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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綁縛死刑

  周末,我和江旬一都被白曉琳拉到布匹市場買做衣服的材料。白曉琳倒是很歡脫,一個人忙著挑選做旗袍的布料,而我和江旬一的興致卻用在別的事情上。


  “你懷疑我哥?”江旬一倚著大門口的欄杆,皺眉嘀咕,“不太可能吧。”


  我環抱雙臂,端著身子,正顏厲色地說:“懷疑他,有兩點。一來,他符合是我身邊的人,自然是了解我的行蹤,並且他很反常,堅持要跟著我來方婷的家。至於第二點,就是那天晚上,雖然他是去接了梁子柏,可是犯不著在外麵住一晚,說不定他隻是利用梁子柏打掩護,而自己去了方婷的家。”


  “跟我交手的人肯定不是我哥。”


  “幕後指揮的人又不需要出來賣力,人家電視裏麵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江旬一連連擺頭,堅定地說:“肯定不是我哥,我哥才不會這麽狠心,他跟方婷姐無冤無仇,不可能操控這些事情。”


  “我隻是猜測而已,你這麽大反應。”我斜睨旬一,啐道,“知道你袒護你大哥,既然不忍心知道真相,那就別查,既然要查,必須收起感情用事,保持中立的心態。”


  旬一想反駁我時,白曉琳跳著跑過來,拽著我的手臂,嬌滴滴地問:“你們聊什麽呢?聊得這麽起勁。”


  “討論你穿什麽顏色好看。”我怕江旬一說錯話,搶先一步解釋,“不過,你皮膚這麽白,應該可以駕馭所有顏色。”


  “那倒是,所謂一白遮百醜就是這個道理。”江旬一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白曉琳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反正比你白,比你好看。”


  布匹店的老板追了出來,白曉琳選好她喜歡的顏色,加上我給的建議,基本上一上午就搞定了所有事情,決定要給她量身定做旗袍之後,我心裏還是比較激動的,為此,我特意帶他們去了一趟醫院。


  後院的陽光很溫暖,媽媽又在曬太陽。聽說,她是醫院的“名人”,她給其他病友做衣服,隻要穿上她做的“衣服”,那些病人全都安靜下來不再吵鬧。


  “伯母好厲害。”白曉琳聽了護士小姐的介紹,蹲下來,十分崇拜地握住我媽/的手。


  媽媽情況的確好了很多,她麵對陌生人笑得和善,她的溫柔是天底下最讓人心安的良藥,我也靠著老媽/的肩膀,陪她看夕陽西下。


  江旬一又遇見朋友,他好像真的認識這裏的醫生,白曉琳也跟年輕的男醫生揮手打招呼,後來曉琳告訴我,這個朋友是他們在國外相識的,當初他在美國進修,一次機緣巧合與旬一兩人不打不相識了。


  “別看他這麽年輕,其實在神經科和心理學上麵都很有見地,我聽我哥也提起過他,我哥這個人一絲不苟,很少稱讚別人,除了旬一,再一個就是他了。”我隻知道這個男醫生姓鄭,別的一無所知。


  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催促旬一趕緊回家,要不是他今天當我們的司機,我才不會把他帶在身邊,遇到老朋友就聊個沒完沒了,真是婆媽。


  三人上了車,準備打道回府。從反光鏡中,江旬一看到我的不悅,他便一邊開車一邊搭話。


  “剛才和鄭先生聊到一件案子。”


  “鄭先生好像幫助警方破過不少大案吧。”白曉琳興致勃勃地問。


  江旬一點了點頭,偷瞄一眼我,與我在反光鏡中對視半秒。


  “去年他在美國陪他的導師研究過一樁離奇的謀殺案。”江旬一有意無意地說,“死者是個亞洲男性,被人發現時,赤身裸/體,並且四肢用繩索綁住,綁著的姿勢很奇怪,當時警方並沒有在意,後來才知道,有一種性/愛藝術,就是綁縛行為。”


  “這麽惡心?”白曉琳嫌棄地搖了搖頭,“旬一,這麽惡心的事情你就別說了。”


  我眼珠子一轉,身子前傾,湊上去一點,“被人掐死的嗎?”


