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宿舍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講著自己身上發生的故事,輪到一個叫周強的人了,他說了這麽一個故事。說的是在一個北方三線的小城市,的一個居民小區當中。
話說今年五月的一天,我要離開去外地參加工作了,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多年前的相冊。我翻開以後,勾起了許多兒時的回憶,那時候我們家還沒有搬到城裏。我小的時候還住在老家村西頭的一個北方小山村。那時候我有兩個很要好的夥伴,李辰博和周老杜。那時候的農村,幾乎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但是這難不主我們這些淘氣的孩子。村周圍的田間地頭,山坡樹林,都留下了我們歡快的笑聲。但自從那一次事件以後,歡樂的日子就結束了,恐怖的陰影一直籠罩著我們,直到現在。
那是我們在上五年級的時候,一次下午學校因為停電提前放了學,我們三個人就瘋了似的跑到了村西頭的小山上去玩。當時忘記了是誰發現了山腳下的荒草裏有一間奇怪的小房子,隻有不到一米高,跟我們平時見到的那種地裏的小土地廟還不大一樣。
當時我們都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淘氣包,李辰博就出主意說,讓我們大家把那個小房子給拆掉。李辰博當先開始上前,準備動手。我其實膽子是很小的,經常聽家裏人說這種荒地裏的小房子都是野廟,不可以亂動,但是我可不想被他們說成是膽小鬼。
我們三個人就上前輪番用腳把那個不是很堅固的小房子給踢翻了!轉眼間,那個小房子就在我們的一陣狂踢之下,變得麵目全非了。或許是因為人之初,性本惡吧,那種用包力破壞而帶來的快感,讓我們三個孩子高興了整整一個下午。
我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搞完了破壞,就在傍晚時都回了家。可是沒有想到,當天晚上就出了事,李辰博死了!據說是被他家養了四年的大黃狗給咬死的!據李辰博的父母說,他家的大黃狗平時跟陳波非常親,可那天也不知是怎麽了,突然瘋了一樣地咬了他!每一口都撕下一大塊肉!當大家把那條狗打死,救下了李辰博的時候,他已經遍體鱗傷沒有了呼吸。我第二天早上聽到消息去了他家,看到了他屍體上那些恐怖的傷口,我知道,這事恐怕和那個被我們破壞的小野廟脫不開幹係。
我和周老杜說起了我的分析,他也舉得是很有道理,因為我們都了解那條老實的大黃狗,這一定是野廟裏那個東西的報複!我和周老杜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這厄運也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恐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辰博死後大約一周的時間,周老杜便在一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他的父母發動了全村人找遍了整個村子,可是幾天下來,卻是活不見人死又不見屍!
我知道他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說不定哪一天這厄運就會輪到我的頭上!或者在什麽地方發現他的屍體!而我呢?下一個是不是就會輪到我了,我那時真的是被嚇哭了!我知道這件事絕對是不能再隱瞞下去了,就跟家裏人說了那天我們三人做的事情。
我爺爺當時還在世,聽我說完,當時就驚呆了,大罵了我一頓!可是罵歸罵,還是要想辦法救我的命!爺爺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了一個破解的辦法,他在村東頭的一棵百年老榆樹上拴上了一個寫著我名字的紅布條,並且我的手腕上也綁了一個,說我在二十歲之前都不可以摘下來。
爺爺告訴我,這其實就是相當於認了這棵老榆樹做了幹嘛,它可以幫助我遮擋禍端,在我們那裏很多人都相信這個說法,從那以後,每年我們都要到老榆樹下燒紙磕頭。
這個奇怪又難看的紅布條就從此伴隨著我的童年生活,為了這個,我不知道被同學嘲笑了多少次,我也不願意和他們一起玩了,這也慢慢地養成了我內向孤僻的性格。收起了相冊,那些恐怖的往事讓我的心情十分沉重。如今我已經整二十歲了,我真的有勇氣把它摘下來嗎?
大雨一刻不停地下著,連帶天空也灰暗無比,而我卻隻能是一個人在雨中不停地奔跑,因為我根本不敢停下來!在我身後,有一個穿著白色雨衣的女人正對著我緊追不舍!
