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認清
驟然間周圍原本豔麗綻放的彼岸花,猶如受到了什麽影響一樣紛紛快速枯萎起來,灼起了渺渺白煙,使得屋內僅剩的幾人因此被嗆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此時屋內因為這白煙的彌漫,猶如仙境一般。
而且是眼神空洞的公主看著手中逐漸枯萎,老化的彼岸花,其花蕾僅剩的些許紅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消散,最終在其手中徹底化為虛無。
看到這一幕的公主眼瞳倒是不由輕動一下,仿佛自身看著某樣真實的事物徹底消散在自己眼前一般,最終嘴唇輕動:“罷了……”
“想不到最終還是因為我的自私,追尋到這處來了,隻不過…若是有幸再次相遇上的話,您還會記得我嗎?雖然那時候您見到的我,恐怕也不會再是我了……”
仿佛是在與什麽述說著自己的心聲一樣,公主最終發出幾聲歎息。
而因為彼岸花凋零而莫名其妙吸入了白煙的眾人,則不禁感到頭熱腦脹,最終紛紛暈厥倒下,自然也不可能聽見她的自言自語。
而身為最後一名依靠自身意誌強撐著蘇醒的人,最終楚嵐還是難以承受住這股力量的影響,在公主眼神的注視下怦然倒地,徹底喪失了意識。
而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的公主,原本還算靈動的眼睛,再次變得空洞,最終件隨著身體的一陣顫抖,頓時又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眼神變得恐慌,整個人受到驚嚇跟貓炸了毛一樣。打了一個哆嗦,白無垢有些懵逼的看著眼前暈厥過去的人們。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根本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樣情況的白無垢真的是滿頭問號,他明明之前還和秋澤袖紅衣他們呆在一起,老老實實的呆在黃泉分部大本營了,怎麽突然一下子就進了人類窩?被這樣一群人緊盯著,難不成是黃泉所在的地址被人類發現了?
而且眼下他們一個個跟見了鬼一樣,暈過去是算是怎麽回事啊?
白無垢隻覺得自己的記憶都因此變得有些模糊不定,很難捋清楚自己眼下的思緒,甚至於連自己意識消失前僅有的記憶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過眼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鬼地方絕對不能繼續停留下去,雖然不清楚眼下她為什麽會莫名其妙被替換了一具人類軀體,但無論如何在這樣人類氣息遍布眾多,且其中還有不少讓她感到恐懼的氣息存在的情況下,身為蟲族的她繼續在這裏停留,就真的隻能完蛋了。
想到這的她便絲毫沒有在意身體的怪異性,隨即起身,拖著這疲憊身軀繼續前行,妄想要繼續逃離這個古怪地方。
次日……
看著在眼前房間內忙前忙後,看向自己目光畢恭畢敬的侍女護衛們。
在昨天穿越過來後,執行逃跑任務徹底落了個失敗結果的白無垢此時的眼神有些微妙,城堡內層層重防,使得她這具不堪重用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憑借自身逃離,最終被這群莫名其妙的人類活生生架了回來。
然後又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家夥,輪流診斷,直到折騰到現在才讓她安心在這房間內調養,即使如此,為了防止像昨天那樣的情況發生,卻也是派遣了不少人在周圍把守,使得她越沒有可能逃離這個鬼地方了。
而且更讓她感到絕望的是與以往情況不同,這次甜居然感覺不到自己本體的存在了,就仿佛真正正正的與眼前的這具人類軀體融合在了一起,彼此難以分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樣,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她不再是一名蟲族,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了,這簡直是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
而有關於蘇醒過來前記憶的思緒的檨理,眼下她也算是勉強搞了個大概清楚,也明白自己眼下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穿越異界了,並且真正意義上的被剝離了蟲族的身份,成為了一名人類,事情的起因應該就是置換牧白時的作死。
雖然不清楚,明明自己已經進行過嚐試了,卻還是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但眼下既然已經這樣了,也隻能先保下自己的小命再說,不暴露自己。
而且更為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了任何空間坐標的標記。
這聽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情況,但實際上,可以說是近乎操蛋的絕境了,畢竟其他人如何解除石化回到裏外世界的方法,她也清楚,若是沒有了這空間標記,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也就是說她將有可能永遠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以一個區區人類的身份生存下去。
片刻後。
“公主大人,根據醫生們的吩咐,您現在該喝藥了……”
侍女們語氣恭敬地為白無垢敬上了一大碗散發著熱氣的藥水。
雖然心裏百分嫌棄,但白無垢還是將眼前這一大碗散發著陣陣紫煙的黑色粘稠物質一飲而盡,隻覺得自己的嘴唇都有些發麻了,又酸又澀還苦的要命,這就是人類感受味覺時的狀態嗎?和動用蟲體掌控的情況根本不同。
強忍著將其吐出來的想法,白無垢清楚就算自己這麽做,等會肯定也會被這些人類強行灌藥,雖然他不清楚這些家夥為什麽會對她的態度那樣畢恭畢敬,但在有關於這件事情上,卻又似乎異常執著,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她顯然還是老老實實服從比較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眼下沒有了神血柳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空間坐標,也就使得她沒有辦法回到裏外世界,隻能以人類的身份在這一世界中生存,需要進食,睡眠,沒有辦法擺脫這些人類身上的劣根性,所以她必須盡快適應才行。
有關於這具身體究竟情況如何,眼下她也算是有一定了解了,簡直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自身力量也被完全削弱了,與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這也是她會因此老實下來的原因,畢竟實力方麵完全被削弱了,她也就不得不以一個普通人的思維進行思考,考慮自身能夠生存下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