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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犬仙

  我叫趙博,今年二十五歲,性別男。畢業於一所三流大學,在一家私人小公司上班。各方麵都很平庸的我,雖說到了成家的年齡,可一直也找不到個合適的知心人。為了排遣寂寞,我收養了一隻流浪狗。


  這隻流浪狗渾身雪白,當我第一次發現它時,正是一個雪天。當時它伏在黑暗中,渾身瑟瑟發抖,伸舌頭喝著路邊的髒水,我看不過去,給它買了一隻火腿腸,它就跟著我回家了。


  從此以後,它就成了我的家庭成員。因為它在冬夜中匍匐在地上,爬來爬去的樣子,又可憐又萌,因此我給它取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名字:“小爬爬”。


  小爬爬和我混熟以後,我發現它是個非常通人性的小狗,每天下班,隻要我一進門,它就會搖著尾巴來迎接我,然後又親又舔,在經過職場的勾心鬥角和巨大工作壓力之後,有這麽一隻小精靈來舒緩壓力,使我感到在偌大的都市中,我一個獨自打拚的農村娃,並不孤獨。


  可是,好景不長,具體是哪一天我記不得了,反正,在某一天,它的性格突然變了,我回家它不再搖著尾巴迎接,也不再和我親昵。反而,我好想成了它的敵人,隻要我一走進它,它就會像觸電一般的跳開,當我想抱它時,它在我的懷裏,會發出一種嗚嗚的類似哭泣的聲音,聽上去讓人很是膈應。


  我心裏也開始犯嘀咕,不知道這狗食得了什麽病。於是我帶著它去寵物醫院做了很多檢查,並沒有發現任何毛病,而且,更讓我傷心的,是它對別人依舊十分友好,唯獨對我。。。


  我有心把它丟棄,可畢竟養了這麽久,不大舍得了。我查了不少資料,可是仍舊一無所獲。


  後來,我把這件事和同一個小區養狗的同好講了,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有一個六十多少歲的老太太,說了幾句話,讓我毛骨悚然。


  這個老太太是農村人,她兒子進了城賺了錢,買了房,才把她接了過來。


  她這麽對我說:“農村有句老話,貓不過六,狗不過八,也就是貓不能養超過六年,狗不能養超過九年,這種很通人性的寵物,養久了,沾了人氣,有可能會精變。”


  我聽著感覺肚子裏好笑,心說這又不是聊齋,怎麽妖精這種無稽之談都出來了?


  我對老太太的話並不相信,可心中多少有些忌諱,於是我又從網絡上查資料,查到了通過給狗看牙齒,來大概確定年齡的辦法。因為這狗原本就是我撿來的,也確實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了。


  我通過查看小爬爬的牙齒,基本確定它起碼也有八歲了,剛好是傳說中狗不過八的年齡。就在這次給狗看牙的過程中,我還被咬了一口。


  要說當初,我們親昵的時候,不管我怎樣,它都隻是舔填我,可如今。。。


  小爬爬徹底變了,這是它第一次咬我。我心中傷心多於憤怒。


  我懷疑它性情突變的原因,或許是得了狂犬病,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必須要去打疫苗了。


  我來到防疫站,交了大幾千塊錢想打個針,出乎意料的,我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學李強。當初我們倆關係很好,他學習比我好得多,畢業之後,我們上了不同的高中,於是便斷了聯係。


  我隻知道他的夢想是當醫生,現在竟然在這裏遇見了他,也算是實現了一半的夢吧。


  他見了我,也是感覺十分意外。給我打過針之後,他給我交了實底兒。


  他說其實來這裏打針的,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沒有必要,隻是花錢給自己買個心理安慰罷了。然後他詢問了我被咬的情況,繼續對我說:“博子啊,其實你這種情況也沒必要打針,倒是你的那個毛病,當真是大意不得!”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口中所說的病,就是我的肝炎。


  我是乙肝病毒攜帶者,天生的。我有兩個舅舅都有和我一樣的病,不過隻是攜帶者,不發病時,和健康人沒有任何區別。


  也正因如此,因為我工作壓力很大,一直也沒抽出空閑去醫院複查一下我的病,也沒有做任何的治療。我總感覺無所謂。


  打完針後,他約我晚上無論如何要吃個飯,太久沒見了,要嘮的太多。


  晚上,我們進了一家大排檔,要了幾瓶啤酒,點了一百個串,便吃邊聊。我們談生活,談工作,聊了很多學生時代的趣事,最後話題聊到了養狗。


  我把我收養流浪狗,然後它最近突然性情大變的事情和他講了,問他這會不會是狂犬病?


