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魔難除
車平穩停在福臨飯店宿舍門前,徐曼收回失落的記憶,轉頭客氣的與莫斌告別,準備拉開車門時,莫斌握住徐曼的手,絲毫沒有讓她下車的意思。
“徐曼,你前幾天手機丟了嗎?還是你換號了?”莫斌深邃的眼眸裏帶著疑惑和生氣。
徐曼思考著轉動眼球,凝眸疑惑的望著莫斌,無法理解這句無厘頭的話語是什麽意思,自然說出一句:“沒有,怎麽了?”
“哦,那就是生氣了,不理我是嗎?”莫斌眼底透出一絲傷感和失落,拉著徐曼的手更用力了。他從一開始遇見徐曼就沒有淡定過,原本高冷驕傲的男人,在徐曼麵前手足無措,焦躁不安。
“莫總,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徐曼想抽出被拽疼的手,眉眼間盡是羞澀和無奈,不知不覺中,徐曼已經不再抵觸,變得有些靦腆和羞澀。
“那哪個老師教你,收到信息可以漠視不管的?這樣你不覺得很沒有禮貌嗎?”莫斌用力一拖,把徐曼拉回座椅上,順帶關上車門,上好鎖,一副不講清楚不讓走的架勢。
“莫總,你太強人所難了,沒有誰告訴我,垃圾短信必須回複啊!”徐曼一副坦然偌之的看著莫斌,湛黑的眼底透出一絲敵意,畢竟此時他們回到對立麵,不再是戰友。
“徐曼,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莫斌再無架子,再無身份,語氣變得卑微和討好。
徐曼看著莫斌360度大轉變,一時冷笑起來,聲音似地縫裏流出,帶著潮濕的心碎和傷心。徐曼心裏淒苦難忍,莫斌並沒做錯,隻是自己員工死亡竟然毫不知情,徐曼藐視這樣沒有人情味的老板。
“徐曼……”莫斌還想再爭取爭取,可惜看到徐曼閉上眼睛,悠然的靠在座椅上,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笑看你如何自娛自樂。莫斌無奈,隻好打開車門,讓徐曼下車。
徐曼站在宿舍門口,看著莫斌的車駛離視線範圍外,然後轉身走回地下室。徐曼不知道要如何與莫斌相處,不管是身份差距還是背景過往,徐曼都是配不上莫斌,上趕著貼過去隻會被玩膩丟棄,何不主動放棄,免得將來難堪!
由於昨天嗓子用力過猛,用時過長,清早起床徐曼出不了聲,沙啞著說不出話,堅持上班也被勸回來休息。
徐曼無所事事的街上瞎逛,路過一家店麵,被櫥窗裏的一件時尚衛衣吸引,心想這件衣服小翔應該會喜歡,立刻買下來,打包,轉向小翔學校。一個下午賺了三千塊,內心有點過意不去。
母愛,隨著歲月積澱,年齡增長,女人總會沾染上母性光輝,無需培訓、學習,自然生成。
徐曼雖與小翔相差不多,扮演過幾次母親,顯然上癮,總想給小翔一些關懷和照顧。談錢雖俗,隻為讓他麵對現實,別再逃避,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不爭的事實。
徐曼高興的提著衣服來到小翔的學校。
“大叔,能幫我喊高二五班的魏翔嗎?”徐曼很客氣的告訴門衛大爺。
大爺上下打量一番,她今天紮著馬尾,一件簡單大方的長款毛衣,一條打底褲,一雙板鞋,輕鬆隨意的穿搭顯得年輕而時尚。
“我認識你,昨天在球場上聲音最大的漂亮媽媽!找你兒子呢?等著啊!”大爺很客氣,很親切的招呼著徐曼。
徐曼無奈的苦笑,才一次運動會就讓自己如此出名,以後怎麽辦啊?真是見錢眼開害死人啊!
