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暴力美學

  孟玉被人拖著下來，扔到了山上。


  就在幾個人準備開車走的時候，老八停下來了：“你們先走。”


  “不，不是，哥，你搞什麽啊？這都走了，你還留下來幹什麽？”老五忍不住問道。


  老八沒說話，看著被扔在不遠處的孟玉，走到兩個人身邊：“你們要是不放心，先把車開出去，我就是想賭一把，到底是慕熙臣一個人過來，還是其他人過來。”


  “你想幹什麽？”老五皺眉，雖然他和老八是麵和心不合，但是這種情況下真要把他一個人拋在這裏，他也確實做不到，畢竟組織裏的義氣還是要講的。


  雖然老八並不在意這些吧。


  “給你多長時間？”老五倒是釋然了，“你要是有情況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過來接你，我們會附近找地方停下來等你。你抓緊時間。”


  老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要是被打死了，我可打不了電話。”


  老五已經和老九走出去幾步了，聽見老八這麽說，老五頭也沒回，卻語氣堅定地說道:”你不會的。’


  老八的眉角微微上揚，沒想到這個人對自己的信心這麽大，還真是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等人走了以後，老八並沒有按照一開始說的埋伏起來，反而是光明正大地靠坐在路邊，像是故意等著人過來一樣。


  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煙，放到嘴邊，牙齒一叼，解放了雙手。兩隻手把著關節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響。


  耳朵不用刻意去聽，就已經捕捉到了聲響。但他倒是並沒有急著站起身來，而是繼續在那裏等著。


  等到慕熙臣的車在一旁停下，他也注意到了車上下來時，那人的眼神，眼神冷厲，似乎天生就具備著強者該有的氣場。


  是他喜歡的氣場，是他想要去挑戰的氣場。


  “沒想到我會在這裏等著？”


  “孟玉人呢？”慕熙臣淡淡地開口，兩隻手放在口袋裏，靠在車旁，並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在老八看不見的地方，慕熙臣的耳中別著一個傳訊器。


  “好久不見，沒想到還真讓你們兩個跑了。”老八把叼在嘴裏的煙扔到了一旁，腳尖用力一撚，火星瞬間滅了。


  但是慕熙臣好像完全想要搭理他這一茬，就聽著慕熙臣繼續問道：“我再說一邊，孟玉在哪？”


  “自從上一次見過你之後，以為一些原因，我不能跟你動手。這回好不容易碰上了，也沒人攔著了，要不試試？”


  兩個人的對話就好像是完全在平行時空一樣，你說一句，我說一句，誰也沒有要回答對方的意思。


  可越是這樣，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越是焦灼。


  “這樣吧，隻要你贏了，我告訴你要找的人在哪。要是你輸了……那就別怪我了。”


  老大站在那裏，眼神裏充滿了蔑視，更像是在挑釁慕熙臣一樣，剛才這麽說隻是為了讓這個人上鉤。


  “我沒有跟人打架的興趣。你知道就告訴我，不知道，就別在這裏耽誤時間。我已經安排了人，很快這裏就會被包圍起來，你覺得你們跑的掉嗎？”


  “慕熙臣，你想多了，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在乎命這種東西，我隻在乎能不能碰見一個合格的對手。我們其實之前見過麵的……我是說七年前。”


  七年……這是一個太過遙遠的時間，以至於在傳訊器那一頭聽到這句話的幾個人都有些詫異。


  七年前見過，那如果說這個人是個人物的，他們一定會有印象，可是為什麽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老八並沒有再讓慕熙臣去猜測，而是直接告訴了他：“七年前，M國的地下賭場，你去過吧，當時那一幕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們把那些人收拾地徹底。我記得還有一個人，和你一樣，都是往死裏下手的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林嘉瑞吧，不過當時是英文名字。”


  突然提到了林嘉瑞，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林嘉瑞。


  林嘉瑞也像是一下子打開了記憶一樣，猛然間想到了什麽。


  那一次他們也是和DH的人打起來的，隻不過那一次還不清楚DH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就像現在也沒有弄清楚。


  那一次應該是DH擺出來的擂台，上手的都是亡命之徒，隻要誰答應了就能直接帶著錢去逍遙法外，受人之托過去，才發現是一個陷阱。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想要轉身就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塊頭大的人跟了上來。


  那次因為準備不及，狼敗不堪。但一個不小心一個小命就會交代在那裏，所以跟誰都是下狠手。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滾燙，濺在了臉上，大家都像是殺紅了眼一樣。


  後來他們隱隱約約聽見了警車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報的警。林嘉瑞反應過來，在搞定了自己手底下的一個人後，看向慕熙臣。


  好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殺人機器一樣，手中的刀還在往下滴著血，而那個男人看上去和他們剛剛碰見的那波人完全不是一路。


  眼看著慕熙臣的刀就要舉起來，那個人似乎被嚇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聽天由命閉上了眼睛。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楚，再一睜眼，林嘉瑞已經帶著慕熙臣跑掉了。耳邊“當啷”一聲，是匕首掉落在身旁的聲音，上麵沾滿了鮮血，在霓虹燈光的交錯照應下，妖冶奪目，像是一種淩虐的暴力美學

  坐在那裏的男人從一開始的錯愕，漸漸變了表情，臉上揚起了一絲笑，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摸向了那把刀，那種躺在血泊中的刀。


  冰涼的刀刃劃破了男人的肌膚，鮮血順著胳膊低落下來，一閃而過的白色刀光，男人閉上眼睛，趕到的是一種饜足。


  等人到了的時候，以為所有人都死了，正準備讓人收拾殘局的時候，那人發現了老八，把他帶了回去。


  在所有人眼裏，老八就是一個想打架的瘋子，畢竟在那種地方摸爬滾打成長起來，可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瘋，對鮮血的渴求，對力量的渴求。


  所有人在聽到這的時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林嘉瑞隻用了三言兩語，但於打架而言，好像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