人們的那一通忙碌,所以我現在推測他應該在我之前就已經到了孤兒院。但這樣也不對,因為如果他比我先來,我的記憶中一定會有他的痕跡,但事實上,我是在換了宿舍,開始被同舍小朋友欺負之後,才有關於他的記憶。”
蕭何聽到這裏,若有所思地說:“換句話說,關於這個男童,給你的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冥陽驚道:“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之所以蕭何能很輕易地理解這些,因為他本人有類似的經曆。在當地府走無常的初期,蕭何對於靈魂出體完成一定帶有目的的任務還略顯生疏,每次協助其他正牌陰差完成勾魂任務並回歸軀殼之後,對於出體期間做了什麽,去了哪裏,總是出現各種記憶偏差,而出體期間所經曆的一切,恍然似夢,所有細節都記不清楚,這種情況直到蕭何出體實操一個多月以後,才逐漸趨於好轉。
總之,關於這個孩子的出現,冥陽說不清是何時,何地,甚至直到現在,也記不得他的名字。用一句概括,就是:冥陽除了知道這個男童的存在以外,關於他其他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不過,自打這個男童出現以後,冥陽好像又找回了過去快樂的日子,他和這個男童非常合得來,兩人在孤兒院形影不離,尤其奇怪的是,兩個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冥陽想什麽,這個男童立刻就能知道,然後迅速滿足他的要求,冥陽受欺負的時候,他也會出手相助,然後幹脆利索地把欺負他的孩子打跑。
蕭何問道:“難道你們相處了這麽久,你就從來沒有問過他叫什麽名字?”
冥陽回答:“從來沒有,當”
漸漸地,冥陽的眼中隻有他,他的眼中似乎也隻有冥陽。
小孩子對時間的概念非常模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個男童突然渾身是血地出現在冥陽的麵前!
回憶至此時,冥陽緩緩地閉上眼睛,眼圈紅潤,似乎每敘述一個字,都像用一把刀在他心上捅一下似的!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冥陽一個人在房間裏用積木搭建著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城堡。若是過去,自己手中的積木肯定會被那些小霸王們一個一個地搶走,幸而現在自己身邊有了個小保鏢,欺負他的那些孩子都被自己的好朋友一個個打跑了,使得他能享受這愜意的閑暇時光。
冥陽一邊玩耍,一邊翹首等待,自己今天剛剛新發明了一套城堡的擺法,他迫不及待地要與自己的小夥伴分享。突然,房門從外麵被砰砰地狠砸,冥陽扭頭看去,突然,門被撞開,一道恐怖的人影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