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心軟
慕熙臣也確實沒有想到,原來事情這麽快就已經瞞不住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慕熙臣坐下來,看著宋雲卿有些發白的臉色,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又站起身來,走到她身旁,“雲卿,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之前不是也跟你說了,你不用擔心,讓我來處理嗎?”
“我一開始也不願意相信,但是後來幾次的試探,讓我們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岑淩的身上,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打擊,所以我也不敢告訴你。想著等事情差不多了再說,畢竟你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我不想你……”
宋雲卿心裏顯然有些難以接受,她扶著桌子站起身來,身形有些搖晃,慕熙臣趕緊走上去扶住她:“我們回房間再說吧,好嗎?”
宋雲卿靠在床頭,慕熙臣耐心地給她又掖了掖被角,把那個紫檀木牌拿在手裏,坐在床邊,對女人輕聲問:“楚莫瑤什麽時候發現的?”
宋雲卿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恐怕是早就發現了,但是一直沒有告訴我吧,估計和你一樣,也是怕我知道會反駁她吧,本來她們兩個隻要在一起的時候,氣氛就會變得奇怪,瑤瑤一直對岑淩有些想法。”
“我以為隻是覺得我最近和岑淩走得太近了,忽視了她,結果我也沒想到今天會收到這個東西,我後來給瑤瑤打了電話,但是是史蒂芬接的,估計也是不知道怎麽和我說,才不接我電話的吧。要我我也是這樣吧。”
“雲卿,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可以能接受不了。但是對於DH,我們不得不地方,既然現在這麽明顯的證據已經擺在我們麵前了,我也實在不放心,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在你麵前。你放心,我會盡快解決這個事情。”慕熙臣語氣篤定,這件事情確實是已經迫在眉睫了。
宋雲卿微微蹙眉,鼻頭一酸,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那你打算怎麽解決這個事情?”
“雲卿。”慕熙臣有些猶豫,現在宋雲卿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那這個事情就變得更複雜了,“不要操心這件事情了,交給我好嗎?”
男人還在耐心地勸慰著,但宋雲卿的脾氣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服軟”的,她坐起身子,情不自禁地握著男人的手掌,眼神裏透著掙紮和難以言說的痛苦:“阿臣,在這之前,我想和岑淩單獨談談。我總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那些年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的,你先不要著急,我去找岑淩,等我們聊過以後,再來說好嗎?我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聽到宋雲卿這麽說,這也是慕熙臣最怕的,他之所以不想讓宋雲卿載插手這件事情,就是怕宋雲卿會心軟,一但心軟的話,這件事情就沒有想象中那麽好控製了。
岑淩現在和DH之間的關係,他們還不確定。可不管怎麽樣,岑淩背後是DH,有這麽一個毒瘤存在,就好像是頭頂始終懸著的那一把刀,這讓他怎麽能安心。
慕熙臣歎了口氣,反握住女人的手,語氣有些無奈,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雲卿,其他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我也都聽你的沒問題,但是這件事情,我……雲卿,我不想你出任何問題,包括肚子裏的孩子。不管以前你和岑淩怎麽樣,你們兩個是什麽樣的關係,但是現在對方對你是有威脅的,你讓我怎麽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和她談?”
慕熙臣很少會和宋雲卿用強硬的語氣說話,這件事情在慕熙臣這裏好像真的久一點餘地都沒有了,也正是因為,宋雲卿心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大家一樣。
一方麵是自己的朋友和維係多年的友情,一方麵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掏心掏肺愛自己的人,自己怎麽能不糾結呢?
而此時,同樣陷入掙紮抉擇中的不隻有宋雲卿一個人。
岑淩翻看著手機裏的通話記錄,卻不知道自己下一個電話要打給誰?
給吳月嗎?可是吳月也是DH的啊,還是打給雲卿?她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在雙方之間徘徊遊走,一向最討厭這種事情的岑淩,卻要一方麵背叛自己的友情,一方麵又要背叛自己的恩情,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而讓她最近情緒波動最大的還是前幾天的那一通電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又給她從頭到尾地潑下來。
自己的生活就好像是生活在一個騙局中一樣,就好像是那個電影裏演的一樣,她開始覺得自己的世界也是不真實的,好像每個人都在跟自己演戲。
這個世界上,好像就沒有她可以相信的人了。
三天前,M國。
吳月再次接受了熟人的來訪,但這一次不是別人來拜訪她,而是她主動約見的別人。
“好久不見了,前陣子,剛和方先生見過麵。沒想到今天就和你見麵了,要怎麽稱呼比較好呢?方少爺還是……”
男人頗有涵養地衝著吳月微微鞠躬,再在椅子上坐下來:“吳姐這麽說就太見外了,您還是叫我昀之就好。”
“怎麽,不打算改名嗎?方先生也不介意嗎?”女人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根針一樣,直接插在了男人的心頭。
雖然沒有什麽殺傷力,但還是會讓人覺得心裏不爽。知道吳月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所以自己今天被她請過來,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設來的,至於是要說什麽,自己心裏也猜地八九不離十了。
“您是為了十六號的事情才來找我的吧?”男人問出聲。
聽到年輕男人用如此一般的語氣念出那個代號的時候,吳月克製著自己心裏已經蓄起來的怒火,垂眸看了一看茶杯中漂浮著的細嫩茶葉,輕聲問:“十六號?原來你還是隻把她當成十六號來看待的是嗎?”
“吳姐。”
“我之前不是沒有警告過你,鄭昀之。我都已經百般阻撓了,你偏偏還要招惹那個孩子,你到底是何居心,我吳月實在是看不透了。”
聽到女人擲地有聲的話,男人猛地起身,站在吳月對麵,再次鞠躬,語氣比剛才那句說說得要誠懇很多:“吳姐,我對淩淩是真心的。”
這兩個虛無縹緲的字鑽進吳月的耳朵裏,就好像笑話一樣,讓女人嗤笑了一聲:“你告訴我,什麽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