很快小翔從教室神秘的跑出來。
“剛剛我們老師告訴我,說我媽來找我,嚇死我了,想著就是你!小曼姐,什麽事?”小翔喘著粗氣,壓低聲線的與徐曼講話。
“沒事,看到這件衣服挺好看,想必你穿著更帥氣,所以拿來讓你看看,喜歡嗎?”徐曼拿出衣服,在魏翔身上比試著,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魏翔用他那雙纖細迷人的大手蓋在徐曼頭頂,摩挲著徐曼本就淩亂的發絲,寵溺的看著這個善良的女人,心中暖暖的。
“愣著幹嘛啊?趕緊試試,不合適我馬上拿去換。”徐曼嘶啞著嗓子告訴小翔。
“小曼姐,你也不會沒出戲吧?把衣服退了吧,我不用。以後不用在我身上投資,我心永遠向著你的!你看嗓子啞成這樣,吃藥沒?這麽大的人也不知道照顧自己,趕緊去醫院看看,要不我陪你!”說著把衣服放在徐曼手中,再一次用手寵愛的摸摸她的頭發,無奈的搖搖頭。
“沒事,吃點藥就行了!衣服必須收下,聽話啊!”徐曼又把衣服塞在小翔手中,觸碰到小翔溫暖的手心,濕潤而柔嫩。
“等著,我讓小叔帶你去看病,嗓子成這樣了怎麽行!”小翔想拉近他們彼此的距離,看著徐曼一直敷衍有些著急了。
“別鬧,我和你小叔不可能!快進去吧,我走了!”說著徐曼趕緊撤退,害怕待久了生出是非。
徐曼不願回宿舍,那是一個久待就煩躁的地方,環境太過惡劣,臥薪嚐膽而已。
徐曼滿腦子都是莫斌溫柔而寵溺的笑容,眼前浮現出莫斌精雕細琢的迷人五官,挺俊的身姿,磁性渾厚的嗓音,霸道又可愛的動作,徐曼內心抓狂。徐曼掙紮著告訴自己,她喜歡上莫斌;但是理智告訴自己,此生與有錢人無緣,命數裏沒有這麽照顧徐曼,一直如此。
今天反而被小翔懷疑自己不想出戲,弄巧成拙。
徐曼最近腦回路總短路,稀裏糊塗。
不知不覺中走到公安局門口,抬頭一看,哦,對了,好久沒見警察叔叔了,或許他能給我答案。
徐曼走進公安局,裏麵警察忙出忙進,完全忽視徐曼的到來。
門口一位小幹事本想站起來招呼徐曼,一看熟人,笑笑坐下,指指裏麵辦公室。
徐曼會意的走進辦公室,看到蔣嘉傑埋頭整理文件,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警察叔叔我報案。”徐曼可憐巴巴的坐下說道。
蔣嘉傑太忙,沒辯清徐曼聲音,拿起電話就打出去,說道:“小王,幫我接待會客人。”
徐曼發現蔣嘉傑沒認出自己,抽走他眼前的文件,說道:“”這麽討厭我?頭也不抬就趕我走。
蔣嘉傑才發現原來又是這個麻煩的女人,心裏略過一絲開心。他們已經接觸多次,蔣嘉傑發現這就是一個很軸、很執拗的女人,不管怎麽規勸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要求自己幫她翻案。
徐曼從不吵鬧,眼神淡定,深沉的瞳孔裏,充滿敵意和憤怒,深入淺出的分析死因另有蹊蹺,大膽推斷,邏輯清晰,苦於找不到有力證據,所以徐曼每次到來,總讓嘉傑哭笑不得。
他從同情到接受,最終成為朋友、酒友。幫徐曼翻案很困難,但聽她進行有趣的闡述,生動的表演,讓她有發泄的出口挺好的,再說讓煩悶的工作增加幾分樂趣。
“今天有何貴幹?”蔣嘉傑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說我要報案!”徐曼委屈的看著蔣嘉傑。
蔣嘉傑長著一雙漂亮圓溜溜的大眼睛,湛黑的瞳仁裏帶著擔心和戲謔,認真的看著滿臉委屈,嬌滴可人的小模樣。
“你被劫財還是被劫色了?不過看你樣也不像有錢人,劫色也隻能說那小偷饑不擇食。”蔣嘉傑開玩笑的說著。
“我找不到我的心了!”徐曼更委屈的小聲說出她的困惑。
蔣嘉傑先是一愣,然後想了想這話是何含義,最後嚴肅的告訴徐曼:“你安靜、冷靜的捫心自問,它會去哪?然後順著軌跡總能找到。”
蔣嘉傑心口苦悶,呼吸困難,不知名的氣流衝像自己,後背一陣涼意襲來,恍如隔世,徐曼好久不曾再來,心也要飛了?