我想要回頭回頭看看女人的長相,可每一次回頭,那女人都會離我更近一步!嚇得我再也不敢回頭,隻能是拚命地向前跑,一股涼意圍繞在我的全身,我把所有的力氣全都用在了兩條腿上。
但我的力氣卻是全都白費了,我的領子突然被一隻手給抓住了!隨後我就感覺被這隻手抓著離開了地麵,整個身體向上飛去!我想要轉動脖子看清楚身後的那張臉,但是身體卻像是被上了夾板一樣,除了眼睛我的身體絲毫動彈不得!就在我離開地麵越來越高的時候,那隻手卻是突然鬆開了。頓時,我的身體如同灌了鉛一樣,飛速地從高空落下。我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額頭上冷汗直冒,環顧四周才知道自己又做了同樣的噩夢。我輕輕地下了床,但這時妻子已經被我的尖叫聲給吵醒了。
妻子隻是簡單地答應了一聲,一秒鍾之後,她好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對於妻子毫無意義的再次發問,我沒有理會,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妻子見我沒有搭理她,便轉身拉開了窗簾的一角向外望去,果然今天又是下雨天。
這是十年來一成不變的規律了,隻要是下雨天我就會做這個噩夢。妻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結婚兩年她早已知道了我的這個毛病,隻是愛莫能助,哪怕我們找了很多所謂的能人,也無法改變我這種隻要是下雨天就會噩夢的毛病。我抽完了最後一根煙,身體慵懶地靠在了沙發上,慢慢地回憶起了十年前的那個下雨天。
那年我們剛剛中考完,沒有作業也沒有補習,所以我們便瘋狂地玩,而我和小夥伴們最喜歡的莫過於足球了。那天我們在學校的操場上也不知道踢了有多長時間,天色漸漸地昏暗了下來。操場上的人也漸漸地都走光了,天空下起了小雨,但我們五個人踢得正起勁,根本沒有在意這點小雨。
話說蕭何跟隨著前麵那個鬼差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先後經曆了抱柱地獄和鐵床地獄,已經幾乎把他當三觀刷新了,蕭何被嚇得渾身發抖,結果卻是受到了鬼差的嘲諷,
接到了周強傳來的一個好球,我帶球使出了一個馬賽回旋,晃過了周老杜。
晃過了老杜之後,我正準備傳給下一個人的時候,透過蒙蒙的細雨隱約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雨衣的人貼著學校圍牆向著牆角的女毛房走去。
隻見她低著頭,看不清臉,但是憑借著模糊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勢,能判斷出那是一個女人,當時我並未多想,隻是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短短的一撇之後,我穩穩地將球向老杜穿了過去。
老杜看到我傳球過來了,並沒有將球停下,而是抬起腳來來了一記淩空射門!
也許是由於足球沾了雨水的緣故,並·沒有向著周強設定的路線前進,反而是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向著毛紡飛了過去。就在球飛進毛紡的那一刻,那個穿著白色雨衣的女人也拐進了進去。而我因為站立位置的緣故,雖然有些距離,但我隱約看到那秋直接穿越了那人的身體,而飛進了廁所裏。
大家一看球飛進了毛紡,都圍上來埋怨著周強,而周強被逼無奈,隻好同意進去撿球,但男生怎麽能進這種地方呢?就在大家著急得無法可想時,我突然想到剛剛進去的那個女人,便提議道:“我剛剛看見了一個女人進去了,等她出來的時候,拜托她撿一下球吧!”
大家便一致同意了這個想法,於是我們五個人無聊地站在距離毛房不遠的地方,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劃過了一道閃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門口還是毫無動靜。這時周強突然指著前麵校門口的方向大叫了起來,我們順著周強來到方向望去,看到一個黑影向我們急速地衝了過來。
三毛膽子最小,嚇得大叫了一聲便向後跑去,被三毛的動作一驚,我們似乎也像是聽到了撤退的命令一般,一起轉身向後跑去!當我們齊齊地轉身準備跑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老女人聲音傳了過來。我聽出來那是陳阿婆的聲音,便停下了腳步,並將他們都叫了回來,陳阿婆是給我們學校看大門的陳大爺的老婆。
隻見陳阿婆頭上戴著個鬥笠,訓斥我們道,你們這幾個孩子畢業了也不讓人省心啊,我剛才就在窗戶邊上看你們好久了,在這對著這個五穀循環之所你們盯著看了半天想要幹什麽,你們是什麽意思?
