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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這廝究竟是怎麽了

  著實不知這廝究竟是怎麽了,竟突然會說出這些驚人之言,又或許這藍燁煜曆來便是一頭有雄心抱負的狼,但無論如何,此番大楚之行,她便是拚盡全力,也不可讓他在楚國興事。


  這話落下,藍燁煜並未立即言話。


  思涵也滿目複雜,緊然森硬的凝他。


  則是半晌後,不遠之處,突然有江水浮蕩,水聲劇烈。


  隨即,耳畔不遠,則揚來單忠澤略微發緊的嗓音,“是東陵之船。”


  東陵?


  思涵緊蹙的心底,再生驚愕,待下意識的循著水聲望去,則見右側不遠,竟有六艘大船破水而來,正迅速朝她這邊靠近,甚至於,那些大船皆威儀磅礴,船頭之上,旗幟搖曳,那一個個色澤鮮明的‘盛’字,突兀而又刺目,瞬時之間,令思涵瞳孔一縮,麵色陡變,整個人,頓時僵然壓抑不堪。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命運,無疑是執意要與她大開玩笑。


  這番還不曾將藍燁煜勸服,而今東陵之軍竟突然而來,此番,無疑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何來應付。


  緒翻騰搖曳,起伏不息,思涵滿目複雜的朝那些迎來的大船掃視,麵色,也冷冽一片。


  “這東陵之軍,許是,也受楚王之邀而來。”正這時,藍燁煜那幽遠的嗓音緩緩而來。


  思涵瞳孔一縮,目光依舊緊緊的朝那些大船望著,並未言話,隻是冷冽的心底則越發起伏,一股股複雜與詫異之感,也油然而生攖。


  楚王大壽,邀了她東陵,竟還邀了東陵,如此,那楚王要想與東陵結盟,豈不是略有不便了?畢竟,此番東陵也在,倘若楚王與東陵有何異動,起還不能被東陵之人看得清清楚楚?

  再者,如今大楚與東陵的局勢也極為嚴峻,兩軍對峙,竟差誰先捅破簍子的開打了,如此形式之下,楚王大壽,還邀東陵過來賀壽,如此之舉,又是何意?是究竟想將東陵來人控製,從而爆發戰爭,還是,有意


  先告饒和盟,從而,先一起掃蕩其它列國之後,再分羹這天下?

  越想,心底的複雜之感便越發嘈雜。


  且無論那楚王究竟何意,但此番她顏思涵見得那些東陵的船隻,便是心生冷冽,敵對惱怒。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更何況,那東陵還如此堂而皇之的來,無疑是,令她恨透到了骨子裏。倘若不是肩負東陵國威,又肩負太多責任,她顏思涵此際,定要拚盡全力的殺盡這東陵之人,覺不會手下留情償。


  天色清明,冷風浮蕩。


  思涵滿頭的青絲,也隨風搖曳而動,肆意淩亂。


  則是片刻,沉寂壓抑的氣氛裏,一件披風突然蓋在了身上。


  她下意識的轉眸一望,便見藍燁煜正放下為她披披風的手,那雙清冷的目光,也順勢再度朝不遠處那迎麵而來的東陵船隻掃去,隨即瞳孔微縮,幽遠無波的道:“大楚與東陵,本是形勢危急,是以此番楚王邀東陵之人過來,定也絕非簡單。再者,戰艦幾艘,威儀磅礴,看來這東陵能如此淡定的赴這場鴻門宴,定也是,有所圖謀。”


  這話入耳,思涵心底越發發緊。


  她自是知曉東陵之軍前來賀壽,無論是這東陵還是大楚,都是居心叵測,不可小覷。隻不過,那楚王既是邀了東陵,又何來邀她東陵,如此一來,豈不衝撞?更何況,近幾十年來,大楚與東陵也一直相安無事,且極少有過關聯,便是尋常君王壽宴,兩國也不曾邀對方出席,是以,此番那大楚邀了東陵,又邀她東陵,難不成,是要在壽辰之際便要強強對峙,從而,將她東陵來當作強強對峙的硝煙中的炮灰?


