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偷欲
對婆婆,我談不上恨,她就是嘴巴毒了點,其實現在想想,恐怕也是活得太壓抑了,想找個出氣筒,而家裏最沒地位的我,正好入了她的意,隻是沒想到,如今我這個出氣筒也要跳起來反抗了。
她為了這個家,一輩子活在謊言中,如果我不跳起來反抗,恐怕就會像她這樣,重蹈她的一生,隻是為這個家為這個謊言活著,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活出個什麽滋味。
“媽。”我動容地歎息一聲,坐在病床邊用幹淨的毛巾擦拭她的手心手背,“對不起,我不能替你守著這個家,我做不到。”
白曉琳拿著暖水瓶走進病房,她也累了一天,我想讓她回去休息的,可是她說家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她不想回去。
“反而外麵挺熱鬧,那些記者趕都趕不走,真是執拗。”白曉琳聳了聳肩,“嫂嫂,你真的打算離婚?”
“噓。”我慌張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婆婆,而後拉著白曉琳走出病房,煞有其事地叮囑,“曉琳,婆婆的病反反複複恐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所以就算她醒過來,你也千萬不要刺激她。”
“可她一回家不就知道了嗎?”
“那個時候,她出院的話,病情也穩定了。”
“你就不再好好考慮?還是,你想離婚後能選擇其他人?”白曉琳意有所指地問。
我不敢正視這個問題,因為我沒想過選擇其他人,我能選擇什麽人?我能選擇過好自己每一天就很不錯了,當然,我明白白曉琳的顧慮,也知道她的害怕,可我怎麽會剛離了婚,轉身就嫁給江家另一個男人?這未免也太荒唐,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沒有給白曉琳一個未知的承諾,隻說目前我的心思都在離婚上麵,的確我不想欺騙她,我對自己的路還很模糊,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留下還是離開,一直困擾我,我連個谘詢的人都沒有,我甚至不敢把這份愛表露出來。
陪護到傍晚,我請白曉琳吃了個飯,之後我們在餐廳外麵分開,她說她去朋友家休息,明天再去探望旬一,她離開醫院時,給旬一打了個電話,說旬一要在公司加班很晚,所以她就不過去公寓看旬一了。
可我剛剛跟她分開,就接到旬一的電話。
我在超市買了米和一點青菜,然後去藥店買了一些退燒藥,公寓使用的是密碼門,上次來的時候,旬一特別交代讓我記住,我也就記下了。
“旬一。”我進門脫了鞋子,赤腳跑到客廳,看旬一睡在沙發上,一隻手腕搭在額頭,閉目養神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沒什麽精神。
我將藥盒放在茶幾上,摸了摸茶幾上的茶杯,還好裏麵是熱水。
“旬一,來,先吃點退燒藥。”我半蹲著靠近沙發,想扶著旬一坐起來,然而他卻閉著眼,伸手將我抱住,兩人臉頰相貼,他的溫度偏高,我心憂地說,“別這樣,你先吃藥好不好?”
“能不能先吃你?”旬一微微開啟一點眼縫,深邃狹長的黑眸,絲毫不減半分性感。
我接到旬一的電話,他說發燒難受,想讓我買點藥送過來,也許猜到並不隻是送藥,而是送羊入虎口,但我心甘情願。
“不行,你真的病了。”我撫摸旬一的額頭,著急地說,“我買了溫度計,給你測量一下體溫吧。”
“其實沒什麽事,就是熬夜處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剛剛得空休息一下。”
“這麽辛苦怎麽不睡房間?”
“我想你一進門就能看到我。”
“看到你這麽不聽話。”我嬌嗔地罵道,而後掙紮著站起來,“我買了米和青菜,煮點粥給你喝,我上次看到這裏有電子爐,所以正好可以使用。”
說著,我提著在超市買的油鹽米醋等生活用品走到公寓的開放式廚房,很快,我便熟練地操作起來,我想,他的確是辛苦了,公司這兩天肯定因為輿論而有了波動,加上之前家裏一直在折騰而耽誤工作,這會兒才熬夜一晚上也算是不錯的了。
蓋上鍋蓋,我準備洗菜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人向我靠近,他的雙手從我腰間伸到前麵,慢慢地向上移動,在胸脯處落定,然後揉捏。
“我還在煮粥呢,你……”我扭頭勸阻,哪知旬一喘氣加重,在我嘴邊親一口,又在臉頰上掃了一下,動作很輕,癢癢地很舒服,令我失了魂,一時抓不住手裏的青菜,整個人都向後倒進他的懷中。
“可是我不想吃粥。”旬一將我的黑發撥到一邊,親吻後頸的時候,低喃,“生病胃口不好,需要加點別的來開胃才行。”
我顫抖著迎合,蹙眉提醒:“可這裏是廚房,就不能安分一點?”
