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用的刺激
牛大柱嘿嘿笑道:「兄弟,這種時候你就別爭了,相信小耗子,會讓你大吃一驚。」
牛大柱這個提醒可不是好心,而是讓他別忘了自己當初發下的毒誓。
顧東濃眉緊鎖,上下打量薛月,雖然這些日子被浦安修精心照顧長了那麼二兩肉。
可是看上去依舊是瘦瘦小小的,胳膊細如麻桿,好像一掰就折。
也難怪顧東對她不信任。
只是好多都說她很厲害,尤其是牛大柱,對她是特別的推崇。
顧東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只是卻相信裴鋒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顧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李善卻年輕衝動壓不住火氣。
他一下衝到薛月的面前,橫眉怒目。
「小子,戰場非兒戲,我們都明白浦公子想給你攬功勞的良苦用心,只是擊殺庫拓並非開玩笑,一不留神可能連命都丟了,你若識趣,就乖乖躲在後面,別讓浦公子為你徒增罵名。」
李善這一番話說的極快,猶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
浦安修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看向薛月。
卻見她滿臉的疑惑不解,好像在說,你啰里啰嗦的在說什麼?
薛月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看向浦安修。
浦安修愣了下,心中的冷意焦躁猛然散去。
他噗嗤笑出聲來,「小耗子,別理他,這人腦子有問題,走,哥哥帶你烤馬肉去。」
於是,大家以為薛月會因為李善的話而傷心難過時,而她卻是腳步輕鬆的,跟著浦安修烤肉去了。
牛大柱路過李善面前,對他做出個憐憫的表情。
李善滿臉的懵逼:「你這是什麼意思?」
牛大柱搖頭嘆息道:「唉!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腦袋壞了。」
李善:「喂,你說誰腦袋壞了?」
剛剛李善把話說出來,后一想,對方還是個孩子,他說的那麼沖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以至於浦安修說他腦子不好使,他並未反駁。
可這牛大柱自己就不是個聰明的,憑什麼也這麼說他。
牛大柱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目光中帶著挑釁。
「誰應就說誰。」
只見李善齜牙咧嘴就要撲上來。
牛大柱突然加快腳步,對著浦安修喊道:「浦公子,馬肉還沒處理,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吧!」
話說完,人已經跑出了老遠。
李善氣的手指空指著他,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顧東走過來安撫道:「李善,你太衝動了,就連裴將軍都無異議,或許我們真的想錯了。」
李善不服:「什麼想錯了?你看那什麼小耗子,胳膊腿就這麼一點細,我都懷疑她走路稍微快一點,都能將自己的腿給走折了,說她會射箭?她拉的開弓嗎?」
顧東也沒見過薛月動手時的樣子,所以無法給出答案。
李善卻還在嘟囔,「不就是仗著浦公子護著?可這是戰場,又不是她們家後院,能任她隨心所欲?」
顧東:「說再多都是徒勞,有沒有真本事,到時自然會知道。」
李善氣的嗷嗷直叫喚。
「我就鬧不明白,裴將軍他怎麼就不拒絕?他要是拒絕了,我不就有機會能跟他合作了嗎?」
顧東:「……」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和裴峰合作的事。
「算了,快去幫忙,填飽了肚子還要去收拾戰場。」
李善憤憤的跟在後面,只是心裡頭的氣始終不順。
一行人吃了東西,快馬加鞭向剛剛北蒙被伏擊之地而去。
只是他們一到那裡全部都傻眼了,浦安修也是眉頭緊鎖。
只見暗紅的血泊里被扔下了一大片北蒙人,不單單是死去的,更有許多身受重傷不能行動的,粗略一看,足有上千人。
他們小聲的哀嚎哼哼著,這不是讓他們傻眼的原因,北蒙人性情殘暴,和他們是家國之恨,落的再慘烈,他們心裡只會痛快。
讓他們傻眼的原因是,那些北蒙人這次竟然學聰明了,走之前把箭支全部都收走了。
只看橫呈在那裡的北蒙人,他們身上的血洞便明白了。
牛大柱劉通他們在地上的人群中翻找一圈,一支箭都沒有找到。
想來也是他們知道,自己這邊人數不多,不敢與他們正面對上,所以這次他們有了充足的時間把東西收走。
被丟下的幾十匹死馬,想來也是因為帶的東西夠多了。
蔡飛哭喪著臉道:「咱們每個人只帶了三十支箭,這一下就被他們搜颳了小半去?」
說完就滿是慶幸道:「幸好我的動作慢,剩的比較多。」
剛剛那一陣箭雨,蔡飛自認箭術不佳,動作又慢,所以只堪堪射出了十支箭。
裴峰卻是沉下了臉,目光中滿是懊惱。
像蔡飛這樣的還有許多,只是裴峰被叫神箭手,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動作自然是快又准,所帶的三十支箭,只那一會兒,就被他射個精光。
所有人手裡多多少少都剩有箭支,只有他的箭筒空空。
反觀薛月,箭筒里竟然是滿滿的,這讓裴峰心裡極度的不平衡。
早知道他也躲在後面偷懶了。
牛大柱擼了一下本就亂糟糟的頭髮,「浦公子,北蒙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意圖,接下來該怎麼辦?」
剛剛還緊皺眉頭的浦安修突然嗤笑一聲,「發現又怎麼樣?前面應該就是北蒙的邊界,你們把這些人的衣服扒下來。」
牛大柱一愣,卻聽那邊好一陣的應呵聲。
「好嘞,這事兒俺最在行。」
「這不就跟殺人越貨一樣嗎?保證一絲不剩。」
牛大柱嘴角不住抽抽,他們是兵,不是土匪吧!話說這些人干起土匪的活,怎麼就這麼熟練。
雖然這麼想著,他卻從善如流地加入了大家,動作更是不遑多讓。
不過一會兒,躺在地上的那些北蒙人,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都變成了光溜溜。
「浦公子,已經扒完了,現在做什麼?」
浦安修:「穿上!」
穿上?
眾人抖了抖手上臟污破亂的已經稱不上是衣服的衣服。
「浦公子,這還能穿嗎?」
就是這個味兒他們都受不了,跟別說穿了。
雖然說他們也不常換洗,可也沒邋遢到這種地步。
裴峰拎著一件滿是血污的外套,眼中的拒絕之意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