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懲治錢掌櫃
圖員外身體冰涼,感受不到心率的波動,常人看了,定會覺得此人已命喪黃泉、駕鶴西遊了……
但江霄兒卻麵露冷笑,轉身吩咐楚輝,“去把我藥箱子拿來!”
“是!”
楚輝點點頭,朝樓上‘咚咚咚’跑去.……
顧芳抹著眼淚,尖聲尖氣地罵道:“賤人,你害死我家老爺,現在還想做什麽?”
江霄兒被聒噪得有些煩悶,她籲了口氣,站起身道:“顧芳是吧?你且聽好,圖員外的死另有蹊蹺,隻怕跟錢掌櫃,脫不了幹係!”
“你,你別血口噴人,老子腳正不怕鞋子歪,圖員外就是被火鍋毒死的。你休想誣陷老子!”錢掌櫃氣得直跳腳,手中的核桃也搓得‘哢哢’作響。
顧芳伏在圖員外的身上,哭得悲戚黯然、呼天搶地,“老爺,你這麽去了,讓奴家怎麽活啊。嗚嗚嗚……”
江霄兒:“.……”
楚輝拿來藥箱子,江霄兒從裏麵取出三根銀針,正要扒開圖員外的衣裳,卻被顧芳攔住了,“你這賤人,要幹什麽?”
“讓開!”江霄兒眯了眯眸子,臉色不善。
顧芳身子一抖,抬頭瞄了錢掌櫃和馬將軍一眼,臉上掛著一抹恓惶.……
馬將軍上前一步,招了招手,“來人啊!把這個毒婦給我綁起來,扔到府衙去!”
“是!”
官兵們早已按捺不住。紛紛朝江霄兒走來.……
“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門外傳來一聲怒喝,片刻後,穆昱陽緩緩走了進來,眉宇間掛著一抹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馬將軍皺了皺眉,“穆將軍,我勸你休要多管閑事!”
穆昱陽眼底閃過一抹冷冽,一掌擊在馬將軍的胸口上,後者悶哼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快速飛出,撞碎了身後的長椅……
“我的女人都敢動?誰給你的膽子?”穆昱陽擲地有聲,神情冷冽,完全沒把馬將軍放在眼裏。
“咳咳.……”
馬將軍口吐鮮血,緩了好大一會兒,才艱難起身,“穆昱陽,老子今天不剁了你,誓不為人,來人啊,給我殺!”
穆昱陽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露出一副冷傲無羈之態.……
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名官兵,慌張道:“馬將軍,不好了,正惠街被禦林軍包圍了,足足有上千人……”
“什麽?”
馬將軍一臉驚詫,哆嗦著雙唇,看向穆昱陽的眼神,也滿是惶恐……
他這次上門找茬,帶了五十多名官兵,本以為會震懾住江霄兒,誰知半路殺出個穆昱陽,而且一來就帶了數千兵馬,若是硬碰硬,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轉了轉眼珠,朝穆昱陽拱手一禮,“穆將軍,小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冒犯了少夫人,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
態度轉變之快,讓穆昱陽不禁作舌.……
錢掌櫃聞言,皺著老臉,“哎呀,馬將軍,圖員外可是你三伯,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閉嘴,你個老東西,得罪了穆將軍,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馬將軍剜了錢掌櫃一眼,又噙著一抹訕笑,看向穆昱陽。“穆將軍,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
“等等!”
穆昱陽眉頭緊鎖,冷言道:“今日霄兒沒有受傷,我尚且饒你一命,若是下次還敢登門滋事,我親自取了你的腦袋!”
“好,小人記住了!”
“滾!”
馬將軍帶著一眾手下,趕忙溜了出去,隻餘錢掌櫃痛心疾首,用力揉搓著核桃……
江霄兒探了探圖員外的穴位,將三根銀針分別刺入他的胸口,一刻鍾後,圖員外竟然恢複了心跳,麵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他佝僂著身軀,吐出兩口黑血,看向江霄兒的眼神也帶著一絲痛惡,看來他假死的行徑已被人戳穿。臉上掛滿了尷尬和窘態,跋前疐後、進退兩難……
顧芳一陣香風撲入圖員外的懷中,嚶嚶泣泣,“老爺,您可嚇死奴家了,嗚嗚嗚……”
圖員外撫了撫顧芳的後背,輕咳一聲,“讓芳兒擔心了!”
