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觀碎裂
“這有什麽稀奇的？本尊沒跟你說過麽，顓頊隔絕天地以前修行人都要從這個——等我想下你們現代語言什麽形容建木之地——啊對，不列顛島這裏登天的啊，本尊去個埃及很奇怪麽？”小白蛇很鄙視張春。
“可是、可是……您又說三百年前修行界才接觸到魔法界。”張春還是不敢相信。
“你呀，懂的太少了。世界各地修行者的身份是隨時間變化的。在天地聯通的上古時期，他們可都是神！比如你們現在說的什麽古埃及太陽神、希臘宙斯什麽一家子那都是世界不同部落的修行大能。
絕地天通之後，天地靈氣劇減，各地的異能界才想各種辦法想重連天地，當年胡夫金字塔都是本尊看著修起來的，但是毛用沒有……
九州修行界後來靈氣枯竭傳承衰微，剩餘修為都隻夠維持生計了，哪有多餘的去重新探索古代的建木通天之地，西方的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的西方魔法界應該是那些神祇家族崩潰以後重新建立的新異能社會，他們的組織太年輕了。”
“神祇也都是修行者？”張春瞪大了眼睛。
“你以為呢？地球上真有造物主神啊？扯淡！
你就不想想，如果真有創造宇宙的神，他有病啊呆在地球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修行者都想修煉成仙——當然，仙什麽的，各地的叫法不同——還不就是為了早點逃離這個地獄一樣貧瘠的地方。
你們後來人所謂的神族啊、神仙啊、宗教領袖啊，無非是修行的法門不同，絕地天通之後，有的修行者吸收凡人的願力維持修為而已。你小子太迷信了。”
太迷信了、太迷信了、太迷信了……
一條幾千年的白蛇說我太迷信了……
哢啦哢啦……
張春感覺自己的三觀都碎了。
“小家夥，別以為過去的人就傻。修行者們老早就知道這顆星球隻是茫茫宇宙中很小的一顆，隻是我們那時知識被禁錮在修行者之間。我們各族修行者之間是互相了解互不侵犯的。倉頡造字也是因為有感於凡人交流記錄太不方便，搞了一個惠民工程而已。”小白蛇搖著腦袋說。
“你們交流不用文字？”
“我們交流用的是神識！文字的承載信息能力多低啊，一天寫四千字也說不完一個故事……話說你們現代的詞語真是發達了，本尊總算能解釋清楚這個概念了。擱古代本尊跟凡人說不清這個事。”
“那您所謂的飛升上天……難道不是頭頂上這個天？”張春戰戰兢兢的問。
“……哪個？你是說大氣層啊？它也配！
哎，你這麽埋汰我們修行人，本尊都想罵髒話了。
飛升天界指的是脫離本宇宙的束縛——哎呀幸虧本尊有神識帶來的這些年的閱曆，要麽我都沒辦法給你們形容——我們說的可是修仙啊，你以為呢？”
“我以為騰雲駕霧、見到玉皇大帝什麽的就是修仙……”
“我呸！”
說著話，小白蛇噴了張春一臉唾沫。
“我靠，有毒麽？白老師您可不能這樣，說翻臉就翻臉的……”張春趕緊去擦。
張春臉上黏糊糊的一大坨液體，他都不知道這纖細的指頭般長的小白蛇是怎麽噴出如此之多的唾液的。
“本尊才不會毒死你呢，本尊還指望跟你一起重連天地呢。”小白蛇優雅的伏低了身子，仿佛靜靜的欣賞張春手忙腳亂的樣子。
“那您好好給我講講？”張春抹幹淨了臉給小白蛇賠笑。
“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白蛇用裂孔形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學著他早晨的話說著。“本尊偏不說！誰讓你如此無禮，把本尊的修為都收走了。”