“廚房怎麽了?”旬一邪笑地睇著我,忽地將我抱起來,小心翼翼地讓我坐在櫃台上麵,也正因為有了櫃台的高度,我勉強能與他保持平視,“姐不喜歡在廚房做更美好的事情嗎?”
我羞怯地垂首,紅著臉說道:“我,有點不習慣。”
旬一湊近我耳邊,咬著耳垂,“會讓你習慣的,不但是廚房,還有沙發,浴室,都要慢慢地習慣。”
他的撩撥令我心神馳蕩,我自知根本不想推開,即便覺得羞恥,卻也隻能順從他,順從自己的意願。
身旁就是粥水翻滾的聲響,當我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比粥水翻滾的聲音還要激烈的時候,一種羞恥感,負罪感,加上快感同時衝向我的腦門,令我的世界一片空白,再也找不到邊際了。
這些複雜的情感融匯在一起成就了我從未感受到的滿足,而這樣的滿足盡然令我溢出了眼淚,我在旬一身下不停地痙攣,他擁抱著我,像是努力地抓住我快要抽離的靈魂。我想,愛一個人,就是恨不得將自己的靈魂融進他的身體裏,成為他,成為他唯一的快樂。
他的吻還是那樣炙熱,我打開自己迷離的雙眼,看到他大汗淋漓,我擔心他的病情,如果又這樣出汗,隻怕會加重感冒了。
“旬一,粥可能要燒幹了。”我找理由脫身,哪知旬一隨手關了電子爐的開關。
“出了一身汗,不是應該洗個熱水澡嗎?”不容我推脫,旬一用力抬手將我打橫抱起。
“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你就是我的藥。”旬一俏皮一笑,然後我們走進了浴室,看來他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我習慣廚房,客廳還有浴室。
我覺得我的身子很輕,像是要隨時飄起來,剛剛才這麽想,猝然,一陣陰風將我吹到半空中,怎麽辦?我的腳踩了空落不了地,一時間很沒有安全感。心慌意亂之下,猛然覺得有人抓住我的左腳,我低頭一看,是旬一,我大喊他的名字,卻喊不出聲音,跟著,右腳也有人抓住了,我扭頭一看,居然是江燁,我想掙脫他的手,然而他卻拿出一把鎖,將我的右腳牢牢地鎖起來。
旬一想阻止大哥,怎奈這個時候,楊文華從江燁身後出現,他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刺過去,刺中旬一腹部的舊傷部位。
“嗯……”我被自己嚇醒了,還好是夢,我閉眼冷靜一下,待心情平複之後,我突然爬起來,打開床頭的壁燈,然後翻開被子,檢查旬一的腹部。
那塊傷疤還是如此明顯,現在看來我都心疼不已。我顫著手想去撫摸,可是擔心吵醒旬一,不料,一滴眼淚滴在上麵,仿佛融到傷疤裏麵。
“怎麽了?”旬一撐起上半身,我仰起頭,忍不住撲上去抱著他,哽咽,“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被人刺死了,我好怕,我好怕我會害死你,我怕你大哥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身邊有個楊文華,那個楊文華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撲哧——”旬一拍了拍我的肩膀,撫著我的頭發,安慰道,“居然會被自己的夢嚇得哭了,我真是拿你沒轍。”
“今天白天,楊文華去青姐家裏找過我。”我淚眼婆娑地看著旬一。
“他去找你,這麽快就去找你了?”
“他想讓我撤訴,但是我沒答應。”我定了定神,繼而又道,“哦對了,還有件事情很蹊蹺,楊文華和青姐認識,雖然青姐說,楊文華是她老公曾經的生意夥伴,可我覺得沒那麽簡單。”
旬一握住我的手,思慮地說:“其實我不太同意你住進青姐的別墅,你想啊,我們剛剛知道唐立傑不是什麽好人,就算青姐不知道自己弟弟做了什麽,但你在青姐家住著必定會與唐立傑交鋒,若是他對付你,我一時間沒辦法抽身,那豈不是自墮陷阱?”
“你想啊,光靠瘦猴這麽長時間的跟蹤,完全毫無效果,也就是說,我們在外麵,不走進去的話,根本不知道他們裏麵究竟有多少陰謀,這是個機會,是個很合理地可以接近他們的機會,雖然不知道會有多危險,但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是不是應該抓住機會繼續走下去?”
“我擔心自顧不暇。”
“你放心吧。”我靠著江旬一的胸口,安撫地說,“我身上有一個偷聽器,到時候你讓瘦猴跟蹤我,一來可以偷聽我在青姐家的情況,二來還能保護我。”
旬一稍稍放鬆下來,唇角掠過一絲淺笑,“好一個人肉偷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