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還算圓滿
老李頭聽了這話,本來還樂嗬嗬的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你昏睡沒多久,那幾個娃娃就醒了,可惜那個叫甜甜的女娃子卻好似癡傻了一般,被那個小胖子和他後請來的幫手送到醫院去了。
你說好好的孩子非要弄什麽靈異直播,這下嚇傻了一個,白瞎了那麽漂亮的女娃。”
張帆陽聞言隻笑笑沒說話。一般情況下被附身的人都會損傷魂魄,但甜甜他是“特殊”關照過的,想來癡傻應該也隻是暫時的,隻希望以後不要再冒險玩這靈異探險了。
一個星期以後,劉家人如願領回了劉福田的遺骸。劉福田和程慧蘭怨氣消散,在張帆陽的安排下,與村長父子相見一家人哭成一團。
老李頭選好的下葬的吉日吉地準備就緒之後,就等著張帆陽超渡完,再將程慧蘭二人並骨下葬了。
超度的事情張帆陽沒敢興師動眾,隻是授意村長撤掉了看守的村民,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去了老屋那剩下還未坍塌的主屋內。
程慧蘭夫妻二人魂魄躺在棺木裏等著張帆陽超渡自己,可躺了半天也不見他出聲。劉福田忍不住探出頭去詢問,卻見張帆陽手打著指決,一臉的便秘模樣。
劉福田見狀擔心的問道:“張大師,是不是我們身上怨氣還是太重,超度不了?”
張帆陽咽了咽口水,尷尬的笑了笑道:“不是……其實是……師尊好像沒教過我超度的經文道法……”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下一秒程慧蘭的棺材蓋子開始不斷的抖動,濃鬱的紅色鬼氣從棺蓋下的縫隙裏翻湧出來,眼看著那蓋子都要翻起來了。
“福福福福田哥!你幫我按住蕙蘭姐的棺材蓋子!我這就去找經文!”
說完,張帆陽便飛也似得竄到了老李頭的家裏,連著翻出十幾本佛經,挨著個的念了一遍,才好歹是哄走了程慧蘭夫妻二人。
下葬那天,張帆陽裝模作樣的在眾村民麵前做了一遍法事,才領著抬棺人小心的將程慧蘭的棺木抬出了老屋。
沒了程慧蘭的冤魂阻攔,這次下葬非常的順利。
隻是當蓋上最後一鍬墳土的瞬間,村中那本來就隻剩半間的老屋徹底坍塌,讓這村中鬧了十幾年的鬼故事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劉村長感謝的話沒少說,感謝的心意也沒少表達,奈何張帆陽死活不收他的錢財,無奈之下隻好祭出殺手鐧,以高於市價五倍的工錢雇傭張帆陽對老屋進行重新修建。
房子修建了一個月,已接近尾聲。
由於張帆陽做事認真手腳勤快,長得又是一表人才,在這村裏的待遇也越來越好,甚至有村民動了要招他進自家家門的心思。
若不是被村長攔著,恐怕早就敲暈了拉回去跟自家姑娘圓房了。
這天張帆陽蹲在新房的院子裏跟眾工人吃飯聊天,其中一個漢子突然抱著自己的飯碗蹭到他的旁邊,一臉曖昧的說:“我說張小哥,沒想到你的魅力已經突破性別,修煉到男女通吃了啊?”
張帆陽一口菜差點沒噴出來,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又順著他的目光往院外一看。
便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站在女人組成的圍觀大隊裏很是顯眼。發覺張帆陽正看著自己,那男人居然眼神躲避,居然有那麽一股子嬌羞的勁頭。
漢子被那表情驚得半頭說不出話,轉頭看了一眼張帆陽,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張帆陽翻著白眼嚼著飯,並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可接下來的幾天,眾人發現那男人天天都會來這裏。本來還隻是開玩笑的話,連說幾天之後便成了真,促使眾工人在工作時都有意無意的躲起張帆陽來。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張帆陽終於忍不下去決定問個清楚。於是在院內外的驚呼和尖叫之中一把抓住了要逃走的男人手臂。
誰成想自己還沒開口,那男人突然轉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小人李全有,最近家中買賣夜夜收到冥幣,怕是遇到了邪物作祟。早就聽聞張天師是降妖驅鬼的高手,求求您來給我們家看看吧!”
張帆陽這邊剛想扶他起來,卻耳尖的聽到身後院子裏工人竊竊私語著:“你們看,你們看,跪下了誒,表白了誒!”
聽他們越說越離譜,張帆陽忍著打人的衝動故意大聲的說道:“您是說您家裏出了怪事讓我去幫您看看嗎?那你在這等下,我去跟村長說一聲。”
“切,原來不是表白的。”
院內的眾人一聽這話,便都哄散了各自幹活去了。
張帆陽心說這些人是有多無聊,居然對基情比對靈異事件還感興趣。
倒是院子外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一聽得張帆陽要走都撅起了嘴,十幾道刀子樣的視線紮得中年男人坐立不安。
聽到張帆陽有了正經事情,劉村長也不好再做挽留。不過臨走時候還是撕扯了一番,硬是塞給張帆陽小一萬塊錢才肯放行。
有了這三年多來碰到的第一筆“巨款”,張帆陽覺得自己簡直睡覺都能笑醒。可轉眼他又犯了難,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身份信息的“黑”戶,這錢他是存不起來了。
這存不得又不好留的寶貝,一下子又成了燙手山芋,隻弄得張帆陽一臉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絲毫沒注意到他身邊坐著的李全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如坐針氈的過了幾分鍾,見張帆陽還是表情凝重的模樣,李全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嚇得嘴都不利索了:“張張張天師,我們家是不是惹上什麽麻煩的東西了?還請張天師你大發慈悲,一定要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啊!報酬的事情您請放心,隻要您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哪怕把我們家祖宗房產都抵給你也成啊!”
張帆陽被這突然的一跪弄的一臉懵逼。等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表情讓李全友多心了。
眼看著滿汽車的人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張帆陽趕緊扶起還在不斷叩頭的李全友,壓低聲音說道:“李大叔您別著急,我剛才是……是在替你想辦法。
但有些細節的地方還沒想透徹,麻煩您再把你家這怪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講上一遍,我再好好幫你分析分析。記得,一定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李全友心說我剛才都已經說的夠細了,怎麽還讓我說。但求人辦事哪敢質疑人家,隻好將自己的事情又細又慢的再說了一遍,絲毫不知道其實是張帆陽自己跑神,之前根本沒注意聽他說了個啥。
“張天師啊,我家這事是這個樣子的……”
李全友的家住在距離這裏三四十裏地的李家坳。李家坳在整個縣裏算是個比較富裕的村子,可要說是怎麽富起來的,大家誰也說不清楚。
大概從十幾年前開始,大家就都喜歡去李家坳買東西。從蔬菜、糧食,到種豬雞鴨,反正隻要是村裏產出的東西,都能在眾多村鎮的同等貨品中脫穎而出賣個高價,甚至有時連質量沒有別人好的東西都有人瘋搶一空。
這奇怪的現象一傳十,十傳百,好多人爭相恐後的往李家坳裏擠,這李全友一家也是靠了祖上留了他們一間老屋,才在前年成功從外村遷回到了村子裏。
李全友這一家老小共有五口人,自己和媳婦還有兒子兒媳加一個小外孫。一家人在村頭開了個小超市,日子倒也是過得其樂融融。
可本應該好好的日子,卻從半個月前的一天夜裏開始發生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