她氣喘籲籲地衝到我們麵前,不住地埋怨著我們!聽了她的埋怨,我方才知道原來她是誤會我們了。於是我趕忙解釋道:“你誤會我們了,阿婆啊,我們是把球不小心踢到了磁性的五穀輪回之所了,剛才有個女的進去了,我們想等著他出來讓幫忙撿一下球的!”
阿婆相信了我們的解釋,對我們是半信半疑,周強一看她還是不信,就又解釋起來,說是一個穿著白色雨衣的女人進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出來呢!阿婆說那你們幾個臭小子就在這裏等著吧,我進去把球幫你們給撿回來!
陳阿婆看我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便準備進去看看,把球給撿回來!說完陳阿婆便轉身走了進去,可是剛一進去便突然大叫了一聲,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隻見她麵色慘白,眼神也是飄忽不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五個人!周強見陳阿婆進去尖叫了一聲就又出來了,卻沒有拿著足球,便怯生生地問了一句,請問您您幫我們撿到球了嗎?陳阿婆的聲音卻很是冰冷,而回答也是簡潔明了。她說根本沒有什麽球。
聽到陳阿婆說沒有球,我們都是感覺很是奇怪,畢竟我們每個人都看到有球被踢進了磁性的五穀輪回之所,怎麽可能沒有球呢?再說剛才的女人也沒有出來,怎麽可能沒有球呢?也不可能有人把球拿走啊!陳阿婆聽到我們還是鍥而不舍地追問,語氣不再是冰冷,而是帶著一絲絲的怒火和恐懼,說根本就沒有球,也沒有什麽女人!
最後幾個字從陳阿婆的嘴裏吐了出來,我們每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而更加恐怖的事情也在這時發生了!隻見之前進去的那個女人竟然從裏麵慢慢地走了出來,從阿婆的背後向外麵走去!
陳阿婆察覺出了我們的異樣,順著我們的目光向後麵看去!在陳阿婆望向女人的同時,女人也轉過了頭,這時候我們才看清了女人的臉,那是一張腐爛的臉,有一棵眼珠子掛在眼眶下不停地擺動著,而眼眶中更是布滿了蛆蟲,看起來十分恐怖,猶如來自九幽地府!
但是阿婆似乎是什麽也看不到,她好像十分生氣地訓斥幾個孩子,道:“你們這是一起配合來嚇唬阿婆的是嗎!是不是看阿婆年紀大了,好欺負啊!”看著阿婆背後恐怖的那張臉,而阿婆卻是一點也看不到,瞬間便明白了我們遇到鬼了!我們沒有再說什麽,轉身便想著學校外麵跑了出去,拚了命地向家跑去!
回到家後我們幾個一夜都沒敢合眼,就這樣躺在床上一直到了天亮。第二天下午周強來找到了我,帶給我一個震驚的消息,說是阿婆昨天晚上就去世了!都上了電視!據說她去世的時候,麵部極其恐怖,就好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畫麵一樣!
我和周強也並沒有聊很久,周強便回家了,而我們這段日子也變得極其老實。又過了兩個星期,我聽到了一個更加讓我震驚的消息,
這是一個廣為流傳的靈異故事,說的是一個叫小明的孩子,在一家大廈的貿易公司上班。這天早上,小明剛剛趕到了公司的樓下,突然背後有人叫住了自己,原來是小明公司的同事,李辰博。他是公司的銷售經理,關切地問道:“小明啊,你今天的臉色怎麽會這麽差呢?是昨晚沒有睡好嗎?”