徐曼張嘴結核,粉嫩的薄唇上下顫動,反應半天冒出一句:“好吧!”然後失魂落魄的起身準備往外走。
蔣嘉傑注意到徐曼小臉漲紅,嗓子沙啞,心疼的隨著站起來,拉著徐曼往外走:“一個人在外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生病了還到處亂跑,走我給你買藥去。”
徐曼就這樣跟著蔣嘉傑屁股後麵,看著蔣嘉傑的背影,筆挺、幹練,恍惚間以為眼前男人是莫斌,徐曼嚇得趕緊跟上腳步,不再胡思亂想。
莫斌此時就是徐曼心裏的魔,生病的根,迷糊的藥,徐曼想獨善其身,有些力不從心,眼前任何一個字眼、一個動作,隻要莫斌發生過,徐曼就能聯想到他。
“好了,我還上班呢,回去趕緊吃完藥,睡一覺,不要胡思亂想,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裝著什麽?我不送你了。”蔣嘉傑深情的凝視半秒,溫暖的大手幫她把吹亂的發絲別在耳後,漂亮的耳廓在被外物侵襲,立刻紅潤發燙,羞澀的轉過頭,不敢麵對。
蔣嘉傑一直這樣照顧著徐曼,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於徐曼,他的感情是同情,還是憐憫,還是愛情?
蔣嘉傑從沒認真想過這些情愛之事,起初因為工作太忙,太危險,怕徐曼承受不住,後來想著一切順其自然,所以蔣嘉傑一直玩著不負責任的曖昧。
對於徐曼而言,蔣嘉傑像大哥,和他在一起沒有負擔,也沒壓力。雖然明白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覺察到嘉傑情感波動,但徐曼的心隨著路銘的消失而被埋葬,也無精力想念愛情。
十月,寒意侵襲,雨雪將至,站崗的樹立大道兩旁,樹幹搖曳著不願離去的枯葉,不舍、哀怨。十月應該是勝利而不是慘敗收尾,收獲溫暖的陽光,迎接新年到來。
天恒大廈的會議室,落地窗寬敞明亮,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灑進來,整個屋子鍍上一層金光,披在身上如同黃金戰甲,所向披靡。
莫斌斜靠在座椅上,一隻手抵著堅挺的下巴,一隻手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板,深邃黯然的眼眸裏,是抵擋不住的權威和威懾力,淡漠的表情看透一切的傾聽各部門的發言和總結。
“葉總對第三季度業績下滑有何看法?”言仲昊不失穩重的主持整個三季度經營分析會議,筆挺的鼻梁帶來一絲寒意,眼底的睿智無處隱藏。
“第三季度業績下滑,主要原因有以下幾點:1、潛在客戶開發遇到瓶頸,一直難於突破,員工積極性降低是主要原因;2、對原產品依賴心理過強,員工對新產品缺乏足夠自信,最主要是對新產品認識不足;3、廣告投入減少,宣傳力度降低,知名度降低,選用的model過氣;4、顧客回頭率降低,主要是因為同行競爭,同等價位、同質產品太多,選擇過多,顧客流失;5……、”葉天闊拉著長音,用他慣有的渾厚嗓音分析著他獨到見解。
“這麽多問題,有何對策讓第四季度的業績回暖?”言仲昊實在受不了葉天闊的總結,浮誇、不切實際、籠統的不負責任的闡述,忍無可忍,最後打斷他的總結。
葉天闊眼裏閃過一絲不悅,還沒發言完就被打斷,羞愧憤怒,馬上恢複平靜,一副奴才相繼續討好的回答問題。
莫斌不動聲色的看著言仲昊為難葉天闊,而對於葉天闊的求救無動於衷,一副淡漠黯然的架勢看你兩虎相爭,眼底閃過一絲滿足,對於兄弟的滿意。
