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牛大柱臉都紅了,在這些小細節上,他確實有些不靠譜。
「那也不能說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吧,至少以前我沒受傷的時候,小耗子的食物可都是我包了的,你們就放心去吧!至少找吃的還難不住我。」
李善上下打量牛大柱,突然道:「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事實?」
牛大柱:「什麼事實?」
李善:「除了小耗子,沒人認識弟弟。」
牛大柱:「……」所以他們商量了這麼久的意義在哪?
浦安修適時道:「我想著,先去打探一下情況,若情況尚可,我們再一起去王庭,這樣所以說耽誤了點時間,可不用大家一起冒險。」
李善道:「這樣也可以,不過我們得約定個時間,過了這個時間你必須回來,否則就證明出事了。」
浦安修略一思量道:「就以十日為期限,若無意外,十日後我必回。」
幾人商量好的最後歸期,誰知薛月卻不幹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
明明是她的事,為什麼他什麼都要攬在自己的身上,把她排除在外?
浦安修柔聲道:「小耗子乖,若不是實在沒辦法,哥哥也不想把你丟下。」
薛月倔強的看著他:「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也想自己去救出弟弟。」
浦安修:「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這麼見外,是沒把我這個哥哥放在心裡嗎?還是這麼久了,你依舊沒把我當做哥哥看待?如果是這樣,那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看出薛月的沉鬱,浦安修故意說的輕鬆,就是讓她別什麼都藏在心裡,認她做弟弟,他是心甘情願的。
薛月依舊不願意,直言道:「我可以自己去。」
浦安修:「……」
早就見識過小耗子的倔強,他自然知道這話不是開玩笑。
浦安修冥思苦想,怎麼樣才能說服她。
這時李善道:「小耗子,如果你走了,那你救得這個孩子誰來照顧?」
突然被提到,男孩以為自己是被嫌棄了,又或者是怕被丟棄,怯怯的道:「我能照顧自己,不會拖累大家的。」
李善,見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把那孩子嚇成這樣,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只是這時候當然是讓薛月打消同去的心思要緊。
於是他違心道:「你能自己去找食物嗎?能自己去找水嗎?還是你能在這山林里來去自如?不被野獸傷害?」
男孩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來到這裡,從沒有離開這個山洞過,吃喝都是別人弄現成的,以至於,他差點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很安全了,再也不需要為隨時丟了性命而擔驚受怕了。
薛月看向男孩,感到了為難,她說過,自己救回這孩子,她就會照顧好他,不會麻煩別人,如果自己走了,那這孩子又怎麼辦。
她把目光瞥向牛大柱,牛大柱連忙道:「你看我的傷,你忍心讓我這個傷患去照顧別人嗎?你自己救的人還是要你自己照顧才好。」
薛月瞪著眼睛,覺得牛大說的沒錯,他自己就是個傷患,還需要別人的照顧,又怎麼能去照顧別人。
她把目光看向李善,李善也是連連擺手,「你別看我,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怕麻煩,又怎麼會去自找麻煩。」
被兩人拒絕,她並沒有多難過,他對著那個滿身凄涼的男孩道:「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找弟弟嗎?」
男孩愕然的抬起頭,他以為這些人已經嫌棄他礙事了,自然就有理由丟了他,沒想到薛月竟然不嫌他是個拖累,還要帶著他。
薛月見他半晌不說話,不由疑惑道:「你不願意跟著我嗎?」
男孩兒連連搖頭,「沒有,我願意,我很願意跟著你,只要你不嫌棄我,覺得我是個累贅。」
薛月異常嚴肅道:「沒事,我也是個累贅。」
薛月的話,只讓李善覺得好一陣尷尬,他沒想到,小耗子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卻把這句話記得那麼死。
這麼久了,小耗子從來沒提過,他以為她都忘記了呢!
浦安修見兩人自顧的商量好,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小耗子……」
勸慰的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薛月便道:「我不跟著你了。」
就在幾人正要鬆口氣的時候,薛月緊接著道:「我要自己去,他也不用你們照顧,我可以照顧好他。」
若是一般人說出這樣的話,可以認為他已經很生氣了,薛月卻說的異常認真,臉上也沒有半點怒色,好像本該如此。
另三人都是一陣無語。
浦安修揉了揉眉心道:「小耗子,你是鐵了心要去北蒙王庭了?」
「那是我弟弟。」
意思便是你一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都能為他捨身忘死,而讓她躲在後面,她做不到。
最終,浦安修敗於她的倔強。
他怕自己再不答應,這人一意孤行真就要自己帶著人去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讓她跟著自己,起碼安危有了保證。
那兩個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薛月的倔強,他們總算是真切的見識了一回。
別人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
遙遠的厲國京城,薛家已經回到了原本的府邸,雖然沒有了以前的光鮮靚麗,卻也比從大牢里剛出來時要好的多了。
薛府老夫人本來已經是垂死之人,薛家眾人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哪知,永寧候拿了自己的帖子去請了太醫院最好的鐘太醫,又送了幾車藥材過來,什麼珍貴藥材都捨得,這才總算拉回了老夫人一條命來。
薛家本就是冤枉的,永寧候敢這麼明目張胆未嘗沒有皇帝的意思在裡面。
只是三殿下快馬加鞭送回來的奏報,並沒有查到幕後黑手是誰。
所以有些事情變不好太過張揚,永寧候已經傳了話,讓薛府眾人不必太過擔憂,這些日子只要好好在府里韜光養晦,總有一日他們會洗去滿身冤屈。
於是,薛府眾人雖然回來了,卻整日的門庭緊閉,別說京城裡大小的宴會了,就是連門都不出一回。
大人如此,就連薛府的幾位姑娘也是亦然。
那些原本還存了心看熱鬧的人,見他們如此識趣,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要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