話說這個小明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臉色非常的不好!原來,小明昨晚做了一個詭異的噩夢,自己來到了小時候生活的農村,夢裏他看到了一輛馬車,車上拉了三個人,而那兩匹馬,像是紙紮的。車上的三個人一隻在叫著自己,說車上還有一個空位置,讓小明來跟他們一起走。那個人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什麽魔力一樣,很有誘惑性。而且馬車就停在那裏,那些人則一直在叫,小明當時感覺到自己迷迷糊糊地想要上車,跟他們一起走。
大學畢業後,我和大學同學基本沒有聯係,他們那幫人,考研的考研,當醫生的當醫生,進公司的進公司,隻有我,啃老族一個,實在沒臉。
心情長期抑鬱,每天靠酒精麻醉,發泄過後便是無盡的空虛。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男一女,他們就站在我家住宅樓單元門門口,男的身著一席黑衣,筆挺的身材,長得濃眉大眼,四方大臉,就跟國產黑白電影中模板化的正麵角色一樣,符合八十年代對男性的陽剛審美。而女的,也是眉清目秀,端莊秀麗。
這一男一女,從外表上看非常登對,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他們站在樓門口,雙雙衝我揮著手,同時,口中仿佛在說著什麽,有點像是遠行之前的告別。
不知何時起,他們二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輛轎車,這輛車出現得無聲無息,飄然而至。
這是一輛八十年代中國街道上常見的上海牌轎車,形體樸素又不乏美觀,兩盞前燈如一雙眼睛,隻是車前的方形散熱片略顯呆板,看上去挺像一張蛤蟆臉。然而,一般的上海牌轎車塗裝多呈現天藍色,而他們二人身後這輛車,通體白色,且並非那種閃耀的金屬光澤的銀白,更象是紙張所呈現的那種暗白,灰白,總之,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我突然感覺到壓抑無比,心髒象是被什麽東西重擊了一下一樣,拚命想對他們喊叫,可是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去世多年的奶奶卻是突然出現在了夢裏,而且死死地拉住了小明的胳膊,怎麽也不讓他上車。
冥陽當然是求之不得了,現在是這個雪厲送上門來讓自己打,那肯定要如他的願了!自己也想要知道所謂的古武修煉者,到底實力如何。
原來是逃廁所的工人在清理的時候發現了異樣,並且報了景,聽說當時的毛房的周邊全都被封鎖了。而景查從廁所裏打撈上來一具女屍,屍體早就被裏麵的沼氣腐蝕得看不出相貌了,身上臉上也是爬滿了蛆蟲,而唯一清晰的便是身上裹著的一件白色的雨衣。
到後來我們才聽說,這個女人是在一個月前的一個下雨天,下大夜班的時候被人強行拉到學校後的小樹林裏進行了一係列的操作,之後被拋濕在磁性的五穀輪回之所的。沒過多久,犯人便被抓捕歸案了,令人吃驚的是犯人居然就是學校的老師,據說是追求未果才動了邪念。
再次開學後,我們基本上都分開了,有點人考上了別的高中,隻要我還在學校的高中繼續學習,但是我們卻是沒有人再提起那個雨天發生的事情,當成了我們心中永遠的秘密。而我們升上高中開學的時候,陳大爺也被學校給辭退了,原因是自從陳阿婆去世後,他一直一個人在大晚上的在學校操場裏走動,口中還念念有詞,把住校的學生嚇得不輕。
轉眼我們都成了大人,而我也結婚兩年了,但是這個隻要是下雨就會做噩夢的習慣卻是始終沒有改變過。有一天我在下班的途中偶遇了周強,我們閑聊了兩句,他說原來你也和老杜一樣一下雨就做噩夢呀!
為什麽咱們那天都看見了女鬼,卻隻有我和老杜做噩夢呢?討論了半天,我和周強也沒有搞明白,但是周強卻是告訴了我他聽來的關羽陳阿婆死亡的原因,原來那女人被拉進學校小樹林的時候,曾經對著陳大爺和大媽呼救過,但是兩個人很怕事,也就沒有管。她拉著陳大伯就走了。周強湊到我的跟前,說出了陳阿婆的死因,而我這時才明白陳大爺嘴裏說的報應是怎麽一回事,也許那天陳大爺沒有被陳阿婆拉住,事情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當周強說完這件事走了以後,我才慢慢地想起來,當時我和周強似乎也是在場,隻不過當時我們是遠遠地看到了兩對身影,一個男人拉扯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和陳大爺被陳阿婆拉走的身影。
可是當時我們確實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距離遠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隻當是情侶吵架了。
周強問道:“你知道陳阿婆為什麽會死嗎?”
我慌忙地問道:“為什麽?”於是周強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我這才感覺真是恍然大悟啊!當時我的好奇心還是蠻重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遠的我似乎看到了女人絕望的表情,朦朧但是卻感覺很是強烈。
這時我才知道為什麽當時對那個穿雨衣的女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當時是真的見到過,兩隻有我和周老杜做噩夢,也可能是當時隻有我和周老杜看到了當時的景象吧!
找到原因之後,我便去看了心理醫生,但無論醫生如何的暗示和開導,還是無法改變一下雨我就做噩夢的習慣,也許是我心中有一種愧疚感吧,所以直到現在的下雨天我還是被那個詭異的噩夢折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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