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生或死，是個問題
見母親問都沒經過自己同意，就答應趙沁兒的提議，莊若若眼中寒芒盡現，在莊欣欣詫異的眼神下，她立馬站了起來。
“我不同意！”這一聲，莊若若喊得特別用力，整個大廳許久都還回蕩著她的聲音。
大廳的眾人也都朝她這邊看過來，隻不過絕大部分的視線，都是滿含著擔憂，除了……
“若若姐姐，您還是不能原諒我嗎？那我，我還是住在偏殿裏吧！”趙沁兒以退為進的說道，可那哀怨的神色，就連老太君都有些不忍。
莊招娣更是直接上前，對著莊若若皺起眉頭：“若若，你就不能讓著點沁兒嗎？是，你們姐妹相處的不太愉快，可不都證實了，那一切並非沁兒所為，全都是碧草那賤婢擅作主張做的。你何必這麽揪著不放呢？”
聽到莊招娣這麽說，莊若若抬起頭，直視向她：“我不是一直都在讓著她嗎？”
就在莊若若要舊事重提的時候，趙沁兒適時地出聲打斷了她未說出的話：“母親，您就別怪若若姐姐，她其實對沁兒很好的。”
相較於還幫著她說話的趙沁兒，莊若若這麽反對，看起來確實有那麽點不通情理。
老太君卻抬頭朝著莊若若招招手，莊若若立馬如蝴蝶似的，飛撲進她懷裏，小奶音低喃著：“外祖母！”
聞言，老太君眼底滿是疼惜，她清楚莊若若從來都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她不同意一定有她的考量。
接收到老太君鼓勵的目光，莊若若直起身，沉聲說道：“我拒絕的原因隻有一個，隻有驅魔趕鬼才能永葆莊家平安，光靠躲？那不是辦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莫非我們後半輩，甚至子子孫孫都要靠東躲西藏過日子？這可不是我們莊家女兒的個性。”
“說的好。”老太君滿眼欣慰，“那囡囡的意思是？”
“我可以去幫忙驅鬼！”莊若若朝著外祖母看去，眼底晶晶亮，煞是動人。
聽到莊若若的話，莊欣欣第一個表示讚同：“我同意莊若若的意見，哪有人躲著鬼的？我跟她一起去驅鬼！”
可莊妍妍卻有些遲疑，貝齒緊咬住紅唇，低聲說道：“欣欣，那可是鬼呀？你們難道不怕嗎？”說著她就不寒而栗起來。
莊招娣搖搖頭：“囡囡，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能去驅鬼呢？萬一受傷了，怎麽辦？依我看，還是讓趙沁兒搬進你院子裏，把偏殿給封起來。”
對於莊招娣的話，趙沁兒讚同地點點頭，她還特意說了句添油加醋的話：“若若姐姐，如若你驅鬼不成，反惹毛了那冤魂，那豈不是會讓那東西惹得家宅不寧？”
說著，她特地朝著老太君看去。
可是當她抬頭發現老太君一直盯著莊若若看時，忍不住吃味地立刻移開了視線，手指不停地擰著繡帕。
就在眾人都各抒己見，意見不同的時候，老太君威嚴地咳了一聲。
轉瞬，大廳裏立馬恢複了安靜，目光齊齊望向家中主母。
隻見老太君沉聲說道：“囡囡說的對，隻有驅魔趕鬼，才能永葆莊家平安！”
察覺到老太君堅定的視線，莊若若堅定地點點頭。
事情就這麽定，趙沁兒神色哀怨地低下頭，不明白這老太婆真的是什麽都依著莊若若，竟然還同意讓一個黃毛丫頭去驅鬼？
她剛想說點什麽，讓莊若若知難而退。
“都散了吧！”老太君卻隨即就起身，“囡囡自行準備捉鬼事宜，明日晚間眾人都去偏殿助威，我就不信了，我堂堂莊家，百年基業，還能讓個毛頭小鬼鬧得不得安生？”
這讓趙沁兒的話卡在嗓子眼裏，難受到不行。
當天晚上，楚清衍就得知了莊家鬧鬼的傳聞。
聽到這一消息，他立馬就想到了莊若若，果然聽到屬下匯報說：“聽說，二小姐要親自驅鬼呢！”
聞言，楚清衍忍不住笑了起來。
偏偏這時候，老六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他正與老十吹噓，牛皮吹上天。
楚清衍皺眉，朗聲喊道：“老六！”
老六嗖的一下，就竄到他的麵前，殷切地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楚清衍卻沒開口，徑直端詳起他來，雖然知道莊若若要老六留下來，自然不是留下來監督她，可他卻突然很想知道，那個鬼精靈會怎麽折磨老六？
何況，老六過去沒準還能對她有所幫助。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楚清衍的嘴角勾了勾。
“主子，您怎麽不說話？我去幫你找大夫。”老六被楚清衍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毛，他立馬找了個借口就想溜之大吉。
可惜的是，楚清衍如何能如他所願？
“老六，你以後就留在莊府，給二小姐幫忙！”哪怕老六跑到門口，還是聽到了楚清衍的話。
須臾間，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喪著臉哀求道：“主子，求求你，不要讓我留下來！我得罪過二小姐，以她的性子，睚眥必報，我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呀！主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為此，老六甚至擠出了幾滴鱷魚眼淚。
楚清衍還是沒鬆口。
老六氣急敗壞，但不敢表露，輕聲說道：“主子，您這是把屬下往死路上逼呀！我，打死我也不會去的！你還是另派其他人去吧！我覺得老十就很合適！”
老十：“……”
聽到老六這麽說，楚清衍還是半倚在軟塌上，輕哼了一聲：“死也不去？”
老六心底有些發毛，還是點點頭：“沒錯，死也不去！”
誰知下一秒，楚清衍徑直丟過去一把劍。
哐當！
老六傻眼地看著地上的長劍，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向他追隨多年的主子。
隻聽到楚清衍麵無表情，背過身躺了下去，“那就自刎吧！”
空氣仿佛都凝固起來，老六瞪著眼前的劍，許久都沒回過神來，就這麽一直看著。
生或死，是個問題。
好一會兒，老六才哽咽地喊了起來：“主子，我同意，求求你，不要讓我自刎了吧！我還想好好服侍主子你呢！”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楚清衍卻冷冷地丟下一句：“滾！”
他就知道老六素來油嘴滑舌，還特別惜命。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隻要嚇唬嚇唬就能服軟。
下一秒，老六立馬止住聲，抹了一把臉就衝去屋外，還不忘體貼地幫主子關上了門。
跑的速度也很快，生怕步子慢了的話，主子當真會讓他自刎。
一旁的老十站依舊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千年寒冰的臉輕輕抽搐了一下，嘴角罕見地露出一抹笑意。
可很快，察覺到楚清衍的視線，老十的臉又恢複了往常一樣。
楚清衍舒了口氣，不禁猜想，“老十，你說莊家的二小姐，到底會怎麽折騰我們的老六呢？”
老十：“……”
不得不說，身為主子，他竟然隱隱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