  思緒翻騰搖曳,越想,心底的複雜與不詳之感便越發強烈。


  則是片刻,眼見那東陵之船越來越近,思涵來不及多想,當即朝身後的單忠澤望去,低沉而道:“吩咐船上之兵嚴加防守,倘若東陵之君有所異動,本宮,定與船人同心,狠打東陵狗賊。”


  “是。”這話一落,單忠澤便剛毅恭敬的回了句,未待尾音落下,他已迅速踏步而離。


  此際,湖風冷冽,吹拂在麵,涼薄四起。


  則是不久,那幾艘東陵的船隻,便已紛紛將東陵的幾艘船全數圍住。


  刹那,船員吆喝而起,諸船皆停。


  水波**之際,風聲突然極盛,吹得思涵船上的東陵旗幟飄搖簌簌,聲音莫名突兀驚人,而此時此際,單忠澤與伏鬼,已是領了數十名並未全全圍在了思涵與藍燁煜身邊。


  “風大,長公主退後些,莫要受涼了。”


  正這時,身邊的藍燁煜也突然越發靠近,修長的指尖微微扣住思涵的手腕,略微幹脆卻又淡定自然的將她拉扯到了他身後。


  思涵滿目冷冽,麵色陰狠,待藍燁煜鬆開扣著她手腕的手後,她便從藍燁煜身後踏步而出,極是清冷淡定的立在了藍燁煜身邊,待得他略微挑眼朝她望來時,她唇瓣一動,陰沉而道:“我東陵皇族,曆來不是縮頭烏龜,此番仇敵當前,倘若躲了,自當讓仇敵笑話。”


  許是不曾料到思涵會突然這般說,藍燁煜神色微動,極為難得的怔了一下,待回神,他瞳孔幾不可察的沉了幾許,隨即深思猶豫片刻,卻終歸未朝思涵說出話來。


  此際,那對麵大船之上,憑欄之處,則整齊立著數十名衣著鎧甲的東陵兵衛,那些人,待朝思涵這邊凝了片刻後,隨即,便有人出聲而喝,“爾等可是東陵之人?”


  這話一出,江風飄蕩,無人應話。


  那東陵船隻上的兵衛紛紛眉頭一蹙,隨即,便有人繼續喝道:“問你們話呢!你們可是東陵之人?”


  挑高的嗓音,無疑是夾雜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冷諷,猶如高人一等,蔑視十足。


  思涵瞳孔一縮,滿目陰沉。


  卻也正這時,伏鬼扯著嗓子陰沉的道了句,“船上有旗,旗上有‘旭’,莫不是東陵之人不識字,竟認不出旗幟上那‘旭’字?”


  這話,回得倒是陰沉冷冽,卻又無波無瀾,亦如伏鬼這人一般,煞氣重重。


  待得這話一出,那船上兵衛頓時一怒,有人扯聲冷道:“不過是東陵之人罷了,竟敢戲謔大楚之軍。爾等倒是膽大,不僅見得東陵船隻過來而不恭迎,甚至還如此戲謔,爾等今日若不給出解釋,我東陵之軍,定不會繞過。”


  這話一出,那言話之人便將目光落來,朝思涵與藍燁煜掃視一眼,而後大抵是見藍燁煜滿身氣質,是以便將目光朝藍燁煜落來,扯聲威脅而道:“你便是東陵之人的領頭之人?”


  如此被公然冷對,藍燁煜眼角微挑,整個人,倒也依舊是懶散隨意,從容無波。


  他勾唇一笑,懶散溫潤而道:“滿船之人,你獨獨認我是領頭之人,看來,你也著實是……有眼無珠之人。”


  幽遠的嗓音,溫潤自若。


  這話一出,那數十名東陵之兵微微一怔,待回神過來,那最初言話之人怒不可遏,待得正要破口而言之際,未待他嗓音落下,藍燁煜已收斂了麵上的笑意,先他一步的出聲道:“此番之行,不過都來為楚王賀壽罷了,你東陵之軍突然圍來,驚了我家東陵長公主,擾了鳳架,難不成,我東陵之人還不能護主的說上一句?”


  這話一出,那本要言話的並未頓時噎了後話,待朝藍燁煜再度凝了幾眼後,便森冷戲謔而道:“東陵本為東陵手下敗將,便是驚了東陵公主,你東陵之人,自也該受著。難不成,竟還要因此對東陵不滿甚至計較?”