江霄兒可沒時間聽他們廢話,沉聲問道:“圖員外,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火鍋店跟你往日無怨、素日無仇,你為何上門挑釁、無事生非?”
圖員外瞟了錢掌櫃一眼。吭哧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好,不說是吧?”江霄兒柳眉一彎,冷笑道:“那就帶著你的芳兒,去府衙說吧!”
圖員外瞬間慌了,他這一把年紀,到了府衙不被打死,也得丟掉半條命;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隱瞞了,看了看錢掌櫃,憤憤道:“都是他讓我做的!”
“老東西,你休要胡言亂語、譫言誣陷,我……”
“錢掌櫃!”江霄兒沉下臉來,走到錢掌櫃麵前,“你以為我是瞎子嗎?嗯?”
“江掌櫃,我……”
錢掌櫃低下頭,手中的核桃不管怎麽搓,都不如剛才那般響亮了……
穆昱陽擺了擺手,“來人啊。把錢掌櫃送到府衙去!”
“是!”
錢掌櫃見事情不妙,扔了核桃,轉身就跑,剛溜出大廳,就見街道兩側站著密密麻麻的官兵,別說是人了。就連鴿子都飛不出去,錢掌櫃無奈,又乖乖走了回來……
處理好所有事情,天色已經黯淡下去,走出火鍋店,可見夜空中閃爍著點點星光;清冷的圓月如玉盤一般。在雲層後麵若隱若現,氤氳著悲涼的光輝.……
正惠街上,行人稀少,幽靜無聲,偶爾可以看到兩隻野貓蹲在牆頭上,‘喵喵’地叫著,仿佛在與黑夜促膝長談,講述著天都城的淒美和磅礴,冷風的寂寥和寡情.……
遙望萬家燈火,炫彩闌珊,紅樓裏的嫚笑聲聲傳來;戲館內的說書人搖頭晃腦,訴說著前人的疇昔和過往;酒樓的醉鬼,賭鋪的喧囂,長街上的馬蹄聲,烏鵲歸山的鳴啾;這一抹蕃昌盛世,把人間煙火、紅塵瀟瀟,演繹的淋漓盡致,暢快而又和諧……
江霄兒回到住處,見門外停著一輛相府的馬車,十多名護衛守在院門兩側,想必是江夫人來了.……
江霄兒蹙了蹙眉,臉色不太好看;來到主屋,見江夫人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茶杯。眉宇間還掛著一抹憔悴.……
“小姐,您回來了!”
紫蕭和雪瀾見江霄兒回來,幾不可聞地鬆了口氣,迎著她步入正堂.……
江夫人放下茶杯,站起身,“霄兒.……”
江霄兒屈膝一禮,“娘!”
“誒,快來坐!”江夫人一臉笑意,拉著江霄兒的手,坐在自己身旁。
“娘,您怎麽來了?”江霄兒抽出手,隱隱有些不快。
江夫人歎了口氣。佯怒道:“你這孩子,急匆匆地出府,知道娘多擔心你嗎?”
江霄兒勾起唇角,冷笑一聲,“我為什麽出府,娘應該比我清楚!”
江夫人沉沉歎息,“霄兒,你比婉兒年長一歲,自該懂得禮數,所以.……”
“娘!”江霄兒挑了挑眉,打斷江夫人,“您是怪女兒不懂禮數,冒犯了江婉兒?”
“霄兒,娘不是這個意思!”江夫人絞著衣袖,麵露焦急之色,“你鬧也鬧了,走也走了,還想讓娘做什麽?聽娘的話,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好!”江霄兒點點頭,幹淨利落地回道。
江夫人聽後,眼裏閃過一抹喜悅,“可是真的?”
“前提是,讓江婉兒跪在地上,誠誠懇懇地給我道歉,若是不來,那丞相府,女兒也不屑回去!”江霄兒冷冷道。
江夫人黑了臉,情緒也在失控的邊緣左右徘徊,她咬了咬牙,“霄兒,你明知道婉兒她心浮氣盛,還要這般為難,她怎麽可能答應?”
“答不答應是她的事,與我何幹?”江霄兒眯縫著眸子,臉色愈發冷清,“她為難我時,娘怎麽不這般傷心?她設計陷害我時,娘又為何視而不見?真以為女兒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誰都可以欺淩侮辱了?”
“霄兒,你聽娘說……”
江霄兒站起身,一甩花袖,“紫蕭,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