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風雨欲來

  深夜，慕容淺和淩墨蕭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吃著飯，分外溫馨，但是另一邊，朝中的朝臣們卻正在密謀著一件事。


  龐府

  丫鬟小廝們都候在外麵，隻見老爺房中的燈還亮著，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一群人圍在一起，議論起來。


  “小翠，你可知老爺一回來就進了屋子，也不見旁人，究竟是出了什麽事兒？”


  小翠一回頭，就發現原來竟是府中的二太太來了。這二太太是龐大人新納的小妾，一整天都在想著怎樣討大人的歡心。


  前幾日，得知龐大人喜歡巫山的奇石，特意跑過來，原本想著獻給龐大人，但是，龐大人這一回了屋，便徑直入了書房，竟是誰也不見。


  原本的討好落了空，怎麽能不讓這二太太著急呢？


  小翠這樣想著，連忙低聲回答著：“回二太太話，小翠也不知道。不過…”


  她抬了抬眉眼，偷偷看向二太太。


  這般模樣，可沒有逃過二太太的眼睛，她眼神一冷，喝道：“有什麽不能說的？出了什麽事兒？快點說出來。”


  自己琢磨著，心頭又一抖，驚聲道：“難道是龐大人犯了什麽事兒？皇上責罰大人了。”


  話剛說完，二太太便嚇得白了臉。


  小翠見狀，連忙說道：“那哪能啊，皇上向來器重龐大人，怎麽會是這樣的事呢？再者，老爺的心思，我們這些做丫鬟的又怎麽會知道呢？”


  不過，她又抬起了眼，偷偷說道：“老爺剛剛回來時，我剛好進去倒茶，聽見老爺口中說著，皇後二字，還有些氣憤的樣子，想來或許是與這有關。”


  聽到這話，二太太臉色更是白了白，她暗自琢磨著。


  這小翠口中的皇後，莫不就是最近幾日剛剛才封為皇後的慕容王妃。


  這樣的人物那可是得罪不起呀，自家老爺向來就是個老古董，一點意見也沒有，這樣下去若是得罪了皇帝，那可怎麽辦呀？


  這樣想著，她也顧不得什麽矜持了，連忙進了書房。


  門吱呀一聲便開了，龐大人愣了愣，轉而又身上一股怒氣。


  “我剛剛不是已經吩咐過了，誰都不能進來，你又進來做什麽？”


  他厲聲喝道，麵色不虞。


  若是換了往常，向來會討好龐大人的二太太，早就眼巴巴笑著躲到一邊呢，但是今日卻不同往常，可不能看著龐大人犯傻，若是皇帝發起怒來，直接抄了咱們家，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二太太這般想著，連忙迎了上去，說道：“老爺，妾身見你，麵色不虞，難道是因為宮中的事情？”


  龐大人抬頭，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他說著，剛剛說到婦道人家二字，驀然又想起了皇宮裏的那位，心頭一陣火起，更是沒個好臉色了。


  “也沒個出身，難道是誰都能夠當皇後的？”


  他壓低了聲音，暗暗說著，聲音雖低，但還是被二太太聽見了。


  她一聽，果然與自己所料不差，連忙上前幾步湊了上去，勸說道：“老爺，皇家的人可不比尋常，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呀。”


  “若是老爺有個三長兩短的，妾身該怎麽辦呀？”這樣說著，倒是要流下淚來。


  龐大人抬眼，就看見這人一臉哭兮兮的樣子，心頭不由一陣煩悶，揮了揮手說道：“你這婦道人家懂什麽？還不快快退下去，在我跟前惹我眼暈。”


  二太太吃了一回鱉，也不好再繼續勸說下去，她知道自己家老爺脾氣，與其一直勸說，還不如先退回去，再做打算。


  她默默退了出來，剛剛走至門口，隻聽見一陣車馬聲，連忙迎了過去。


  夜色下，幾輛馬車跑得飛快。


  車夫技術不錯，雖然是在這寂靜的夜裏，卻也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一路行來，就像是夜裏的暗影一般，默然無聲，倒是讓人覺得心底有些害怕。


  看見這幾輛馬車飛馳而來，二太太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回頭望了望，那書房的燈光依舊亮著，就像是自家老爺那古板的性子，像是要一直亮下去一般。


  果然印證了二太太的想法，那馬車一路行駛著，剛開到龐大人府上，便停下了。


  幾個小廝跳了下來，一臉恭敬說道：“我家裏大人應龐大人之邀，還老勞煩夫人通傳一聲。”


  二太太心中咯噔一聲，想著壞了，這朝中最古板的兩位大臣竟然是湊在一起的。


  但是這人都到了跟前，自然是不好拒絕的。


  她斂起嘴角，勉強撐起笑容，說道：“李大人到來，真是蓬蓽生輝，稍等，這就去跟我家老爺說。”


  說著，急匆匆就轉身進去了，盡是連看也不敢再看身後一眼，仿佛那是一個無盡的噩夢。


  二太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種朦朧的預感在心頭浮現，好像已經看見這龐府頹敗的樣子。


  二太太剛走進書房中，一眼便看見龐大人，他提筆，正在桌子上寫著什麽。


  二太太心頭一跳，正欲再勸，說道：“老爺，這事可萬萬不能啊。”


  一句話便觸動了龐大人，他頭也未抬，便對二太太才說道：“滾出去，這朝堂中的事其實你能置喙的。趕緊將大人們請進來，你這幾日，不要在我眼前晃動。”


  二太太遭了一頓訓，心中委屈不已。


  雖然她還想再勸，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老爺續弦娶進來的，向來在老爺心中沒什麽地位，若是繼續勸下去，怕是還沒出什麽問題，自己便先被老爺趕出去了。


  這般想著，走了出來，換上一副笑臉，對著李大人說道：“李大人，請進去吧，我家老爺已經恭候多時了。”


  李大人聽了，向著二太太作了一個揖，抬步走了進去。


  另外幾輛車上的大人聽了這話也紛紛施禮，接二連三便都進去了。


  二太太轉身，看見房中明亮的燈火，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在心中暗自回憶著，那新立的皇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那時遊街，自己興衝衝趕去看，倒是真的看見了那新立的皇後，不過自己那時看的那皇後慈眉善目，決斷也很分明，也不知道老爺和這幾位大人到底是為什麽要跟著皇後過不去。


  她在心中想著，隻覺得這事兒怎麽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