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徹查
翌日上午，梁霄把張嬸和秦仂帶到縣城，安頓在火鍋店內，朝對麵看去，隻見杏花閣門前，站著兩名捕快，通往大廳的木門緊緊關閉，來往行人皆避而遠之.……
王濤挑了挑眉：“左陽這是自作自受，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梁霄站在門口靜立片刻，低聲問道：“有消息了嗎？”
昨日梁霄在回到碧落村之前，讓王濤派一名夥計。前往杏花閣後街的位置，挨家挨戶打聽排查，那是運送盧小強屍體的必經之路，隻要能發現蛛絲馬跡。對破解此案會提供很大幫助.……
王濤歎口氣道：“小趙還沒回來，不過梁掌櫃莫要擔心，總會發現點什麽的……”
話音剛落，隻見街道盡頭跑來一名青年，正是火鍋店的員工小趙，他來到梁霄麵前，氣喘籲籲道：“梁掌櫃，找到目擊者了……”
“目擊者？”梁霄眯了眯眸子。
小趙點點頭：“昨日上午。有人看到從杏花閣後街的胡同裏，趕出來一輛灰色的馬車，一路朝縣城北邊駛去了.……”
按照時間推算，這應該就是運送盧小強屍體的馬車.……
“目擊者在哪兒？”梁霄追問道。
小趙指了指後方：“在後街那邊，目擊者是一名米鋪的夥計……”
“帶我去看看……”
小趙應了一聲，帶著梁霄朝後街那邊走去.……
沒走幾步，就看到高筱軍快步跑了過來.……
“梁掌櫃，請等一下.……”
高筱軍招了招手，臉頰上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看來他是發現了什麽證據，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梁霄轉過身：“高捕頭？”
“梁掌櫃，昨日你讓我盯著的那名女孩，果然有問題.……”高筱軍笑了笑說。
這名女孩是杏花閣的員工，昨日梁霄第一次見她，就覺得不對勁，才讓高筱軍派人盯著她，沒想到真的露出了馬腳……
“什麽問題？”梁霄皺眉問道。
高筱軍頓了頓身子：“昨日夜晚，那名女孩偷偷從杏花閣溜了出去，多虧我手下盯得緊，不然就讓她跑掉了……”
梁霄聞言，有些好奇：“她去了哪裏？”
“左府.……”
“難道是給左老夫人通風報信？”
高筱軍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她從左府一出來，就被帶到縣衙去了.……”
“嗬嗬，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梁霄冷笑一聲。所有跡象都表明，左府上下，每個人都很可疑，包括左老夫人在內，隻要繼續追查下去，誰都逃不了幹係.……
“嚴密監視左府，不要鬆懈……”梁霄一臉嚴肅道。
高筱軍點了點頭，吩咐手下去辦了，隨後又看向梁霄：“左掌櫃這是幹什麽去？”
梁霄簡述一遍事情的經過，高筱軍聽後，義正言辭道：“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
於是小趙帶著二人匆匆來到後街，昨日梁霄和高筱軍來過這個地方。由於過往馬車和行人實在密集，排查起來頗有難度……
沒想到小趙在短時間內就找到了目擊者，這大大縮短了梁霄的破案時間.……
三人走進劉記米鋪，當先看到一名青年站在櫃台後麵，正低頭扒拉著算盤……
“梁掌櫃，這位就是目擊者，他叫劉二寶，是米鋪的夥計……”小趙介紹道。
梁霄‘嗯’了一聲，走到劉二寶麵前，直接問道：“昨日上午，是不是有一輛馬車從對麵的胡同趕出來？”
劉二寶瞥了高筱軍一眼，見他腰上掛著一塊衙門的令牌。嚇得縮了縮脖子：“的確有一輛馬車駛出來……”
高筱軍冷聲問道：“那車夫長什麽樣子.……”
劉二寶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記不清了，不過那輛馬車是灰色的，破爛不堪，一路朝縣城北邊跑去了.……”
