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刺殺未遂
撲通一聲,那發狂的馬倒在了地上,頸部一道裂口,大量的血液泊泊湧出。
車夫也傻了,在一邊顫抖著跪拜天地,嘴裡還念念有詞。
白娉婷驚魂未定的出來,看到蕭如宛被一個男子扶起來,連忙跳下去看她有沒有受傷。檢查到她只是手臂上受了一點小傷,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對那男子說:「多謝這位公子救了我的朋友,不知道如何稱呼?」
蕭如宛正要感謝,可是一抬頭卻愣住了。
沒想到居然是秦嶼救了她。
本來都已經說好了,跟這個人不會再有瓜葛,沒想到又牽扯出這份恩情來。
蕭如宛看了看他滿袖子的血跡,手裡還拿著一把匕首,神色微微有所緩和,對他抱拳道:「多謝公子相助。」
秦嶼張了張口,還是把話都咽了下去,點頭道:「舉手之勞。」
白娉婷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一樣,看著滿地的鮮紅,臉色微微白了。
「嗚嗚嗚,嚇死我了,宛宛還好你沒事。」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蕭如宛走過去把她扶著,拍著她的背安撫。
「我再也不拒絕父親的人了,太嚇人了……」白娉婷還沉浸在恐慌中,聲音顫抖地抽泣著,窩在她懷裡。
蕭如宛又安慰了她幾句,想起秦嶼還在這裡,可是一轉頭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竟是不知何時就已經悄然離開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湊巧了救了自己?是湊巧遇見,還是另有所圖?
想到這裡,蕭如宛心裡一陣複雜,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曾經以為的摯友鬧到如今的局面,也是讓人唏噓。
不過兩人以後是無法做朋友了,不管是三觀還是陣營。
將白娉婷扶到馬車邊坐下,白娉婷起初不願再靠近馬車,被她好一陣勸說才坐在了車夫座位旁邊的木板上。
見白娉婷狀態好了許多,蕭如宛才放心靠近馬的屍體。
好端端的,馬怎麼會突然受驚呢?
蕭如宛向來不相信巧合,如果真的有巧合這也太巧了,剛好在一條冷清的街道,這馬就突然發狂。而且,在她被摔下馬車之前,手上被人用石子彈了一下,這也明晃晃地提示著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對著馬的屍體一陣翻找,蕭如宛終於在馬的右後腿上找到一根銀針,稍稍用力,將銀針抽出來。
纖細的銀針沒有半點彎曲,想來在暗處彈出這跟針的必然是個武藝不錯的高手。
算算角度,蕭如宛向街道右後側的房子看去。
躲在暗處的人心裡一提,側著身體將自己潛藏在更隱蔽的地方。
「還有多久到你家?」蕭如宛感覺此地不宜久留,問馬車邊上的白娉婷。
「快了吧,還有一條街就到了。」
聽到白娉婷的回答,蕭如宛心裡又一陣冷意,敢在白府附近動手的人可不多。
給了車夫一些碎銀,再從馬車上拿出逛街時購買的東西。
蕭如宛現在非常慶幸之前他們買東西都要求用布袋子裝著,不然這會還真有點難辦。
將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收拾起來,出去跟白娉婷說:「既然不遠,我們就走回去吧,也不用來來回回的折騰了。」
白娉婷被她扶著站起來,雖然還是有點腿軟,但是小姐妹這麼強,她也不能拖了後腿,於是也跟著丟了一下碎銀子給車夫,接過兩個袋子,在蕭如宛的攙扶下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車夫回過神來,發現兩人已經走遠,對著她們大吼:「等等,我的馬!你們這錢可不夠賠我的馬啊!」
但是人已經走遠了。
車夫捶胸頓足,罵罵咧咧坐回馬車上,直道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但是轉念一想,又想到那個殺害他馬的黑衣男人,心中更加憤懣。這個罪名可不能自己擔了!
蕭如宛跟白娉婷到白府時,白大人還沒有回來,白夫人聽了他們的遭遇也一頓后怕,抓著白娉婷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娘,我真的沒事。」白娉婷被她看的不自在。
「你有事沒事哪能你由自己說?」白夫人凶她:「哪次不是說沒事?」
「哎呀,這次我是真的沒事,有宛宛保護我。她可厲害了。」白娉婷說著還跳了兩下:「你看,這不活蹦亂跳的?」
反覆確認自己女兒確實沒受傷之後,白夫人才鬆了口氣,力戳了戳她的額頭:「以後出門丫鬟小廝護衛都要帶上知道嗎!再敢把他們甩開,我打斷你的腿。」
「知道了知道了,」白娉婷揉著被戳痛的額頭,低頭小心翼翼撇了她一眼,嘀咕:「以後我也不敢不帶了啊。」
白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複雜地看了蕭如宛一眼。
她女兒可能不大清楚,但是她對朝內的事還是略有耳聞的,聽聞洛王已經不傻了,還被皇上幾次召見。看來這朝中的風向有可能會有變動,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得罪了這個洛王妃。
「洛王妃,都是小女莽撞,讓您受驚了。您看要不先在我們府上歇會兒,等外頭的危險過了,臣婦再派人送您回去可好?」
蕭如宛心裡也知道,這次是自己連累了白娉婷,哪裡還有讓她賠罪的道理。
忙道:「多謝夫人,夫人客氣了,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時辰也不早了,白夫人帶著兩人去膳廳,吃了晚飯,最後一抹晚霞也消失了,蕭如宛坐著白府的馬車,在一眾侍衛的保護下被送回了洛王府。
馬車裡,蕭如宛咀嚼著白夫人的話。
所以這次暗殺可能是禍起朝堂,是誰呢?或者說是哪個皇子呢?
蕭如宛在這邊猜測,殊不知那埋伏她的黑衣人此刻也回到了自己主人那邊。
慶王府。
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半跪在書桌前:「屬下無能,洛王妃回去了。」
「廢物!你們不是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嗎?就兩個女子都搞不定!」
「還不是因為,您要她意外死亡。」
楚禹林坐在凳子上,隔著書桌的筆架盯著女人,突然暴怒,將硯台砸了過去,「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
女人低下頭,硯台擦著她的耳朵過去,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女人垂眸,濃密的睫毛掩護雙眸,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大皇子怒氣褪去,恢復冷靜才問:「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得手?」
女人將過程一概而論,語畢垂著頭站到一邊,融入黑暗中。
「這麼說,是有別人摻了一手?」
「可是會是誰呢……是那些餘孽的人,還是洛王的人?」
他一時沒有定論,煩惱之際站起身來,看到旁邊的黑衣女子一言不發,想到自己自己還要用著她,又換上了一副笑臉,「看來是本王錯怪你們了,沒事,不打緊。」
黑衣女人冷冷地道:「我們不過是在履行對娘娘的承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