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大白
梁霄躬身一禮，簡要說明了來意.……
婦人一臉警惕道：“黃二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你們找他作甚？”
左小冰直言不諱：“他已經死了……”
“死了？”婦人聞言，身子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高筱軍點點頭，隨後從懷中掏出黃二的畫像，遞給婦人道：“你看看，此人是不是你的相公……”
婦人仔細一看，隨後捂嘴痛哭起來，片刻後，她淚眼婆娑地問道：“他……他是怎麽死的？”
“被人用鈍器所傷，一擊斃命.……”梁霄淡淡地說，隨後又低聲問道：“黃二平時跟誰關係密切？或者.……除了在鐵匠鋪做工之外，他還有什麽嗜好？”
婦人抹掉臉上的淚水，喃喃地說：“我們剛來縣城不到半年。沒有關係特別密切的人，隻是黃二平日裏跟鐵匠鋪的小林走得頗近，他們很好賭博，經常夜不歸宿……”
“等等.……”梁霄眯了眯眸子，打斷婦人的講述。她再次確認一遍：“你是說，黃二和小林經常出入賭鋪，染上了賭癮，對不？”
婦人‘嗯’了一聲，眼底下閃過一抹淒涼與無助……
這就好辦了，縣城總共才有兩三家賭鋪，如果黃二和小林整日泡在那裏，調查起來就簡單多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梁霄讓高筱軍留在小林家，嚴密監視。隻要小林有潛逃的嫌疑，便可當場抓獲.……
而她和左小冰，則一路朝賭鋪奔去，其中有一家賭鋪，是左陽的產業，所以帶著左小冰一起調查，也方便很多.……
“少爺，您來了.……”
剛踏進賭鋪，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就迎了上來，在左小冰麵前極其恭敬.……
“我且問你，咱們鋪子，有沒有叫黃二和小林的人經常上門？”左小冰斜睨著男子，沉聲問道……
男子想都沒想，點頭道：“這兩個人是咱們鋪子的常客，幾乎天天都能見到，隻是這幾天不見了蹤影……”
梁霄聞言，皺眉問道：“他們二人的關係如何？”
男子嘬了嘬嘴：“在賭鋪，都是各玩各的，鮮少有什麽交流，隻是……”
“嗯？”梁霄蹙彎蛾眉.……
“隻是前幾日，他們因為二兩銀子，在賭鋪打了一架，隨後我吩咐人把他們趕出去了.……”男子補充道，這是他知道的所有信息.……
在賭鋪打架，如果傷及性命，那所有人都能看到，隻怕是……
“快回.……”梁霄驚呼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
左小冰慌張地跟了上去，邊跑邊喊：“梁掌櫃，你等等我啊……”
梁霄一口氣跑回了鐵匠鋪。隻見看守在門外的捕快，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心中警鈴大作，趕忙衝進屋內，隻見那名捕快和老者都倒在地上，太陽穴和額頭都被砸傷，作案手法與黃二無異.……
梁霄探察了一番傷者的脈搏，所幸無生命危險……
“快去找郎中……”梁霄抬頭吩咐左小冰，隨後又朝門外跑了出去.……
左小冰愣在原地，喃喃地說：“你不就是郎中嗎……”
沒錯，梁霄醫術通天，隻是她現在沒時間照顧病人，凶手小林再次作案後，極有可能潛逃至家中，而高筱軍一人。恐怕難以抵擋這樣的暴徒.……
梁霄跑得滿頭大汗，當她再次來到小林家時，便看到高筱軍正與小林對峙著，那名婦人哭得泣不成聲……
“高捕快……”梁霄跑了過去，一臉擔憂地喊道……
“不要過來，此人極其危險，恐會傷及到你.……”高筱軍緊緊攥著手中的官刀，神情凝重萬分.……
梁霄蹙了蹙眉，她看向小林：“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逃了，還不快點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小林手中拎著一把鐵錘，瞪著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冷笑道：“左右也是一死，拉兩個墊背的，值了……”
