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學海無涯學費多
406室的套房中。
本山正治並沒有糾結太久，便同意了把殺死能勢利三，作為合作前的投名狀。
不過這種配合的態度，也不能成為放鬆警惕的理由。
將具有定位功能的竊聽器，悄然放進這位資深記者的公文包。
離開宮崎王子飯店。
葉更一又讓伏特加安排了組織的外圍成員，開著帶有監控探頭的汽車，停在了飯店的出口後, 兩人這才就近找了一處空著的民房落腳。
宵夜是順路買的炸雞塊和咖啡。
伏特加從衛生間抽完煙返回客廳，一邊吃著一邊說，看架勢似乎還打算複盤一下剛剛的行動。
“Icewine我覺得本山正治那小子還不錯嘛，如果這件事處理得當，以後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葉更一簡單‘嗯’了聲，端著咖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看似是在盯著筆記本上傳回來的監控畫麵, 實則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去睡了。
要知道計算數據模型既耗費精力, 又不宜過多地分散專注。
哪怕任務再簡單，哪怕葉更一在出發前，就已經確認了他們此行沒有被跟蹤，也不會非要選在這個時候，上演什麽節約時間的戲碼。
“Icewine你也太謹慎了，那小子既然早就做好了殺人的決心，我覺得他肯定不會跑的……”
一旁，伏特加繼續說道：“不過，剛剛還真是被嚇了一跳，他製定的計劃居然和你的那麽相似。”
“可以想到這個計劃，沒什麽大不了的……”
葉更一說道：“隻是限定框架裏的固有方案，製作不難，解起來也很容易, 關鍵還是要看執行者的個人能力，以及心理素質。”
“誒？限定什麽……”伏特加沒聽懂。
反正坐著也無事, 葉更一索性也就聊一杯咖啡的時間, “簡單地說, 就是一種比較適合本山正治的方法。”
“哦, 適合那小子的方法啊……”伏特加撓撓頭，有所恍然，“難怪我看那個計劃書就覺得腦子疼。”
(?_?)……那隻是你蠢而已。
葉更一抿了口咖啡：“你知道正常情況下，警方是怎麽鎖定嫌疑人的嗎？”
“尋找現場遺留的痕跡吧，當然也包括那些監控器什麽的……”
對於這個問題，伏特加表示經常放火搞爆破得自己很熟。
“還有殺人動機。”
葉更一直接補充道：
“本山正治和能勢利三相熟，即便一開始不在嫌疑人的名單中，可如果案件遲遲沒辦法偵破，隨著嫌疑範圍擴大，本山正治想要殺人，就隻能準備不在場證明，而你不同，隻要清理掉必要的痕跡，警方就很難憑借動機，將嫌疑人的範圍鎖定在你的身上。”
“原來是這樣啊……”伏特加恍然。
其實這個道理他也未必需要葉更一點醒，隻是應了那句話‘事不關己就無法感同身受’罷了。
舉兩個簡單易懂的道理。
就好比奇幻樂園事件中，葉更一可以在殺死伊東末彥和清水麗子後，完全不需要提供太過於明朗的不在場證明，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就是製造爆炸案的真凶。
因為在那件事情上，不管是葉更一也好，還是‘誆騙’他的怪盜基德也罷。
在唯一的證詞提供者深山總一郎心中，最大的嫌疑人清水麗子已經死了，他就是想要誣告怪盜基德，或者根本就沒有見過麵的葉更一，都沒辦法提供出足夠的證據來。
反之，如果換作眼下，他把伏特加，或者任何一個有代號的組織成員給殺了。
在排除直接開無雙和組織硬剛的選項後，就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事無巨細地將計劃和任務方案，原原本本地呈報上去，以證明同組成員的死亡和自己毫無關係，而且即便自證了清白，也會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被監視起來。
反麵教材，就是滿月事件中將卡爾瓦多斯害死的貝爾摩德，如果沒有那種迫切需要她易容術的任務，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被放出來了。
以此為例，換作一個沒用的家夥……
葉更一不經意間掃了眼伏特加，沒準早就涼涼了。
第二，那就把對方是臥底或者毫無價值的證據羅列出來，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同樣很高。
比如酒卷導演追思會上的皮斯克，雖然不是臥底，但一個年齡高達71歲的汽車公司董事長。
被爆出殺人事件後，哪怕可以為組織創造利益的價值沒有了，琴酒在處理皮斯克前，仍舊需要詢問‘那一位’的態度，並且在得到確認答複時，才展開了後續的殺人行動。
這當中既有每一名代號幹部的珍貴含義在，也有著‘那一位’對成員的印象分。
在情況沒有迫切到必須要滅口的程度前，不告而殺，或者先殺後報，即便是琴酒這樣的老敬業人，恐怕也會被質疑是不是別有用心……
事實上，如果那天琴酒收到的郵件回複是‘救皮斯克’，那麽葉更一就會立即聯絡混在警員隊伍中的黑羽快鬥，招呼警察去酒窖抓人。
這樣一來，隻要人暫時沒有被琴酒帶走。
葉更一就能利用這個空隙，在組織進行下一步營救計劃前，讓皮斯克‘畏罪自殺’。
思緒轉動，時間流逝，一杯咖啡也已經見底。
就在葉更一喝完最後一口，準備安排伏特加輪流休息的時候。
這位憨憨恍然過後，又繼續說道：
“那個……Icewine我剛剛仔細想過了，既然還是你的方案比較適合本山正治，那我就把內容用郵件傳給那小子吧。”
“無所謂。”葉更一不予置評。
“呃……”
伏特加一怔，請教道：“有什麽問題嗎？”
“你覺得我和他的方案很像？”葉更一問。
“嗯。”伏特加點頭。
“如果他也這樣認為，那傳不傳意義不大……”
葉更一懶得再去等伏特加領悟，直接舉了一個十分形象的例子：“好比我和琴酒，讓你去做兩種過程類似結果相同的事，不管孰優孰劣你肯定聽他的。”
“哦！”
伏特加秒懂，而且還有感而發道：“Icewine我突然覺得，你要是平時也能這樣和大哥溝通，你們兩個就不會一見麵就發生口角了……”
“我現在的態度，你可以理解為是那200萬學費的補充課程，”葉更一死魚眼：“你如果覺得有用就再轉我30萬。”
伏特加默默地捂緊了錢包，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