  江旬一猶豫片刻,低沉地說:“機械性窒息。”


  從描述上來看,的確跟方婷的死狀相似,不過還不能確定方婷就是被人用綁縛行為淩辱致死,但至少這是個方向,雖然我並不想相信方婷是因為此種行為慘死,這樣的死法既殘忍又屈辱,臨死前,她簡直生不如死。


  下了車,我看起來明顯心事重重,江旬一想上前安慰我幾句,可是白曉琳硬拽著他先返回家中,我無精打采地跟在他們身後,在玄關換了鞋子,發現多了一雙男士皮鞋。


  楊文華又來了。他在客廳陪著婆婆聊天,見旬一放下布匹,他好奇我們去了哪裏,曉琳嘴巴關不住,立馬告訴楊文華,我們準備自己做一套旗袍裝。


  “你會做旗袍?”楊文華雙眼一亮,徑直走到我跟前,誇張地打量我,興奮不已地說,“太好了,果然是傳承的血統。”


  我微微蹙眉,不以為然地說:“很多大師傅都會做旗袍,我們隻是小打小鬧,能不能做出來還是個問題呢。”


  “做得出來,我就在你身上投資。”楊文華脫口而出,“給你開個工作室,讓你好好地做。”


  “文華,你把錢投在她身上,這不是一筆虧本的買賣嗎?”婆婆也走過來,說著風涼話。


  白曉琳為我抱不平:“婆婆,剛才我們去醫院探望嫂嫂的母親,人家可會做衣服了,護士小姐都讚不絕口呢,我相信嫂嫂一定也可以,對不對?”


  楊文華突然伸手,拉著我的手腕,檢查我的手指,“這雙手還不錯,是塊料子。”


  被這男人觸碰,我十分抵觸,立馬抽回手,不客氣地啐道:“謝謝你的欣賞,可惜我岑繪不稀罕,能不能做衣服那是我的事,為了你不要做了虧本的買賣,我勸你還是收回剛才的話,我不需要你的投資。”


  實際上,我害怕跟這個人走得太近,他的投資,我怕是深淵,說不定哪天腳一滑,跌入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有了白曉琳的幫忙,我們連夜就開始趕工,不過並不像想象中那麽順利,忙了一晚上,連剪裁都還沒有開始。我有些困意,從曉琳房間出來,一出門口,旬一就立刻站直了身子,原來剛才他一直守在曉琳房門口等著我。


  “門沒關,你怎麽不進去?”我不解地看著他。


  江旬一微笑地說:“我看你這麽認真,不想打擾。”


  我瞥一眼屋內的白曉琳,然後拉著江旬一去到另一邊,“旬一,今天白天,你跟我說的那件案子,是不是真實的?”


  “我聽你提起過方婷姐的死狀,所以才會跟鄭先生討論這件案子。”江旬一背靠牆壁,若有所思地低喃,“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不排除可以往這個方向調查,目前,我們也找不到任何頭緒。”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點了點頭,“你的朋友在同性酒吧拍到過方婷的照片,當時她喝了不少酒,說不定遇到了什麽人,害了自己。”


  “姐,我打算明天晚上潛入那個酒吧查看一下。”


  “不行啊,酒吧裏麵有喬宇鑫,他認識你,跟你有過節,如果在裏麵相遇,他肯定會對你不利。”


  “既然要調查,那就必須還原方婷姐遇害前的事情,否則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


  旬一的決心已定,其實我本來也想潛入酒吧調查,隻是我沒有任何渠道,到門口就被堵上了。我想說些叮囑,仰望旬一的時候,我的眼神已經將內心的焦慮和關心傳遞給他。我們站在二樓的過道上,靜靜地凝視對方,不說一句話,彼此的呼吸漸漸歸於平靜,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


  “旬一,岑繪。”上了樓的江燁看到我們。


  我和旬一陡然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是從江燁嘴中發出來。他麵無表情,跨著沉重的步子走近我們,每一步都像是踏著我的心,我眼神有些閃爍不定,可是麵對江燁的注視,我又不敢這個時候回避,越是回避越是顯得心虛,硬著頭皮迎上去,直到他站在我們跟前,看了一眼旬一的冷靜,又瞟一眼我的緊張。


  “岑繪,你跟我來一趟書房,我有話跟你說。”江燁雖然上揚了嘴角,然而笑得極其不自然。


  手邊就是書房門的把手,他推門進入,我邁開步子時,旬一猝然伸手碰了一下我的手背,我心一顫,也不敢看他,隻是轉身跟著進入書房。


  江燁從書架翻出一本書,我立在書房中央,心神不寧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時間磨滅了我的耐心,我不想耗下去,剛準備轉身離開,豈料江燁忽地開了口:“你和旬一有什麽秘密?”


  我詫異地扭頭,沒說話,他合上書本,抬頭掃過來嚴肅的眼神。


  “你是他嫂子,做事應該比他更有分寸。”江燁冷著臉,“有什麽事可以敞開了說,不要鬼鬼祟祟地引起別人誤會,這種誤會可不是小事,傳了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光彩。”


  我別過臉,餘光落在牆壁上掛著的梁子柏的半裸畫像,不禁鼻頭冷哼,“這個家,不光彩的事情多了去了。”


  “岑繪,這種事情不要拿來賭氣。”江燁是認真的,他放下手中的書,語氣十分不悅。


  的確,這種事情不是用來賭氣的,我憂慮地轉過臉,對著他說:“我會避嫌的,你放心,我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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