“小林.……你別這樣。如果你出了事，讓我以後怎麽活啊？”婦人連跪帶爬的拉扯著小林，神情淒婉，哭聲震天……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愛咋咋地吧.……”小林露出一副陰鷙的表情，人一旦走到窮途末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隻見小林高高舉起鐵錘，對準婦人的頭就砸了下去……
“小心.……”梁霄驚叫一聲，想要上前阻攔，卻被高筱軍緊緊拽住……
隻聽一聲悶響。婦人甚至來不及慘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膽凶徒，當街殺人，拿命來……”高筱軍怒不可遏，橫刀就衝了上去.……
“叮叮.……”鐵器碰撞的聲音響徹在街頭，看熱鬧的群眾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傷及到自己……
高筱軍和小林纏鬥在一起，二人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
梁霄蹲在地上，檢查婦人的傷口，隻見她後腦勺的位置，被鐵錘砸出一個猩紅的血窟窿，已經當場死亡，縱使梁霄從醫多年，內心不免也悚然萬分……
這個小林，對自己婆娘都下這麽重的手。還有什麽他不敢做的……
小林身材精壯威猛，力氣很大，高筱軍逐漸落了下風，他幾次躲過小林的攻擊，卻無力招架鐵錘的力道……
隻聽‘撲騰’一聲。高筱軍被小林狠狠地踹倒在地，他剛要掄起鐵錘，就見左小冰從街道一側匆匆跑來，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名捕快.……
“住手.……”左小冰大聲喊道，小林稍稍失神。高筱軍趁此機會，攥緊鋼刀，就刺進了小林的腹中.……
“砰……”鐵錘扔到地上，小林全身泄力，後退了幾步，隨後慢慢跪了下去……
捕快們一哄而上，將他牢牢挾製住，隻見一縷縷殷紅的血液，在小林的腹部噴湧而出，流淌在冰冷的地麵上，瞬間就凝固了.……
寒風呼嘯，冷風習習，冬日裏陽光，宛若生病了一般，雖能見到光亮，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厚厚的雲層像是一張巨大的苫布，把整個天幕都遮擋起來，隻餘那刺骨的寒風與凜冽的冰霜在隨風盈動……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梁霄走到高筱軍的麵前，焦急問道.……
“沒事。”高筱軍被扶起來。看著奄奄一息的小林，冷哼道：“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左小冰上上下下打量著梁霄，指著跪坐在地的小林：“這個家夥沒傷到你吧？”
梁霄搖了搖頭，隨後走到小林麵前，低聲問道：“為什麽要把黃二的屍體，拖到火鍋店的院內？”
小林虛弱地冷笑，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後倒地身亡了.……
梁霄皺了皺眉，她的衣襟上沾著很多血液，此案已經了解，但她的內心卻無比沉重.……
“梁掌櫃，我送您回去吧.……”左小冰走上前道。
梁霄‘嗯’了一聲，轉身朝街道一側走去，高筱軍看著梁霄單薄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還有很多事情有待處理，天牢裏的小鑫和小娟，與小林有什麽關係，以及凶手為何故意陷害火鍋店，黃二跟小林因何爭吵等等，都需要好好徹查一番.……
但這些跟梁霄就沒多大關係了，隻要能還火鍋店一個清白就可.……
“梁掌櫃，你真勇敢，這種事情也敢親自調查，稍有不慎就會沒命的……”左小冰走在梁霄的身旁，適時奉承道.……
梁霄一路無話，一直回到火鍋店，她才看向左小冰，躬身一禮：“今日之事，多謝左公子相助了……”
“哪裏的話，應該的.……”左小冰刮了刮鼻子，笑得合不攏嘴。
也多虧他及時報官，捕快們才會火速趕來，不然高筱軍定會慘死街頭.……
王濤送來一壺茶水，擔憂道：“梁掌櫃，火鍋店整整一天，才來了三兩桌客人，再這樣下去，恐怕.……”
梁霄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歎口氣道：“待明日衙門開出澄清信，沒準兒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