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風起
進入1988年7月,前俄聯體主要的問題已經是公開化的了:是保持改革方針不變,繼續努力?還是像過去那樣,改革剛一開始又停下來?人們期望1988年夏季召開的前俄聯體黨的第十九次代表會議應當對這些問題做出答複。
葉律青也對它寄予了希望,他期望能在會上取得突破。從5月開始,他為克服了嚴重的個人危機而做了出種種努力。所幸的是,當他身體康複後,當局允許他恢複外部活動。他一得到允許,剛想發聲,馬上又遇到了不利的形勢。原來是割二巴喬夫那條“再也不許他從政”的承諾根本不是空洞的威脅,而是立即兌現的。葉律青企圖“露麵”的種種努力,比如會見群眾、參加任何討論或者接受報刊的采訪、在電台或者電視台發表講話等等,都受到嚴格的限製。
甚至連最激進和勇敢的報刊,盡管這些報刊曾經刊登過前不久還是屬於“人民的敵人”、“持不同政見者”一類人的文章,發表過批判克格勃的材料、前俄聯體曆史的恥辱篇章等等。他們也拒絕發表失寵的政治家葉律青的文章,盡管他還是共產黨員、中央委員和高級國家領導人。
如果全部都是這樣,葉律青的未來是沒有希望的,此時莫絲克商業銀行幫助了他。施瓦諾夫斯基這位莫絲克商業銀行的總經理,被袁明外派到葉律青身邊,供聯絡使用。施瓦諾夫斯基在袁明的指引下,買通了《蘇維埃青年報》的總編,給予了葉律青一次發聲的機會。辛虧中央尚未做到全麵的信息封鎖,也不可能再做到了。如果說中央能夠對中央級的出版物施加影響,那麽對地方報刊而言,它的鐵的手腕明顯減弱了。
1988年7月,葉律青在莫絲克會見了高級團校的學員,這預示著他在袁明的幫助下突出了重圍。當時還發表了他接受《蘇維埃青年報》采訪時的談話。先是大學生,後來是報紙的讀者,耳聞目睹了另一個葉律青——真正的反對派,黨的製度和秩序的嚴厲批判者!葉律青的采訪記立即引起了轟動,盡管報紙主要在拉脫維亞發行,但全國許多地方都知道了這個材料。此外,到處都在傳抄,不少地方報刊重新刊登了采訪記。重要的不是葉律青講了些什麽,而是確認了這一事實:不,他沒有被搞垮!
社會輿論已經開始把他當作公認的可供選擇的政治領袖、民主化思想的擁護者,盡管在當時他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國家沒有了社會主義會怎樣,以及他本人如果置身於黨外會怎樣。他隻是認為,自己重返政治舞台對改革及其支持者都是好事。他不知道,當時的改革派已經把他當成了事實上的領袖。
這些葉律青他自己不清楚,但袁明清楚他未來的走向,早已借助莫絲克商業銀行在物資供應渠道的優越條件,在各地為葉律青召集粉絲,整理資料,買通宣傳機關,招募執共同政見者。短短的一個月間,就已經幫助葉律青壯大了聲勢,極大的樹立了他的領導地位。袁明他們的幫助,葉律青都看在眼中,他目前也隻能把感激放在心裏。
葉律青在1988年7月1日黨的第十九次代表會議的發言是經過認真準備、反複修改的。他的發言為他自己重新在黨內占據重要位置提供了機遇,他並不打算放棄它。莫絲克、他的故鄉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州和其他地區都提名葉律青為候選人,但一些最大的黨組織堵住了他通向黨的代表會議之路:淘汰不中意的人的機製立即發揮了作用。
按照黨組織的安排他本應該被排除在黨代表之外的,但是袁明買通了相關的工作人員,機關工作人員在“忙亂”的準備期間,對這個不待見的候選人的選舉結果“疏忽”了。最後他出現在卡累利阿參加會議的黨員代表之列。
這次黨代會有三個特點:第一,割二巴喬夫一如既往的站在揭發者一邊。他的立場多半是從葉律青個人野心、委屈和懷疑出發,因此他在政治上看來不十分堅定。在與葉律青的新一輪戰鬥中他明顯失了分。
第二,保守派將葉律青提出的問題,當成向黨內的改革派進攻的根據。
第三,改革派首次從黨代會的講台上,發出了支持葉律青的呼聲。已經很清楚,一部分代表站在他一方。
這次,葉律青表現得十分自信。經曆了所有挫折之後他似乎明白,他受的打擊越多,黨內群眾和社會上對他的支持就越明顯,這為他積蓄了足夠的潛力,成為未來改革派的領袖!
袁明也在幫助葉律青的過程中,讓施瓦諾夫斯基成功的成為了葉律青身邊最看重的幕僚之一,此時葉律青身邊已經聚集了一些人,這些人都將在後來成為前俄聯體的寡頭。別列佐夫斯基是一個數學教授,1987年他作為建設部的兼職顧問時,就對葉律青非常崇拜。在葉律青最困難時期,都是他在外幫助葉律青奔走。當有錢的施瓦諾夫斯基加入進來後,立刻和別列佐夫斯基成為了好朋友,施瓦諾夫斯基甚至給了別列佐夫斯基一筆啟動資金,讓別列佐夫斯基的倒賣汽車業務順利得已啟動。
在後世,別列佐夫斯基是前俄聯體最大汽車中間商,前俄聯體第六大油田‘西伯利亞石油公司’,前俄聯體最大天然氣公司‘納亞帕利石油天然氣公司’,以及最大煉油廠‘歐姆斯克石油加工廠’的實際控股人。
並控製了前俄聯體民航,是前俄聯體最大電視台,前俄聯體公共電視台最大股東和實際控製者,並操縱著《獨立報》、《星火》周刊的部分股份。
經商並不是別列佐夫斯基最大的本事,從政才是。
別列佐夫斯基後來曾任職過,政府工業政策顧問,聯邦安全會議副秘書,國家杜馬議員,1996年,米國總統候選人鮑勃·多爾,曾稱別列佐夫斯基為克裏姆林宮的紅色教父。
別列佐夫斯基最厲害的時候,能和其他寡頭一起,輕易的決定一位前俄聯體總理的去留。
此時的別列佐夫斯基還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他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前俄聯體的汽車工業和貿易,這個似乎對他的經濟沒有任何幫助。所以他有時候去建設部兼職顧問,這份工作的薪水甚至超過了他作為研究員的薪水,如果沒有這份工作,估計他早就餓死了。
當時的伏爾加汽車在世界上還是很暢銷的,即使在前俄聯體國內也是供不應求。隻是前俄聯體買汽車是要排隊的,隻有資格、門路越厲害的人,才會排在前麵拿到車,而且還是黑市十分之一低價!可想而知如果能從車廠內部拿到車,再高價賣出去,那就是十倍的利潤!所以當施瓦諾夫斯基向袁明報告這件事情的時候,袁明非常支持施瓦諾夫斯基的決定,當即批準了一千萬的注資。
這家別列佐夫斯基成立的前俄聯體汽車銷售公司提前了3年成立了,莫絲克商業銀行出資一千萬占40%的股份。別列佐夫斯基和他在伏爾加廠的朋友卡丹尼科夫各占30%。然後,袁明就不管了,這家公司注定要成為前俄聯體最大的汽車銷售公司,就交由他們正常發揮就可以了,袁明隻要坐享其成,畢竟這對袁明在整個前俄聯體的布局來說,隻能算一件小事。
在這次的黨代會之後,葉律青在莫絲克擁有了大批的支持者,為他後來逐漸上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命運已動,大風漸起,葉律青終將風雲聚會,一飛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