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露真容
舞台上的趙沁兒失魂落魄，她怎麽也不能接受自己敗北的事實，為什麽，為什麽莊妍妍會贏？明明自己昨日去看過，這人還虛軟地躺在床上？
可是為何，現在她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還撐過了這麽久的時間，贏了比賽？
帶著不甘，趙沁兒上蓮步上前，仔細看起了莊妍妍剛剛作出的詩句。
僅一眼，她就發現端倪。
因為她親眼看過莊妍妍的字跡，而眼前的這張試稿，明顯不太一致。
一個人的樣貌可以發生變化，但是字體還有寫字的習慣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
趙沁兒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副字，壓根就不是莊妍妍所寫。
想到這，她嘴角微微揚起，沒有立刻上去揭穿，反而站在一旁，等著待會兒的時機。
“莊妍妍”沒注意到趙沁兒不懷好意的笑，在裁判宣布她奪得殊榮的時候，她笑著走上前，準備上台領獎。
偏偏，趙沁兒突然示好，笑著說道：“妍妍姐，恭喜你。你真是實至名歸的花神。”
說著，她就作勢要攙莊妍妍，卻被對方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
一把抽回手，“莊妍妍”同樣笑靨如花，“謝謝沁兒妹妹，我可以自己走。”
見狀，趙沁兒隻是尷尬一笑，也沒堅持。
莊妍妍心生疑惑，盤算著趙沁兒這又是唱得哪一出？此時，裁判拿出一頂花冠，就要戴在她的頭上。
說時遲那時快，趙沁兒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腳下似乎被人絆住，踉蹌兩步就要摔倒。
情急之中，她拉著莊妍妍頭上的麵紗，一下子扯掉下來。
下一刻，驚呼聲四起。
“這不是草包莊若若嗎？”
“對呀！她，她壓根兒不是莊妍妍！”有人認出眼前身份，眼前人並不是莊家的大小姐。
莊家大小姐，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大多數人都對她有著一定的印象，畢竟對美好的人還有事物，人們都會格外注意一些。
見狀，趙沁兒故作驚詫，“對不起對不起，沁兒並非誠心而為。不過若若姐，怎麽是你？你為何要冒名頂替妍妍表姐呀？”
底下有輸了錢的學子，紅著眼睛同樣驚愕喊道：“夫子，這怎麽行？您難道要任由花神的稱號落在冒名頂替之人的頭上嗎？”
看台上正準備離開的楚清衍，聽到動靜，忍不住轉頭看去，撞到眾人各異的眼神。
有的人不懷好意地壞笑著，認為莊若若花神稱號名不副實；也有人認為幾輪比試全都是莊若若參加，她完全撐得住花神的稱呼；還有人未曾見過莊若若的真容，滿頭霧水。
老夫子也為難地站在場中不知如何是好，畢竟自創辦花神大賽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景。
場下議論四起。
莊若若穩住心神，不卑不亢，任由人打量。
莊府眾人更是驚訝得全體啞然，老太君壓根沒想過是莊若若替莊妍妍出戰，但看到她的小囡囡，麵對眾人指責，卻依舊能挺立地站在舞台上，不由得暗自點頭。
老太君一把攔下欲站起身的莊招娣，沉聲說道：“稍安勿躁，我相信囡囡，她一定可以解決得很好。”
莊招娣卻很是著急，“母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若若替代了妍妍的事？可是剛剛的比賽……”
沒有理會莊招娣的話，莊家老太太目不轉睛地看向舞台，她沒有看向趙沁兒，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莊若若身上。
莊若若隨手示意大家安靜，甜甜的小奶音，清越甜蜜，“煩請格外聽我自辯。我確實不是京都第一才女莊妍妍！”
此言既出，在場嘩然。他們沒想到舞台上的莊若若，一介小丫頭，竟然敢當眾承認自己冒名頂替的罪名。
趙沁兒則冷哼一聲。
就在她要開口想要添油加醋，詆毀莊若若的時候，莊若若已然搶先說道：“今日我失禮了。我為欺瞞大家，再次我向各位表示歉意。但事出有因，我之所以頂替妍妍姐參加比賽，那是因為她日前生病，不能來親自蒞臨，作為親傳弟子的我，為何不能替代她抗下重任？”
“弟子？這是莊妍妍的弟子？”黃四忍不住尖聲重複一遍。
莊若若溫婉地點點頭，“沒錯，妍妍姐是我的師傅，相信剛剛的比試，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是靠實力贏的。雖然我頂替妍妍姐的身份，但四輪比試，贏了兩場，平局一場，我自問沒有給師傅丟臉，回去後，我會把獎賞全都物歸原主。真正的花神，是莊妍妍才對！”
台下，輸光盤纏的慕容複跳了出來，“二小姐，此言差矣。比賽就當公允，如若今日你作弊卻還能贏得花神桂冠，那麽日後大家人人請賢能代為參賽，這比試有何意義？依我看，不若，不若重賽！”
他說重賽已經給足了莊若若麵子，捫心自問，如此情況理應取消考試資格。
“感謝慕容公子為我家小姐仗義執言。”碧草眼冒紅心。
“不得多嘴！”趙沁兒佯裝生氣，做出一副逆來順受的表情，“姐姐的話自然有姐姐的道理，我看還是算了吧！”
說著趙沁兒可憐兮兮地看向一旁的老夫子，她打聽過，這位學究最是重規矩，自然不會容忍替賽醜聞。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老夫子卻對有才華的女人格外青睞。方才觀莊若若所做之詩，好感頓生。
他點點頭，讚許說道：“莊二小姐拳拳之心，令老夫感動！你靠實力贏下比賽，相信作為你師傅的莊妍妍，也一定才情不凡，你們兩個都是我們京都的花神！”
聽到這一盛譽，莊若若謙卑地連稱不敢，“老夫子抬舉了，小女如何擔得起花神的稱號！這一切全都是妍妍姐應得的！”
如此謙虛，令老夫子搖搖頭，“老夫不會看錯人的，這個稱號你當之無愧！”
與此同時，他鄭重地將花神專屬桂冠，戴在了莊若若的頭上。
莊若若受寵若驚，現場立馬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從始至終，趙沁兒都像傻子一般，呆愣當場。
莊若若喜極而泣，轉頭就望向看台，可那裏早就看不到楚清衍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
察覺到莊若若眼神四顧，慕容複以為她在看自己，忍不住揚唇微笑，可下一秒女人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開心地跑向莊府女眷所坐的地方。
“好樣的，莊若若，你這次真厲害。”莊欣欣略顯變扭地說了一句，“我竟不知道你居然會作詩，而且那麽厲害。”
莊若若吐吐舌頭。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剛剛默寫的那首詩乃是前世大文豪周文斌的佳作，自己隻是拿來一用，暗中抄襲。
莊若若最後走到老太君麵前，撒嬌地喊了聲，“外祖母！”
“好孩子好孩子，你辛苦了！你今日算是給我們莊家長臉！”老太君緊摟著她不住地念著，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