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日子艱難
劉伯繼續苦笑起來,「王妃和王爺一樣,在府里的時間有限,基本上見不到人。」
她最近也經常不在?
楚俞景疑惑道:「今日在嗎?」
「今日似乎是在的……」
作為一個王妃,不在府中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她在不在都不確定,真是豈有此理。
楚俞景去找她,最後得知她在花園裡面,過去的時候果然看到蕭如宛正在花圃之中忙活,聽到腳步聲的直起身來,手上還沾著泥巴。
質問的話深深卡在了喉嚨間,不禁問道:「你在幹什麼??」
「你不是看到了嗎?種花。」蕭如宛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王爺要是沒事的話,妾身就不奉陪了。」
說著,又隱身在花圃間。
聽著陰陽怪氣的……
楚俞景站在邊上說:「現在府上鬧成那個樣子,你怎麼也不管管?」
蕭如宛再次直起身,驚詫地看著他,「關我什麼事?小妾是你娶回來的,你要負責教會她規矩,別叫我操心!」
「你!」楚俞景啞然:「那不是你的主意嗎?」
「我改主意了不行嗎?我看不慣她行嗎?誰讓你自己喝酒了不小心?」
一通話堵得楚俞景沒話說,只能在心頭憤憤不平地想,女人的心思變得真是快,而且根本不講道理。
結果第二天,劉伯又來告狀了。
花園裡有兩盆墨蘭,得蕭如宛小心呵護,開得正好。蕭如晴看得不爽,命人給拔下來炒著吃了。
她不知道,這墨蘭是不可以吃的,楚俞景的生母馨妃生前最喜蘭花,這也是馨妃以前留下的。劉伯得知后嚇了個半死,因為他太了解楚俞景了,母妃是他的底線。
所以他過來報告都是仗著膽子的。楚俞景聽完果然瞪起眼睛,怒火中燒的樣子。
但現在不是去算賬的時候。
他當然知道蕭如晴嫁過來是背後有勢力指使的,所以隱忍不理她。在看透背後陰謀,迫使對方先出手之前都不想搭理她。
不是每個人都配讓他發火。
蕭如晴也聽說了墨蘭一事,還準備好了一套說辭,等楚俞景來責怪時,就說自己不知道,沒有人告訴自己等等。
結果她沒想到,楚俞景沒來責怪她,反而是去責問了蕭如宛。
這是什麼操作?蕭如晴想不到太多,只覺得楚俞景這人脾氣著實古怪,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然而,她真的受不了府上清減的生活,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缺錢的府里,飯菜要這麼素。
最終忍不住了,派人送信給蕭夫人。
蕭夫人正心裡不自在呢,女兒就這樣嫁人了,不但沒有像樣的儀式,連三朝回門都省了,讓她在圈子裡很沒有面子。
本來三朝回門這件事是由婆家發起,如今沒有回門,可不就是蕭如宛的疏忽嗎?
她身為王妃不張羅此事,還能讓誰張羅呢?因為蕭夫人別提多生氣了。
恰好這時又收到了女兒的信,信里全是訴苦,說是王府吃素食,自己缺肉吃,不能適應云云。
蕭夫人看了真著急,就拿著信過來找蕭尚書。蕭尚書把女兒當成棋子嫁出去,本來心中就愧疚,想著就算楚俞景對女兒不好,但是叫她吃飽穿暖,自己心裡也會好受些。
誰知道,竟然連飯都吃不飽。
送信的嬤嬤還描述著二小姐的艱苦生活,「自己殺個雞,宰個鴨,管家就來阻攔,害得小姐什麼都吃不上,眼看著瘦了兩圈啊!」
正好這個時候,蕭如宛回來看祖母,蕭尚書得知馬上叫她過來,一頓狠罵,「你就是這麼當姐姐的?妹妹吃個肉你都不給如願!你就這麼心狠?」
蕭夫人趁機翻舊賬,「還有啊,接親的事情是你故意的吧?弄破舊的轎子,不給演奏鼓樂,你也忒缺德了。」
蕭如宛雙手一攤。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木已成舟,總不能叫二妹回來重新再嫁一次吧?罵我有何用呢?」
蕭夫人氣得目瞪口呆,蕭如宛又諷笑著說:「我們王府奉行節儉生活,二妹嫁過去就只能適應,再說,當初再三確認過了,是她自己要嫁的。一切都只能怪她自己,以後過得好不好就要看她的造化和我的心情了。」
說完,她往果盤裡拿了桃子,顛了一顛,咬了一口走了出去。
蕭尚書也瞠目結舌,因為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女兒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心裡窩火。
蕭夫人一旁還在拱火,「老爺你看看,她就是這麼欺負人,眼裡沒我罷了,連你這個親爹也沒了。」
蕭尚書除了嘆氣也只剩下嘆氣,因為蕭如宛除了難管之外,後面還有個靠山楚俞景。
蕭如晴的事已經讓他生氣了,現在,他怎麼敢再得罪楚俞景?
蕭家這樣的門第,嫁女兒的事情自然會引起關注。平時街上的百姓就愛議論人家的紅白喜事,誰家女兒得多少陪嫁彩禮,更讓他們津津樂道。
因此,蕭家二女兒的寒酸出嫁場面,搞得滿城風雨。
定國公夫人和蕭家老太太一直關係密切,在老太太身體康健之時也是常來常往的,只不過老太太現在身體不好,不方便見客人,才不便登門,倒也沒忘記定時送些禮物過來。
定國公夫人亦曾有意與蕭家結親,把庶女蕭如晴嫁給自己府上的庶子。
結果沒想到慢了一步,被洛王府給娶走了。
家裡的下人們議論蕭二小姐出嫁場面,被她聽在耳朵里,感覺很驚詫。蕭家又不缺財力,怎麼會讓女兒嫁得如此寒酸?
於是她就親自到蕭府來探望老太太,順便說起此事。
「街上都已經議論了七八天了,傳得亂七八糟,還有的說……唉,我聽了都替你感到難過啊,怎麼會弄成這樣呢?」
老太太聽了這話那叫一個氣啊,感嘆蕭家一代不如一代,連嫁女兒的事情都做不好,丟臉至極。她趕緊叫下人去把蕭如宛請來府上,問她這到底怎麼回事。
蕭如宛只得歉意說,「這件事情,也是我家王爺要求一切從簡,所以就寒素了些。」
結果老太太拍著桌子氣說:「我不是問王爺,是問娘家,都沒有陪送的彩禮嗎?」
蕭如宛遺憾地攤手,「這個就不歸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