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混淆是非
“小季.……把馬車趕來！”梁霄回頭吩咐道……
小季的這輛馬車，就是接送來往縣城的客人的，片刻後，一輛華麗的馬車趕了過來……
“把這兩個人押上馬車……”梁霄蹙了蹙眉，臉頰上也掛一抹嚴厲.……
穆昱陽有些焦急，他拉了拉梁霄的手，低聲說道：“霄兒.……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現在店內還有客人，你幫忙招呼著，我去去就回.……”說完，梁霄便和小東鑽進了馬車……
小季甩動韁繩，老馬嘶鳴，朝前奔了出去.……
縣城的街道，依舊人滿為患，熱鬧非凡，馬車停在衙司門前。梁霄當先跳了下去，拎起鼓槌便擂了起來.……
“咚咚咚……”一陣悶響渾厚的聲音傳進衙司院內，片刻後，一名青年捕快走了出來，正是高捕頭的弟弟高筱軍。之前梁霄救過他一次，所以相互之間也頗為熟絡……
“何人報官.……”高筱軍蹙緊眉頭朝這邊看來，見梁霄手裏拎著鼓槌，便有些好奇……
他急忙迎了上來：“梁掌櫃……你怎麽在這裏？”
此時小季和小東已經把滋事的男子押了過來，身後還跟著那名裝死的少年……
梁霄冷冷說道：“高捕快，這兩人在我店中鬧事，裝死訛人，誣陷我火鍋店的名譽，今日拉到衙門，希望衙署能照章辦事。嚴懲這等惡人……”
高筱軍聽後，顯得有些為難：“梁掌櫃……這件事我不能做主，還需通報劉衙司，正巧他今日無事，待我稟報之後，再來傳你.……”
“那就有勞高捕快了.……”梁霄施了一禮.……
其實她不想把事情鬧到衙門來，但左陽欺人太甚，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了斷，她的火鍋店以後也別想消停.……
雖然梁霄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有些陰險詭譎的手段，她還不想使出來.……
片刻後，高筱軍走了出來：“梁掌櫃，劉衙司讓你們到公堂候著，他馬上過去……”
說完，高筱軍便帶著梁霄眾人走進了衙司庭院，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當初梁富貴被郭二等人誣陷，就關在衙司的天牢當中，殊不知，過去一年多了，梁霄又踏入了這個院子.……
劉衙司長得白白胖胖的，身穿一身官服，年齡在五十幾許，唇角之間還留著兩撇短髭.……
他是滄漱縣城的衙司，相當於縣令的職位，管轄碧落村在內的十幾個村縣，但在古代社會，隻要有錢，就能買官來當。同時像劉衙司這樣的父母官，與縣城的權貴也是緊密相連的……
官官相護，才好做事，像左陽這般財大氣粗的員外，劉衙司也要給他三分薄麵，所以梁霄今日闖到這裏來告狀，也不會受到待見……
“發生何事.……”劉衙司坐在公堂之上，一副睥睨眾生的派頭……
梁霄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男子和少年對自己的罪行也供認不諱，道理說，這等罪行，應該杖罰三十大板，押送至天牢當中，少說也得關上三五個月……
但劉衙司卻眉毛一挑。不以為然道：“把他們放了，這等小事，我一天就要受理十多起……”
說著，他瞪向一旁的高筱軍：“以後遇到這等事情，就不要向我稟報了.……”
高筱軍有些無奈，他瞄了梁霄一眼，見她氣得滿麵橙紅，便弓身說道：“劉衙司……這兩個人挑釁滋事，受人指使，如不嚴懲的話，隻怕會得寸進尺，所以.……”
“閉嘴.……小小捕快，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在這公堂之上，還輪不到你對我指指點點.……”劉衙司一派桌案。怒聲吼道……
高筱軍漲紅了臉頰，不敢言語了……
“劉衙司……我不管你一天要處理多少宗這類案件，但今日一事，我必要討個說法.……”梁霄眯著一雙冷冽的眸子，聲音果斷幹脆.……
雖然她之前在電視劇或者小說中，見過古代縣官辦案都很混亂，卻不知會腐朽到這等程度……
劉衙司雙眸一眯，不冷不熱地說：“你想要什麽說法.……”
“大人.……此事已擺在麵前，這等小人犯了罪行，就該受到懲罰。而不是無罪釋放，包庇行凶……”梁霄一字一頓的說，話語間的冰冷程度，仿佛能凝固整個公堂.……
劉衙司頓了頓，用手撚著他的短髭，良久才命令道：“把這兩個人押到天牢裏去，退堂.……”
說完，他扭動著臃腫的腰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後堂走去.……
這哪裏是梁霄想要的結果，她喚了一聲：“劉衙司……您是不是還有件事情沒做？”
“嗯？”劉衙司回過頭來，瞥了梁霄一眼，臉頰上的不耐煩絲毫不加掩飾……
“剛才我已經說了……”
梁霄上前一步：“這件事情有一位幕後指使者，如若不明察秋毫，隻怕他會變本加厲地陷害於我。劉衙司應秉公辦案，而不是草草退堂.……”
劉衙司聽後，勃然大怒，他一指梁霄吼道：“大膽民女，敢在我麵前胡言亂語。能把那兩個人押至天牢，已是給足你麵子了，現在卻變本加厲，刁難本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這番話後。讓梁霄對這等狗官絲毫不抱有期望，她冷笑一聲：“那好.……劉衙司，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走著瞧.……”
“小東小季，咱們走……”說完，梁霄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劉衙司氣得全身顫抖，他怒吼一聲：“來人.……給我攔住他們，這等刁民，必須要嚴懲才是……”
高筱軍見狀，急忙求情：“劉衙司……氣大傷身啊，不要跟這種人計較，我昨日買了壺好酒，一會兒送你嚐嚐……”
劉衙司這才緩了口氣，冷哼一聲，便走進後堂去了.……
衙署後院的一處小亭當中，石案上擺著幾道精致的菜品，丫環捧著一壺溫好的酒，依次斟滿了案上的酒杯……
左陽和劉衙司端起酒杯，輕輕撞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
“還要多謝劉衙司。那個丫頭，可不是簡單的人.……”左陽歎口氣道.……
劉衙司眯縫著眼睛，冷笑一聲：“哼……黃牙小兒，在這縣城當中，豈容她胡鬧？簡直笑話……”
“劉衙司……恕我直言，梁霄這個女子，可跟咱們不太一樣，我之所以畏懼她，就是因為此人非常邪性，她所認準的事兒。就從來沒有失敗過.……”
左陽放下酒杯，繼續說道：“而且她身邊的人，也都很厲害，比如穆昱陽，在碧落村那種鄉間山坳，怎會有如此聰慧，才氣雙絕的人呢？所以說……劉衙司萬萬不可小覷！”
劉衙司聽得滿頭霧水，他隻不過是在這件案子上，包庇了左陽而已，那梁霄與穆昱陽是何方神聖，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左掌櫃……你與她之間的生意往來，我不參與，但日後還是少讓我做這些有損官威之事，如若傳進百姓耳中，我豈不成了人人唾罵的貪官了……”劉衙司瞥了左陽一眼，言語當中也帶著埋怨.……
左陽咧嘴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到石案一側：“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你瞧.……我剛還說，生怕百姓罵我是貪官，你又開始火上澆油.……”劉衙司雖是這麽說，但臉頰上已綻開燦爛的笑容，拈起銀票，看也沒看就塞入懷中.……
“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砰……”酒杯相撞，清脆悠揚，透著古代封建王朝的腐敗與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