“……呃，那您總該教教我怎麽認這些古拉丁文吧？要麽晚輩弟子又該怎麽學習魔法界的書呢，達到您的早日重連天地的期望呢？”張春腆著臉說。
“圖樣圖森破……哎，”小白蛇歎了口氣，“對不起，你所謂的古拉丁文，據我神識的記載應該是在羅馬帝國初期正式形成的，那時候離小劉秀出生都不遠了。天地靈氣稀薄，我們九州修行界的人哪舍得出門旅遊啊，都攢著修為準備奮起一搏壓製人道呢。誰有心思學那些沒用的新玩意……”
“那您總不能看弟子學不會這個吧？弟子以後要把東西方異能界總結的知識都融會貫通，這第一步都如此艱難……”張春顯出很為難的樣子。
“那我不管，找你的秘密去，別找本尊……”小白蛇把身體縮成了一圈，閉上了眼睛。
“……”
張春沒辦法回答了。
不過他也有了很多新的收獲——原來修仙是一件很客觀、很科學的事啊！得不斷的提高認知，再不斷的踐行實踐，去偽存真才能走上修仙的康莊大道。
而且並不是撅著屁股敬神就能修成正果了。
這世界上沒有神仙皇帝，一切全靠我們自己！
修行其實是一種很艱難很複雜、並且有別於現有科學體係和宗教體係的宏大認知和實踐的自洽係統。
隻有時刻保持客觀、理性、開放、包容的心，才能把在霍格沃茨修仙這件事做好——
哎，說起這個事我咋感覺這麽蛋疼呢？
張春正胡思亂想呢，他口袋裏的接骨木魔杖噌的跳了出來。
魔杖：oっ！
“……你是說有人來了？”張春一愣。
魔杖點點頭。
張春剛想回頭看，就聽見背後有個女聲響起，“對不起，沒打擾到你吧。羅恩說你需要午餐……”
張春連忙站了起來。
原來是赫敏。
“謝謝！還麻煩你親自送來。”張春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正好我也要來圖書館。”赫敏把盤子放在桌上。
蛋糕剛放下，桌子上一個銀色的“指環”就動了一下。
“哎呀！這是什麽？”赫敏一驚喊了出來，臉都嚇白了。
遠處的平斯夫人瞪了她一眼。
“沒事沒事……”張春趕緊把她拉著坐在一邊，“這是我的寵物。就跟你的薑黃色大貓克魯克山一樣。”
“……拿蛇當寵物？”赫敏還是不能接受，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正在向蛋糕遊走的小白蛇。
“是……是啊，你看你們西方魔法界拿耗子、貓頭鷹、貓什麽的當寵物，我們東方也得有自己的特色不是。蛇就是我們的寵物啊。”張春趕緊現編詞。
赫敏微微探出身子看開始吃蛋糕的小白蛇，過了會才說，“它把我帶給你的蛋糕吃掉了……”
張春回頭一看可不是麽，小白蛇正鑽進蛋糕裏遊走呢，並且蛋糕正以人眼能見到的速度迅速縮小。
也就是不到二十秒，蛋糕消失了。也沒見小白蛇怎麽張嘴，這蛋糕就被她吃完了。
吃飽了的小白蛇趴在盤子裏，懶洋洋的吐著舌頭。
“……它這麽小，是怎麽把幾塊蛋糕都吃沒有的？也沒見它變大啊。”赫敏很好奇。
“……魔法蛇！哈哈。”張春笑的很尷尬。
“它叫什麽名字？”赫敏問。
“它呀……”(張春剛開了個頭，小白蛇的裂孔形眼睛瞪了他一眼，張春心裏一緊，心裏知道白老師原來也懂英文）
“應該是她！她是女孩子。她叫辰辰……”張春笑著說。
“、？”
“對啊，嗬嗬。還有它——”張春把魔杖揪了過來，“它叫骨骨——我們那裏的發音是jiegumu，接骨木魔杖在東方的昵稱就是骨骨。”
“gu、gu？”赫敏重複這個新詞。
“對對對！你看，我們那裏管喜歡的東西都是疊詞——兩個發音一樣的放在一起。”張春笑著解釋。
“她叫辰辰？它叫骨骨……”赫敏分別指著小白蛇和接骨木魔杖，最後又指著張春，
“……那麽你應該叫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