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馬威(上)
郭十二和鷹魔找到一塊空地，他也懶得去搭建什么帳篷，直接就將符屋放出來。這塊地方距離營地約有幾百米遠，兩人都不愿意擠在營地中。放出符屋后，兩人走進了樓下的客廳。
鷹魔說道：“這個鬼地方！”
郭十二說道：“是啊，的確是一個鬼地方，我們先看一下符。”兩人坐下開始察看符中記錄的東西。
關于曝堰域的記載比較簡單，符中還記錄了曝堰域其它營地的位置，一共有十八個主營地，四十六個輔助營地。郭十二他們所在的營地就是一個輔助營地，負責獵殺漏網的變異人和變異符獸。另外一個重要職責就是擔任警戒，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派偵察小隊出去巡察。
郭十二一看就明白，偵察小隊的死亡率一定非常高，這是一項極其危險的工作。
他們所在的這座營地是二十七號營地，處于邊緣地帶，營地里的職業者都屬于消耗品。
很快，郭十二就找到了古希龍家族的積分制度。關于這一項有著詳細的說明，只要能夠存到一定的積分，就可以晉升到主營地，在那里更容易獲取到大量的積分，擁有足夠的積分以后，就可以換取傳承，也可以換到別的相對安全的工作。
在這里吃喝所需的任何東西，都要用積分換取，積分就相當于錢幣。
鷹魔罵道：“簡直可怕，他媽的……幾乎沒有任何漏洞，規則定得非常細致。”
郭十二搖搖頭，說道：“肯定會有漏洞的，不過我們暫還沒有發現，任何制度和規則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在上一世他就知道，不可能有完美無缺的制度，越是龐大的規則和制度，就越是不可能沒有缺陷。
兩人繼續察看。符中記載的內容很多，兩人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算記住。
第五天，郭十二收起符屋，和鷹魔趕到了營地中心的大廳。
二十七號營地，一共有七位大圣師，其中一位是高級大圣師，是這個營地的主官，其他六位大圣師，一位是中級大圣師，五位是初級大圣師，可見這個營地實在是不受重視。
那位高級大圣師名叫布希龍，這里的人都稱呼他為布大人，很容易讓人聽成“不打人”。中級大圣師堯離希龍，是營地的副主官，人稱堯大人，聽起來像“要打人”，所以營地的正副主官就是“不打人”和“要打人”，聽得人頭暈腦漲，卻也很好記憶。
五個初級大圣師都不是古希龍家族的人，而是和郭十二他們一樣，是被強行抓來的高級職業者，他們是營地的五個大隊的隊長，有一定的地位和權限。
郭十二他們這群圣師中，高級圣師的數量不多，只有六個人，中級圣師有八個，其他的都是初級圣師。因此高級圣師就成了搶手貨，五個大隊長爭得臉紅脖子粗。
布大人老神在在地坐在一邊，堯大人笑嘻嘻地看著。
直到五個大隊長快要打起來了，堯大人才說道：“好了，別爭了，我已經分配好了。”五個大隊長心里不爽，既然分配好了就該早點說，等他們吵得快要翻臉了才說已經分配好，這是故意讓他們五人不合。
郭十二和鷹魔被分配到第一大隊。由于郭十二是高級符咒圣師，因此擔任了中隊長的職務，負責管理三個小隊，一個小隊約有百十人，鷹魔成了他的第一小隊長。其實郭十二和鷹魔都不想擔任什么隊長，但是他們是高級職業者，必須擔任一定的職務。
一個大隊有十個中隊，應該有三千五百個職業者，五個大隊就是一萬七千五百人，但是現在的職業者人數不夠，五個大隊總共只有一萬五千多人，其中不少隊伍人員不足。當然，能夠進入隊伍的人，至少也要達到大師級。大師級以下的職業者只能打雜，他們是最辛苦的一群人，因為能夠獲得積分的機會很少。
郭十二是第一大隊的第十中隊長，是最弱的一個中隊，人員也沒有補齊，才兩百多人，他現在還沒有見到自己的隊員。
整個營地有九萬多人，里面沒有普通人，都是職業者。低級職業者的日子過得非常艱難，他們獲得積分的途徑很少，主要獲取積分的方法就是為高級職業者服務，從他們手中換取一點點積分，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爭取晉級，一旦晉級到大師，就可以加入戰斗部隊，獲取到穩定的基本積分。
職業者營地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前營地，顯得雜亂無章，所有低級職業者都居住在前營。后營是五個戰斗大隊人員居住的地方，有清一色的帳篷，距離前營大約千米左右。
高級圣師都擔任了中隊長，中級圣師擔任了小隊長，初級圣師大都擔任了小隊的小組組長，一個小組二十來人。由于中隊長非常缺乏，因此也有不少中級圣師擔任了中隊長。要不是鷹魔堅持跟著郭十二，他也能擔任一個中隊長。
