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求婚
路向遠站了起來,坐到路放身邊,拍了拍他那寬厚的肩膀。
“求婚?”
路放刹那怔忡,英挺的鼻梁上,一雙眼睛刹那失了神,兩道濃濃的眉毛也上下擺動,泛起一道道漣漪。
路放從沒有想過向阮亦舒求婚,他承認自己開始確實對阮亦舒有著不小的興趣。隻是,在阮亦舒變成“欒靜怡”之後,一切都變了味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這個婚約隻是暫時的,等到厲氏到手之後,你隨時可以離婚,隨便你找幾個妻子都沒有問題。”
路向遠一副笑嗬嗬的模樣,勸誡道。
“放兒啊,要知道,梟雄都是忍耐出來的。你隻有忍,才可以創造一番成就。況且,你要想一想,等我老了,厲氏還不是就是你的公司?”
“可是,父親……”
“沒什麽可是,戒指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明天之前,我要看到結果。”
路放剛想要開口,路向遠卻是再次打斷他。陡然出現在茶幾上的漂亮盒子,透露著滿滿的毋庸置疑,容不得路放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看著路向遠一身自在的背影,路放打開了盒子,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枚鵪鶉蛋般大小的鑽戒,在夕陽下閃亮灼目。
路放卻顧不得欣賞它的美麗,隻是俊郎的臉上,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無可奈何中夾雜些許諷刺的聲音響起。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當路放單膝下跪在自己麵前,又打開充滿神秘感的盒子,阮亦舒頓時愣了神,被那小小的盒子中的另一方天地吸引去了目光。
邪魅的紫色透出了不可忽視的靈動,淺淡的冰藍色流轉其上,卻又散發些許柔和。
整個設計晶瑩剔透,深邃冷厲,閃閃發光而不失內斂,清雅又不缺乏高貴,令人挪不開目光。
“靜怡,嫁給我好嗎?”
路放溫糯的聲音落進阮亦舒耳畔,柔和舒適,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隻是一刹那,阮亦舒卻變了臉色,仿佛出於身體本能的脫口而出,沒有給腦袋半秒反應的機會。
“不好。”
路放頓時愣了神,嘴角爬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卻又夾雜一陣疑惑。
他設想過阮亦舒現在的狀態,欣喜若狂的答應,萬般推脫的拒絕,但阮亦舒的回答卻是出乎意料的決絕,語氣堅定的仿若不可商量。
而路向遠的麵孔陡然浮現在路放眼前,他心中的另一個自己恍如經曆了變臉,由欣喜轉為疑惑,又將疑惑化作無可奈何。
“為什麽?”
路放抬頭看著終於變得驚慌失色的阮亦舒開口問道。
“因為,因為……”
阮亦舒在心中搜尋著答案,可以出口的理由卻是杳如黃鶴。
經曆這些時日的相處,阮亦舒意外的是,自己對於自己這個青梅竹馬是那麽的陌生。
開始一段時日,她隻將一切歸咎於記憶的喪失。但時間長了,卻依舊如此,反而增添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厭惡。
盡管那張麵龐清秀俊郎,足以引來萬千少女的尖叫。但阮亦舒第六感卻告訴自己,這張麵龐的背後遠不止如此。
“因為我還沒有問過我父母的意見。”
阮亦舒慌亂之中選擇了一個毫無抵抗力的理由,使得路放會心一笑,精致的五官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沒事,我已經幫你問過了,伯父伯母都同意了。”
阮亦舒的“父母”都聽命於自己,難道我還需要征求他們的意見?若不是我一分錢不給他們,恐怕他們還會乖乖的跪在我的麵前求饒。
路放最終一陣冷笑,嘴角以微不可察的角度上撇,看向阮亦舒的晶亮眼神中,陡然生出一絲期待。
“我還不想要孩子。”
路放瞬間哭笑不得,他本還有些期待,但阮亦舒給出的答案卻是這麽幼稚,仿若一個逃跑的人慌不擇路一般。
“誰說結婚就得要孩子?什麽時候要孩子,你說了算。”
“可我還沒有準備好。”
阮亦舒十分無助,似乎千尋百探,卻依舊沒有找到能夠出口的答案。
路放已經沒有了耐心,阮亦舒的一個個無趣的答案另他失去了希望。
“靜怡,不要再拒絕我好嗎?我等了這麽多年,已經沒有再等下去的心思了,答應我,我保證,會帶給你幸福的。”
路放溫若暖陽的目光將阮亦舒緊緊包圍,柔似春風的聲音在其耳邊充斥,舉起的右手更是散發著信誓旦旦的意味。
就連那盒子裏的戒指也是躁動不安,瘋狂的朝著阮亦舒呐喊:“戴上我,戴上我。”
終於,阮亦舒妥協了,她伸出手來,卻是不由閉上了眼睛,似乎沒有勇氣瞧看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幕。
路放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一股莫名其妙的舒適感自路放心底騰然。頓時恍然大悟,自己原來並不是對阮亦舒感興趣,而是對征服阮亦舒而產生了興致。
太多的女人對自己趨之若鶩,太多的女生對自己如蟻附膻,唯獨阮亦舒一人避之若浼。
若是這些女人和阮亦舒站在一起,阮亦舒無異於鶴立雞群,自己怎麽可能不對她有所趣味呢?
而手指長時間沒有觸感,阮亦舒心生疑惑,一股幸意在心中升騰,莫非路放後悔了?
隻是當她睜開清水秋瞳的眼睛時,路放卻是直接握住了她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紅潤嘴唇突襲而來。
一刹那溫軟的觸感,在阮亦舒還在處於未反應過來的神色時,路放便已經放開了阮亦舒柔弱的肩膀。
“靜怡,我決定了,在訂婚儀式上再向你求婚。”
“訂婚儀式?”
阮亦舒閃爍星光般的眸子不由的瞪大,脫口而出,驚慌之色布滿臉龐各處,她想要開口反對,但路放卻不給她任何機會。
滿臉笑意的走了出去,隻是此時路放麵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燦爛奪目。
路向遠本來是希望一切從簡,唯恐厲燝煜知道會生出事端,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意思是,瞞一時,是一時,隻要兩人結婚,厲燝煜便無可奈何了。
但路放此時卻並不想這樣做,他需要一個更大的場麵來滿足自己的征服欲望。至於父親那裏,他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