  藍燁煜嗓音一挑,“聽你說話,倒是不可一世,自負十足,不知,你身份是何?”


  他突然問了這話。


  那言話的兵衛也是稍稍一驚,待回神過來,便挺直腰板,冷聲嗬斥,“我乃東陵*將軍龍威,你東陵之人如今見得本將軍,可是該行禮了?”


  這話一出,藍燁煜勾唇而笑,“你賊頭鼠臉,牙尖嘴利,倒是,辜負了龍威這好名字。再者,今日爭議無論因何而起,你龍威這枚項上人頭,本王,便要定了。”


  悠然隨意的嗓音,懶散從容,雖語氣依舊是春風儒雅,淡然和煦,然而話語內容,卻是不怒自威,殺氣十足。


  瞬時,思涵眉頭一蹙,當即轉眸朝藍燁煜望來,正要開口而勸,不料藍燁煜竟陡然抬手而起,刹那,他那雪白的寬袖之中,竟突然有條白綾橫亙而出。


  思涵瞳孔一縮,到嘴的話驟然下意識的噎住,隻見藍燁煜那條白綾,竟如長了眼睛一般,飛速如箭的朝那對麵船上的龍威襲去,僅是眨眼間,那白綾便結實的捆上了龍威的脖子,待得龍威猝不及防的驚呼一聲後,藍燁煜驟然將白綾拉回。


  整個過程,時辰極短,龍威身子也被白綾拉得不穩,頓時朝船下跌去,卻也是千鈞一發之際,他本能的伸手,驀的吊住了船舷的欄杆,身形稍稍而穩,不曾真正落水。


  眼見龍威如此,藍燁煜手指驀的用力,待得龍威支撐不住當即要跌落在水之際,瞬時之中,一道銀色的飛鏢突然自那大船的船艙中陡然而出,竟也如長眼一般,迅速淩厲的劃斷了藍燁煜的白綾。


  瞬時,藍燁煜的白綾斷成兩截,藍燁煜眼角一挑,白綾頓時回袖。


  而那吊在船舷的龍威,則頓時鬆了口氣,東陵其餘之兵,則突然反應過來,當即迅速聚集過來將龍威拉起,則是片刻後,那船艙之內,突然,揚出了一道剛毅威儀的嗓音,“我東陵之將,雖是無禮,但也罪不至死。閣下下手如此狠毒,莫不是,有些過了?”


  江水浮動,水波粼粼,周遭而來的風,越發冷冽刺骨。


  這話入得思涵耳裏,思涵渾身一顫,麵色之上,竟全然失了血色。


  她兩手緊握在前方的欄杆,不自知的強行用力,手背青筋百出,猙獰異常。


  曾還以為,當初城樓之上敵對,兩方廝殺後,定不易再見,甚至再見便是兵臨城下,廝殺血戰之際,卻是不料,這碧波江上,寒風刺骨之中,她與這做夢都想殺了的人,竟是,如此突然的重逢。


  一時,心底的所有情緒,全數化為了森硬與仇視,一股股驚天的怒意,也肆意的升騰而起,全然,壓製不住。


  待得片刻後,她身子也隱隱的開始發起抖來,那雙凝在對麵大船船艙的瞳孔,也赫然開始發紅。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身邊的藍燁煜,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待朝思涵凝了片刻後,他瞳孔稍稍一縮,目光,則慢騰幽遠的落向了對麵船艙,清幽沉寂的道:“得罪了本王之人,自是罪該致死。你若要為那龍威說話,便該,出麵而對,此番躲在船艙,莫不是,縮頭烏龜?”