第一大隊的大隊長是初級大圣師騫戎遙，他是一個偏遠大陸的職業高手，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抓到這里，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初級圣師，在這里一步步爬到第一大隊大隊長的位置。按照他的積分和資歷，早就可以離開，可是他堅決不走。此人在這里是資格是最老的職業者之一。
郭十二和鷹魔，還有其他三個進入一大隊的圣師，跟著騫戎遙走出大廳。騫戎遙是一個中年大漢，他是初級符武大圣師。雖說到了大圣師級別，符武符咒的職業差別不是很大，但是從符武職業晉級的人，都保留了比較暴力的習慣。
騫戎遙滿臉的大胡子，這讓郭十二想起了孫敏兒。一想到他堅決不愿意去玉境，郭十二心里閃過一絲疑問，難道這家伙知道這是陷阱？隨即他就否定這個想法，因為孫敏兒的級別太低，根本不可能和古希龍家族有什么聯系。
大約走了十來分鐘，眾人來到營地后面，那是大隊駐扎的營地。一共有五個營地，雜亂地分布在后營。第一大隊的營地在左側位置，有一千五百多個帳篷，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以郭十二的眼光看，這種排列方法不僅雜亂無章，而且非常不安全。
帳篷區前面是一片被平整過的空地，有很多的職業者在活動，有些在做練習，有些在做比斗訓練。
當騫戎遙帶著郭十二等五人進來，頓時響起一片叫嚷聲：“騫大人來了！”眾人立即圍攏上來。騫戎遙笑罵道：“你們這群兔崽子！好了，這次有新人來了，不過……都是厲害的家伙，去把各個中隊長叫來！”
“騫大人？”
郭十二感到很無語。營地主官叫不打人，副主官要打人，自己所在的大隊長是欠打人，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哇，新人啊，騫大人，幾天前不是送來一批新人了嗎？怎么又有新人來？”
“笨蛋，這是圣師！”
騫戎遙說道：“都散了，都散了，待會兒要集合，趕緊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都到操場上去！聽見沒？這群兔崽子！”他嘴上在罵著，臉上卻都是笑容，看得出他在大隊中很有威信。
職業者一哄而散，有人說道：“不知道這次來的人怎么樣？希望能夠厲害一點。”
靠近操場邊有一座很大的帳篷，那就是騫戎遙的居所，有不少低級職業者正在忙碌，那都是為他服務的人，見到騫戎遙過來，立即恭敬行禮。
帳篷很大很寬敞，地面上鋪著厚實的獸皮，不過顯得很臟，獸皮上的毛已經脫落得差不多，僅剩下一部分板結的毛，顏色也看不清楚。主位是一個大木墩，騫戎遙一屁股坐下，一個低級職業者端著一個木盤進來，上面放著六杯清水。
騫戎遙說道：“喝杯水吧，這里的水非常緊張，要用積分換取，一個積分可以換一瓶百斤裝的清水，你們以后就知道了，這里的生活非常艱辛，不論吃喝都必須用積分換取。”
郭十二注意到那個端水的低級職業者，他的嘴唇是干裂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杯子里的清水，挨個送到眾人面前。每人拿起一杯清水。郭十二拿起木盤上的杯子，伸手遞給那個職業者，說道：“我不渴，你喝吧。”
那人露出驚喜的神情，稍微猶豫了一下，目光看向騫戎遙。
騫戎遙說道：“讓你喝你就喝，看我干什么！”
那人道謝后，拿著杯子走出帳篷，他并沒有立即就喝。
郭十二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他問道：“如果沒有積分……怎么辦？”
騫戎遙說道：“每個人都有基礎的積分，只是多少而已，比如一個符咒師，一個月的積分有六分，餓是餓不死，但是很不好過……一個大師級職業者，只要加入大隊，基礎積分每月最低就有二十分，最高六十分，對應初中高級，狂師和圣師也是如此。”
“比如你的積分就很高，初級圣師有兩百積分，中級四百分，高級就是六百分。擔任小組長加五十，小隊長加一百，中隊長就不同了，直接加四百積分，因此……你現在每個月就有一千積分，足夠你使用了。”
說話間，一個個職業者走了進來。
騫戎遙問道：“都到齊了嗎？”
“騫大人，都到了！”
騫戎遙說道：“好了，介紹一下新人，嗯，你們自己報名吧。”
郭十二點頭道：“高級符咒圣師，郭十二。”
鷹魔說道：“中級符武圣師，鷹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