  他說道:“這狗性情大變有多久了?有沒有超過十天?”


  我回憶了一下,告訴他,到今天為止,大約有半個月了。


  他斬釘截鐵地對我說:“那就絕對不是狂犬病!”


  我問他為什麽如此肯定,他對我說,得了狂犬病的狗隻,絕對不會活超過十天,而且這個結論是國際上都認定的科學結論,按說他這個專司狂犬疫苗的醫生,不能透漏這個信息,因為這等於是砸自己的生意,要不是看在我是他老朋友份上,他不會跟我說這麽多。


  然後,我又問他,那狗突然性情大變,有什麽原因嗎?


  因為他並不養狗,對於這些事情他了解不多,也無法回答我。不過,我倒是把那個從老太太口中聽來的所謂:貓不過六,狗不過八的事情給他講了,他聽後哈哈一笑,說啥年頭了,還信迷信,不過!

  問題就出在這個不過上,他的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對我說道:“狗的嗅覺超出人類的上萬倍,能聞出許多不可思議的味道,據國外有一個新聞的報道,狗甚至能聞出人身體上長的腫瘤,曾經有一個美國老太太,也是養了一隻寵物狗,後來發現這狗突然有一天就和她不親近了,老太太一去抱它,它就發出低沉的嗚嗚聲,聽上去就像是在哭泣一樣。,老太太多了個心眼,去醫院一查,竟然發現身上生了個腫瘤,幸好是早期的,做了手術,才撿了一條命!”


  聽了這話,我心裏感覺不高興,他這麽說,是不是暗示我也得了什麽嚴重的病?我剛剛二十五歲,怎麽可能呢?

  吃完飯,我們各自分開,我在回家的路上,又仔細琢磨了一下他最後給我講的那個美國老太太的事情,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後決定,找個機會我也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可是,這工作一忙起來,就什麽都忘了。


  我家的狗和我越來越疏遠,我也漸漸地失去了興趣,盤算著把它扔了,但又舍不得,畢竟跟自己一場。可以說,我現在還養著它,完全是出於一種行為上的慣性,沒有任何樂趣可言了。


  單位破天荒地準了我一天的假,我想一定要趁這個假期去醫院看看病。頭天晚上,我沉沉地睡過去了、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神情恍惚地來到了市裏的一所醫院,掛了肝膽科。


  接診的是個男醫生,穿著雪白的白大褂,長得挺清秀,可是一張嘴,竟然是一口亂七八糟的大黃牙,最醒目的就是他的兩顆犬齒非常顯眼,看上去就像是僵屍電影中的吸血鬼一樣,讓人感覺有點詭異。


  “想看病呀?”他問道,口氣十分不客氣,不過,大醫院裏的醫生這個態度,也是見怪不怪了。


  見了醫生,縱容對方態度再差,我也是一萬個沒脾氣,於是我好聲好氣地向醫生陳述了自己病情,並請他給我開個肝膽B超的單子。


  那醫生冷笑了一聲,對我說:“看病找我來啦?我告訴你,晚了!回去吧!”


  我生氣了,醫生可以態度差,可這麽差也太離譜了點,簡直和黑澀會差不多了,於是我沒好氣地站起來,衝他哼了一聲,轉身扭頭就走了。


  他卻沒有生氣,突然笑起來了,笑的時候發出一陣又一陣嗬嗬呼呼的聲音,說真的,就和狗一樣。他笑完了,又叫住我說:“得了,還生氣了!你回來吧,念在你當初給我一根火腿腸的麵子上,我就給你看看吧!”