  他說得極為直白,醇厚甚至略微漫不經心的嗓音,也卷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傲然。


  東陵之船突然圍攏而來,本非好事,但無論如何,他自能肯定東陵沒膽在這曲江之上先行對東陵開戰。


  隻不過,那船頭之上的龍威,著實不可一世,那人的腦袋,他藍燁煜今日,自也是要好生拿下。


  待得話語落下,他雙目幽遠懶散的朝那船艙望著,麵色從容淡定,並無絲毫搖曳與起伏。則是片刻,便見那對麵的船艙之上,突然有人緩緩自內打開的屋門,隨即,幾名小廝迅速出得屋門,且在屋門站立兩側,恭敬彎身而迎,而片刻光景之後,一抹滿身壯實,身披大氅之人,則緩步從那屋門出踏步而出。


  待出得屋門,那人,緩步朝憑欄處行來,門外兩側小廝,頓時亦步亦趨的在後跟隨,而那些憑欄而立的兵衛,頓時彎身下來,紛紛調整位置站立兩側,隨即,紛紛恭敬而喚,“拜見太子殿下。攖”


  東陵太子?


  藍燁煜眼角一挑,目光在那東方殤身上掃視兩眼,見其麵容剛毅,但卻麵無表情,那雙深黑強勢的瞳孔,待遙遙過來朝他掃了一遍後,便順勢而挪,落向了他身旁的思涵身上償。


  刹那,東方殤瞳孔驟然一縮,那毫無表情的臉,也逐漸生了幾許起伏。


  藍燁煜看得仔細,薄唇微微一勾,笑得懶散平和,待轉眸朝身側的思涵一掃,則見思涵目光如炬,滿眼通紅。


  “東陵太子,雖看似剛毅,實則卻是深沉無情之人。這種人,能為君,能為將,但獨獨,不可為夫,嗬。”


  他懶散輕笑一聲,足下也順勢朝思涵再度靠近半步。


  思涵眉頭緊蹙,抬眸朝藍燁煜望來,則見他滿麵從容,薄唇微勾,笑得興味不淺。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她顏思涵此際,著實是忍不住心底的波動與殺氣,若非理智還在戰勝著情緒,要不然,此際定會不顧一切朝那大楚之船拚殺而上,勢必要取那東方殤的首級。


  “攝政王此言,確為事實,東方殤此人,無疑是忘恩負義的小人,雖能為將,但也不過是血殺之人,天下之鄙。隻不過,攝政王也無需在本宮麵前多諷他什麽,你方才當眾辱東方殤,這等爛攤子,你自行,給本宮收拾好。”


  思涵滿目複雜的迎上藍燁煜的眼,陰沉吩咐,待得這話落下後,便渾然無多呆之意,甚至也全然不顧藍燁煜是否回話,便已幹脆轉身,正要踏步朝前方的船艙而去。


  此際未收拾好心神,是以無法平靜的麵對東方殤。與其與東方殤在這曲江之上抵上,還不如退而求其次的避避。


  奈何雖心思如此,足下卻剛剛前進一步,身後不遠,便突然揚來一道幽遠複雜的嗓音,“思涵。”


  短促的兩字,語氣中著實夾雜了太多的複雜與無奈,然而這話入耳,亦如當日城牆之上一般,她隻覺得惱怒,恥辱,別無其他。


  足下,稍稍而頓,卻也僅是頓了片刻,思涵便繼續踏步而行,然而仍是不曾前進幾步,東方殤那嗓音再度飄搖而來,“你如今,竟是見都不願見我了?”


  這話,悲涼難耐,然而落在耳裏,卻又是另一番恥辱與震怒。


  何謂見都不願見他了?她與他隔著血仇,如何相見?她現在是恨不得見他便用目光殺了他,見他便忍不住讓他碎屍萬段,然而,她卻不能,她如今未有能力去殺了東方殤,更也未有能力太過控製情緒,去與他好生的周.旋,她這些日子以來,甚至也自詡堅強,隻奈何,她終歸還是高估了自己,至少在血仇之人麵前,她滿心的堅強驟然土崩瓦解,難以自持與淡定。


  她也的確是無法淡定,此際也的確是想要逃脫避開,她甚至忍受不得,那東方殤再如滿身情深之人一樣,再惡心至極的對她裝模作樣的深情而喚。


  思緒,嘈雜淩亂,震怒,卻又恥辱。


  待得東方殤尾音落下,她足下不曾停歇,卻是行得更快,待足下剛要踏入船艙的屋門之際,寒風之中,突然聞得藍燁煜那懶散從容的嗓音響起,“好一派悲戚刻骨之言,隻不過,太子殿下莫不是太過自作多情了?而今對著本王之妻如此而喚,可是,未將本王放於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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