“第三季度業績下滑的原因雖也找到,對策不是沒有,主要看公司有什麽計劃和任務,我們銷售部一定全力配合,積極響應。”
葉天闊膽怯的瞅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並沒人給他任何肯定或者暗示,隻好自導自演繼續這出戲,接著用渾厚的嗓音唱響獨奏:“1、在原有基礎上加強員工產品、銷售知識培訓教育工作,保證每位員工對於公司新出產品了如於心;2、更換廣告台詞,重新做企劃,重新選擇一線model,、、、、、”葉天闊口沫橫飛的繼續發言,台下一片配合默契。
助理露西走進,在莫斌耳畔低語幾句,莫斌起身,給言仲昊一個眼神,言仲昊會意的點頭明白,會議繼續,而莫斌隨露西出了會議室。
莫斌工作時候不苟言笑,嚴肅認真,臉上從不表露任何心理活動,或喜或怒都是平靜的就像一湖水,隻能從他眼底看出絲毫的變化,很快又是冰冷、淡漠的表情。
莫斌走進辦公室,關上門,鬆開西服的扣子,放鬆領結,拿起電話,毫無感情冰冷一句:“給你一分鍾時間申訴!”
莫斌抬起手腕,看著時間不停流失,平靜的表情壓抑著暴怒,深沉內斂的個性透視出不可逾越的權威!
“小叔,去看看小曼姐吧,她生病了。她一個人在北京打工挺不容易的,身邊沒個親人,怪可憐的!”魏翔小心、著急的說道。
“你個小鬼,怎麽不早說,看我回來怎麽找你算賬。”飛快掛斷電話,立刻電話交代言仲昊主持全局,他有事先走,有何問題等晚上碰頭再說。
莫斌衝出辦公室,著急的跑去坐電梯,所經之處,紙屑飛揚,女職工裙擺上揚,一股青煙消失眼前,讓公司員工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莫總是不是談下一個大單,或是遇到什麽要命的事?如此失態,失了分寸,大跌眼鏡。
一路狂奔,發動機的轟銘聲一路長鳴,電話不間斷的撥打著徐曼號碼,汗珠不知不覺中滲出來,手心溫黏的汗液浸著方向盤。
深邃眼底盡是擔心和著急,手指扣著方向盤想捏溶拋棄。
莫斌先到飯店宿舍,沒人,並且被告知徐曼根本不住宿舍;又去飯店尋找,又被告知生病放假休息;又去徐曼登記的住址尋找,竟是一個假地址。莫斌失魂落魄的坐在車上,用力垂著方向盤,他還是想不起徐曼能去哪?他跑遍了醫院,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依然沒有徐曼線索。
起先電話還能打通,再後來直接關機,莫斌把電話狠狠摔在座椅上,靠著座椅不停責罵自己太笨,太蠢,太傻。
夜幕拉下帷幕,深秋的寒意肆意侵略每一寸肌膚,城市換上新裝,昏黃的燈光代替太陽的光芒,璀璨奪目,過往行人放緩腳步,輕鬆休閑漫步其中。
莫斌一個人站在人潮中,人來人往的吵鬧聲中尋找一絲熟悉的聲音。此時他才感到他們如此陌生,陌生到弄丟一個人真的再以找不回來,這是玻璃製品打碎而無法修補的痛苦,在這一刻,他才明白,他不想和徐曼玩曖昧,他想對徐曼好,真心實意的關愛她,他喜歡她。
夜深了,徐曼睡夢中也在享受美食,活生生被餓醒,迷糊中爬起來找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
電話開機就收到幾十條轟炸微信信息和短信,都是莫斌的號碼。徐曼迷糊中搞不懂這個男人找自己何事,肚子太餓忙不贏搭理,起床找吃的。再說這麽晚了,莫斌可能睡了,不想打擾,明天再問他有何要緊事?
一會電話響起,午夜驚魂也沒有這麽恐怖,寂靜的房間內一曲悠然銷魂的鈴聲響起,打破夜的寂靜!