“除了馬車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跟著？”梁霄沉聲問道。
劉二寶搖了搖頭：“沒有，就一輛馬車，跑的飛快，我隻是好奇。才多看了兩眼.……”
梁霄沉吟片刻，摸出一兩銀子放到櫃台上：“勞煩你了.……”
說完，她轉身走出米鋪，內心的疑團逐漸清晰起來……
左陽在縣城不止一家產業，特別是以賭鋪為首，每年可斂收大量的錢財，正因為賭鋪當中魚龍混雜，是非不斷，所以才會雇傭很多打手.……
左陽心思縝密，詭計多端，即便殺害盧小強，他也不可能去找外人來做這件事。所以賭鋪的打手嫌疑最大.……
“去賭鋪看看……”梁霄說完，已經走了出去。
高筱軍歎了口氣，隻好快步跟上，這件案子能早日完結。他也能輕鬆不少……
與此同時，左府正堂。
賭鋪的管事李江峰，正滿臉焦急地踱步，看到左老夫人出來後。他趕忙迎上去：“老夫人.……”
左老夫人微微頷首：“官府那邊怎麽樣了？”
李江峰蹙緊眉頭：“曹衙司太頑固了，我送了一百兩銀子，他都不肯放人……”
左老夫人聽後，眸光之中閃過一抹暗色，她抿了抿幹癟的雙唇，冷笑一聲：“看來這個賤丫頭，是存心與我們左家過意不去.……”
“老夫人，咱們賭鋪這些年順風順水，還不是多虧劉衙司在暗中相助嘛？而劉衙司卸任後，新來的曹衙司卻一點情麵都不講，萬一把咱們以前行賄受賄的事情挖出來，那左掌櫃豈不是罪加一等了？”李江峰一臉擔憂道。
當初左陽與劉衙司相互勾結，陷害火鍋店的事情，觸怒了梁霄，當時穆昱陽第一時間找到了劉剛，輕輕鬆鬆就扳倒了劉衙司。這才讓晨霄火鍋從困境之中解脫出來……
而新上任的曹衙司，也是劉剛大力舉薦的，他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定不會跟左陽這些人沆瀣一氣，坑害百姓，所以賄賂銀兩，收買人心這件事。在曹衙司這裏完全行不通.……
左老夫人眼皮跳了兩下，冷哼道：“哼……那個賤丫頭隻要找不出罪證，即便是衙門，也不能奈何我們左家.……”
李江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老夫人，那梁掌櫃可不是一般人，萬萬不可小覷啊……”
“你先回去吧，萬事小心，別露出馬腳.……”左老夫人扶額歎息道。
李江峰拱手一禮，快步走出左府，卻沒發現，在暗中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李江峰，一刻都未離開過……
梁霄和高筱軍步入左家賭鋪，剛走進來，就看到這裏人頭攢動，吵吵嚷嚷，異常聒噪……
賭鋪的打手看到梁霄後，均有些驚慌，特別是她身旁站著高捕頭，更加重了他們的心虛程度……
“你們這裏誰是管事？”高筱軍大聲問道……
一名夥計笑眯眯地迎了上來：“高捕頭，我們李管事出去了，不在鋪子裏.……”
“去哪了？”高筱軍皺了皺眉。
夥計撓了撓頭發，為難道：“小人也不知道啊……”
這時，李江峰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梁霄和高筱軍後，他腳步一滯，臉上的恐慌一閃而逝.……
“梁掌櫃、高捕頭，什麽風把二位吹來了……”李江峰拱起雙手，客套道。
梁霄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李管事，您風塵仆仆，行色匆匆，去哪了？”
李江峰輕咳一聲：“鋪子太悶，出去轉轉，怎麽……小民連逛街的權利都沒有了？”
梁霄可沒時間跟他耍嘴皮子，她指了指後院的方向：“李管事，請帶我們到後院看看吧.……”
“梁掌櫃，後院髒亂不堪，沒什麽好看的……”
梁霄上前一步，眯了眯眸子：“怎麽？做賊心虛了？”
李將軍的額頭上，早已沁滿了細密的汗水，他萬萬沒想到，梁霄會找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