  “一根火腿腸?”我心中疑惑道,這醫生是有精神病吧,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沒有搭理他,心想一定要找領導投訴他,可我還不知道他叫啥名呢!


  於是我又回過身去,定睛向他胸前掛的工作牌上看去,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字:“爬主任”。


  我去,我差點笑出來了,怎麽還有人叫這個名字,真是世界之大,我記住了他的胸牌,繼續往門外走,那醫生好像被我的態度激怒了,隻聽得他:“汪”的一聲,從椅子上竄起來,三兩步奔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肩頭一痛,幾道血印子出來了。


  我這時才發現,這特麽爬主任指甲不知道有幾年沒剪了,尖尖的,我火了,頓時就跟他打了起來,可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大得很,三兩下把我製服了,嘴裏還威脅我道:“再鬧,再鬧我咬死你!”


  他把我按在診室的床上,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根狗繩,往我的脖子上一套,另一頭係在病床的杆子上,說道:“讓你也嚐嚐這個滋味!”


  我氣急了,可又無法反抗。之後,這個所謂的爬主任在我身上一通狂摸,而且還探出頭用鼻子一通聞,當他摸到我的右肋骨下側時,突然發出一聲嗚的怪叫,然後不住地打嗝,最後竟然嘔吐了!


  爬主任哇哇地在診室裏狂吐,我被困在床上也動不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中盤算著,我這次出去了,一定要把這個什麽爬主任告得傾家蕩產!


  吐幹淨了,爬主任對我說:“你的肝都臭了,臭死了,聞了就要吐!這樣吧,我給你洗洗吧!”說著,他又伸出自己的利爪,狠狠地刺進了我的肝部,我隻覺得從右肋下側傳來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痛,然後。。。。就醒了。


  原來一切都是夢,一個如此詭異的夢!

  我醒來之後,發現小爬爬不知什麽時候也吐了,而且吐出來的都是一些泛著腥臭味道的黑色東西。我向它走過去,看到它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的樣子。


  要說狗嘔吐,生病也是常事兒,我沒太在意,今天這一天的假,我是用來去醫院檢查自己的乙肝的。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心中不停地泛著嘀咕,昨晚做的那夢著實有些詭異,不知道意味著什麽。直到我到了醫院,做完了肝膽B超,醫生卻沒有把檢查結果直接遞給我。以我過去的經驗,做完檢查,B超室的醫生都是打印出一張單子,直接遞給我的。


  我從床上站起來,擦幹淨顯影液,起身想要檢查單,但那醫生卻說,檢查單已經以電子郵件的方式發到主治醫生那裏了,你先去找主治醫生詳談吧。


  頓時,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知道,出問題了!


  我心情極度緊張,離開B超室,進了診室。


  和夢中的那個“爬主任”不同,眼前的這位醫生態度十分和藹,他先是問我有沒有什麽家人,然後又安慰我說:沒什麽大事,但有些結果還不清晰,需要進一步做加強CT。還特別要求,下次來檢查時,一定要把家人帶來。


  我雖然不是醫科生,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肯定是出了大問題。


  當天,我就對醫生攤牌了,我讓他有話直說,我挺得住。後來,那醫生歎了口氣道:“肝癌,萬而且還是晚期。”


  晴天霹靂。從那一天起,過去一切的奮鬥,都變得毫無意義。如果說曾經,我這種底層小人物的未來一片昏暗的話,現在,我的未來直接被一筆勾銷了。


  如果不進行任何治療,大夫說我頂多隻有三個月了。


  我不敢把這個噩耗告訴身在老家的父母,我怕他們知道後先我一步離開,以我目前的經濟狀況,也不可能去做什麽手術,而且,醫生和我說了,手術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我被判了死刑,是那種不用服刑的死刑。


  最後,醫生告訴我,想吃點啥就吃點啥,想喝點啥就喝點啥吧,因為再過一個月,腹水就會起來,到時候喝一杯牛奶,肚子都會漲破。


  臨走的時候,我問醫生,像我這種情況,能不能吃點肉,我平生可是無肉不歡,可如今患了肝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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