“喂,莫總,這麽晚有事嗎?”徐曼小聲、冰冷的詢問到。
“你怎麽不接電話?你一天跑哪去了?還有你到底在哪?”莫斌急切的拋出一連串的問題,語氣裏都是委屈和擔心。
“莫總,你怎麽了?”徐曼也被繞暈了,嚇傻了,擔心的詢問到。
“快說,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找你?”莫斌不假思索的拋出這麽一句。
徐曼拿下手機看看時間,淩晨兩點,心想莫總不會心情不好吧?冷冷答道:“莫總,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過來就不必了。”
莫斌被這個可惡的女人徹底激怒,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不說,連說話口氣都是不情願。莫斌不再是親和的語氣,變為大聲嗬斥道:“你知不知道我快瘋了,像個無頭蒼蠅到處找你的下落,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我差點報案來找你,而你卻安逸的睡在不知名的地方,你的心是肉長的嗎?為何如此冷漠?”莫斌委屈的帶著哭腔的罵完心裏的擔心。
徐曼聽著莫斌申述完,一下子不知說什麽才好,隻好緊緊握著電話沉默,聽著電話那端喘著粗氣,很快被寂寥的安靜吞噬,隻有心跳聲隨著話筒一起傳過去。這種心靈的呼喚讓徐曼不再淡定,但是她不敢逾矩,緊緊咬著嘴唇,不知道要怎麽辦?
“莫總對不起,沒想到讓你擔心了,我很好,謝謝關心!”徐曼想說再見,然後掛電話,但是她握著電話的手舍不得放下,又默默聽著彼此呼吸。
“徐曼,我想見到你,現在、立刻、馬上!”莫斌斬釘截鐵的說出心裏話,這是我喜歡的另一種表述,莫斌不想說得太露骨。
徐曼心跳加速,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一直壓抑的這種情緒還是爆發了,並且來得如此突然。徐曼調整心態,平複後正常說道:“很晚了,現在不合適,莫總明天見!”
徐曼掛了電話,眼淚無聲無息的悄悄留下來,老公死亡兩年多,剛剛恢複正常,卻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徐曼病好以後,心裏除了恨,除了怨,再沒愛,也不會愛,不知如何麵對至親的家人,才離家漂泊。心也塵封,不再投入,不再奢望愛情到來。可是莫斌從第一次遇見自己就不斷騷擾,不斷輕薄,不斷靠近,最終悄無聲息的走進心裏。為什麽偏偏是你呢?為什麽你是天恒的老總呢?為什麽上天要捉弄我呢?
徐曼心裏住著一個魔鬼,她從沒相信過死亡通知書上的診斷結果,她太了解老公為人處事的原則,認定老公的死與天恒脫不了關係,到底是什麽關係,徐曼至今沒有任何線索。每次走近詢問,總被無情拒絕和排斥,徐曼隻想著早點進入天恒,走進天恒心髒深處,一探究竟。
與莫斌相愛,確實有些可笑和滑稽,他是天恒老總,漠視員工死活,十萬元的體恤金就想收買一條命?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以用草菅人命一次形容這些資本家,徐曼怎麽也逾不過心裏的這道坎,讓她如何與莫斌接觸?徐曼煩躁的抱膝坐在床上,悲憫的取笑自己可憐。
老公的死對徐曼打擊實在太大,讓她深刻的明白,原來深愛後才知道被剝離和抽空的痛楚有多痛,也才知道再次愛上一個人需要多少勇氣和決心!
莫斌對於徐曼來說隻是她的一把天梯,用完可以隨時撤換,不可能帶有一絲感情。
莫斌坐在沙發上,眼底空洞,疲憊不堪的拿出手機又一次撥出號碼,然後不等接通又掛斷,無數循環後,苦笑幾聲,自嘲幾句:“原來自己就是一傻子,人家根本沒把你當一回事,還是洗洗睡吧!”
這次對於莫斌來說打擊很大,他原本想著玩玩,但是忽然發現自己是認真的,是真心付出時,卻換回女人冷漠的諷刺,或許剛開始他就不應該主動,不應該再次招惹這個冷漠的女人。他徹夜難眠,開始重新審視內心深藏的這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