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2章
沒有那麼偉大,自私的柳智慧,只是想做我和她自己的明燈。
說是那麼說,其實她一直都在做很多人的明燈,但她不願意把責任往自己肩上扛,太累。
她不喜歡被人牽挂,也不喜歡牽挂別人,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不想牽挂別人。
我坐在了沙灘上。
柳智慧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說道:「你知道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最幸福的是什麼時刻嗎。」
柳智慧說道:「不用問我,你自己想說就說。」
我說道:「就是在上了一天課,然後跑出去兼職,拿到了錢到了手,再跟女朋友去吃飯,然後吃晚飯了后,回到了學校的操場邊,坐在操場邊,看別人打籃球,踢足球,打排球,打羽毛球,坐在星光下,草坪上,靜靜的坐著,不說話,最幸福的時光 。可惜時光總是短暫,而且人還會變,現在想起來,滿心的難受和疼痛。」
柳智慧說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我說道:「不是說嘛,人最容易記住的,往往就是最痛苦和最幸福的事,其中,最痛苦的事,往往就越深刻,只要活著,只要想起,都還會疼。」
海風輕輕拂面。
我歪著頭看著遠方,月亮升起來了,倒影映在海面上,我說道:「如果一個人足夠有錢,無所事事了,除了玩樂,是不是會很空虛,不知道該追求什麼的好。」
柳智慧說道:「是。」
我說道:「這麼說,人還是要保持飢餓感的好,有一直還不完的房貸?有一直都買不到的想要的東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等不來對方的愛,追逐自己的夢想,一直在路上,一直到死。」
柳智慧說道:「你看黑明珠和賀蘭婷,她們活得多好。」
我說:「是啊, 忙忙碌碌,勞勞碌碌,忘了一切,忘了時間,忘了生存,忘了死亡,活著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她們直接忙得忘掉了自己還活著,自己還會死去。時間本來就是怎麼抓也抓不住,這樣也好,忘掉了一切,忙到死便好。」
柳智慧笑了笑。
我說道:「幹嘛笑。」
柳智慧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哲學家,每天研究生存的意義。」
我說道:「那不是嗎,人每天不是想著最多的是這個嗎。活著幹嘛,然後死去呢?活著就是為了死去。日了狗了。」
柳智慧說道:「別還像個憤青一樣,你已經不小了。」
我說道:「看,月光皎潔,好美。」
好美的月光,映照在平靜的海面上。
涼風吹來,我說道:「走吧,有點涼了。」
看看柳智慧,她竟然是穿著短袖出來的。
我說道:「你怎麼穿著個短袖就出來啊。」
她說道:「你是個直男嗎。」
我說道:「啊?什麼直男。」
她站起來就走。
我懂了她的意思了。
我從她旁邊抱住了她,她看了看我,說道:「真不解風情,腦瓜子怎麼長的,偏偏還那麼多女人喜歡。」
我說道:「沒辦法,誰讓我長得帥啊。」
我不要臉啊。
回去后,好好洗澡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我去了黑明珠辦公室。
黑明珠本來在忙著,一看到我,她就拉長了臉。
我說道:「喲,這什麼表情呢。」
黑明珠說道:「什麼表情。張帆,我睡了足足十二個小時,為什麼?」
難道是發現了我給她下了安眠藥的事?
我搖搖頭,說道:「什麼為什麼,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你身體虛,身體剛剛恢復期,肯定 這樣子了,有什麼奇怪的。」
她拿了一盒葯扔在了我面前。
嗯?
被她發現了。
我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她說道:「別給我裝。」
我說道:「這是安眠藥啊,給我做什麼,要我死嗎。」
黑明珠說道:「張帆,你如果還玩這一套,我把你趕出城去。」
我說道:「唉,我那也是為了你好啊。」
她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說道:「行。我問你,吃飯了嗎?」
她一愣,然後看向了旁邊桌上的打包來的早餐。
還沒吃呢。
看來她叫人送來了早餐,但是忙著忙著就忘了吃了。
真夠可以的啊。
她沒再說什麼。
過去了桌邊,坐下來吃早餐。
我也沒吃呢,也去一起吃了,很簡單的早餐,煮雞蛋,牛奶,黃瓜,小番茄,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
即使就這樣的簡單早餐,黑明珠都沒空吃。
我說道:「忙歸忙,也要注意身體啊。」
她不回答我的話。
反而問我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知道安眠藥有副作用嗎。」
我說道:「副作用能有多大?只是吃一兩次而已。但是你不眠不休的,會死。」
她說道:「可以啊,都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對付我了。」
我說道:「打住。什麼叫下三濫,那是對待敵人這樣說的吧,對待敵人,才這麼說的吧,我這樣對你,是為了你好好嗎。」
黑明珠抬頭看了看我,然後手機響了,她過去接電話,然後就不吃了。
也就吃了半根黃瓜,一杯牛奶。
其他的都沒動。
好吧,你忙,忙可以啊,忙到飯都不用吃了啊。
掛了電話后,黑明珠看著窗外。
我走過去,問道:「真不用吃飯了啊,你活著不需要喝水吃飯了啊。」
黑明珠看著平靜的海面上,說道:「颱風快來了。」
我說道:「來就來吧,幹嘛這個表情。」
她說道:「我派艦隊去偷襲他們的港口!」
我心裡一驚,說道:「派過去了?」
她說道:「在海上,颱風來得太突然,艦隊離最近的可以躲避颱風的海島也要十二個小時的路程。」
我說道:「怎麼跑去哪裡了那麼遠?我們這邊不是很多島嶼嗎。」
她說道:「為了加大成功概率,我讓他們繞到太平洋過去再假裝為商船,從他們背後偷襲。可是……」
我說道:「那,完了,整個艦隊?」
她說道:「整個艦隊的精銳。」
我說道:「誰出去了。」
她說道:「我們所有的精銳,能打仗的人,攻上去后還要全部破壞掉,炸掉,派的全是精銳。」
我嘆氣:「那,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