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包養
雖然阮亦舒目前的狀況打完點滴便可以出院,岑教授臨走前已經是千叮嚀,萬囑咐,而張主管也是一番叮囑。
這讓阮亦舒不得不被“強製”隔離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卻終究還是耐不住寂寞的纏繞,短短幾日便又在盛諾可以看到她的身形。
好在經過幾日調整,阮亦舒的臉色早就恢複如常,之前慘白的臉色已經恢複一些血色。
“來我辦公室。”
阮亦舒正埋頭於改稿,卻被厲燝煜的電話驚擾,語氣的不容置疑頓時讓阮亦舒如同受了驚的小鳥,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莫非厲燝煜知曉了那件事情,阮亦舒心中祈禱一番,這才邁動灌鉛的腿打開辦公室的門。
瞧到阮亦舒,厲燝煜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站了起來。幽暗的眼眸清冷疏離,黑曜石般的光芒落在阮亦舒身上。
“你這幾天在躲著我?”
阮亦舒愣了神,然後從心底鬆了一口氣。這幾日,擔心厲燝煜看出自己的變化,所以她故意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厲燝煜,即使電梯裏偶爾遇到,她亦會小心翼翼的尋找借口。
對於厲燝煜的質問,阮亦舒早就找好了說辭,然而麵對厲燝煜冰冷的眼神,紅潤的雙唇閉合之間,卻是多了幾分怯弱。
“公司裏人多眼雜,耳目眾多,所以我怕咱們兩個的事情……”
阮亦舒隻說了一半,厲燝煜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心中卻是莫名升騰起幾分怒火,自己這個總裁,何時需要這般怕東怕西。
但看到阮亦舒,厲燝煜卻是又安穩下來。他深知因為自己的身份,阮亦舒過得有如何提心吊膽,不僅要應付公司的雜亂聲音,還要小心翼翼的不出一點差池。
看著麵前這個柔弱女人,厲燝煜心中增添了一些柔軟。作為一個一錘子定音的總裁,幾分悔恨不由的加入他說的情緒行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這個女子進入盛諾。
“最好是這樣。”厲燝煜臉色平淡下來,聲音亦是不鹹不淡,“既然你擔心,以後你就不用來盛諾上班了?”
“什麽意思?”
阮亦舒大吃一驚,待厲燝煜話音落定。便脫口而出。看厲燝煜這副認真的模樣,厲燝煜這是要辭退自己嗎?不過,自己沒有做什麽,他又有什麽理由將自己辭退呢?
看到阮亦舒一臉慌色,厲燝煜心頭騰然而起一種愉悅感,他就是喜歡這種玩昧阮亦舒的感覺,但卻又時常會對這個女人產生憐愛,矛盾至極。
“我話說的不明白嗎?你之後不用再來厲氏上班了。”
厲燝煜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阮亦舒的麵色變化,等看到其慌亂至極,正待開口時,厲燝煜卻是搶先“解釋”。
“工資照拿不誤。”
厲燝煜語氣中遍布沉靜驕傲,隻是短短的幾個字,阮亦舒卻聽明白了其中的韻味,
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自阮亦舒心底熊熊燃燒,看著阮亦舒鬆弛下來的臉色,厲燝煜的嘴角暗地裏邪魅上挑。
這是要完全“包養”自己的節奏?阮亦舒心中暗暗呢喃。對於這種感覺,她有著說不上來的欣喜,但同時也有莫名的抵觸。
“厲總,我是盛諾的員工。”
如同黃鸝鳥般悅耳的聲音響在厲燝煜耳畔,厲燝煜頓時愣了神。
“什麽意思?”
“我是盛諾的員工,我就應該做一個員工理所應當做的事情。”
看著阮亦舒長長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神散發認真的光芒,紅潤的嘴唇上下閉合,厲燝煜差點忍不住直接撲上去。
這個小丫頭,總是這麽意料之外的給人驚喜。
厲燝煜按捺下那沉睡多時的噫動,俊魅孤傲的臉龐上,嘴角微微上揚,掛上毫不遮掩的嗤笑。
“怎麽,不樂意被我包養嗎?”
被厲燝煜如此輕而易舉的說出“包養”兩個字,阮亦舒刹那被窘的俏臉通紅。好在這是辦公室,若是有別人聽見,恐怕是“感想甚多”。
“厲總,這是在厲氏。”
聽到阮亦舒的聲音弱了下去,厲燝煜邁步上前,寒泉般的瞳孔緊盯阮亦舒的眼睛。
“厲氏怎麽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阮亦舒麵紅耳赤,她知道厲燝煜這是故意所為,努力讓語氣平靜下來。
“我在盛諾是因為自己喜歡珠寶設計,所以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讓自己有所成就。”
“哦,說的這麽官方,這麽深明大義。如此看來,工資什麽的倒無所謂了?”
厲燝煜語氣帶著輕嗤,顯然,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阮亦舒。
阮亦舒沉默了,金錢自然也是這其中一個因素,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難倒英雄漢。但阮亦舒的愛錢卻並非屬於貪財,隻是她毫無辦法,父親還躺在病床上。若是自己替父親決定把這僅有的一棵救命稻草也拔除,阮亦舒根本做不到。
對於這其中緣由,厲燝煜自然心知肚明,悄然於心的。隻是,本能迫使他這般追問,就是想看一下阮亦舒的狀態。
說實話,阮亦舒在珠寶設計方麵確實文才大略,小有成就。給厲氏也帶來了不小的收益。
或許,收益並不是一個大公司所看中的,阮亦舒兩次的驚豔表現,卻給厲氏帶來了一些名譽的提升。
上次宴會之後,慕名而來合作的夥伴絡繹不止,即使絕大多數對於厲氏來說並不配看在眼裏。
一隻布滿薄繭的手微微抬起阮亦舒白嫩的下巴,傳來的睥睨眼神,打斷了阮亦舒一切思緒。
“說那麽多,金錢還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恐怕連住院費都交不起。”
玩昧的語氣令阮亦舒頓時醒悟,厲燝煜心中了然,這些話不過是調侃自己,她頓時氣的牙根直癢癢,恨不得一口咬住麵前這個冷酷陰險的男人。
不過,這個念頭在阮亦舒心頭一閃而過,她並不敢這樣做。不說這個男人的身份以及自己所處的地位。恐怕這一口咬上去,誰能料想的到,被“吃”掉的會不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