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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民心所向,何以逆之?

  魏侯第二百八十六章民心所向,何以逆之?


  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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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心所向,何以逆之?”曹禪回答了一句。


  “大將軍是說?”曹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孫堅還是有些不確定道。


  “若是我等在這里迎戰鮮卑人,勝,豈會懼怕小小的動亂。若敗了,也給百姓們留條生路。給百姓留一根長矛,能抵十萬金。”曹禪再次做了回答。


  所謂民心不是虛無縹緲的,尤其是在漢代的時候。民智不像后世明清一樣,或被愚化,或被奴化。


  心頭一口血是熱的。


  再說了,這數十萬的壯丁,有一大半,二十萬左右是白波軍留下來的壯丁。這股戰力,在必要的時候,在曹禪失敗的時候,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使得別州不至于別摧殘的太慘。


  做人要有畏懼,這是肯定的。曹禪有信心守住城池,打敗鮮卑人。但是萬一失敗了呢?


  失敗之后,留下一百萬手無寸鐵的百姓,給鮮卑人屠殺?


  所以發長矛吧。


  得到答復,孫堅立刻點了點頭。但是并沒有下令,這樣的事情還是曹禪下令吧。


  曹禪會意,與孫堅一起上了城墻。


  城墻是建立在土坡上的。土坡也不是普通的土坡,而是清一色的斜度三十度以上向上延伸的土坡。


  是用了建造城墻的手段,用巨石,反復敲打才形成的堅固土坡。


  此時,南城墻前,無數被征調的民夫,站立著。渴求著一支長矛。


  放眼望去,足有數萬人吧。今日是鎮軍城竣工的時候,其他四座城池,也是差不多今日,或明日吧。


  換而言之,數十萬民夫等待著曹禪發放長矛。


  曹禪入主河東以后,對于兵器的建造不有余力。又因為與步度根的合作,并州那邊的兵器作坊無數座。


  儲存的長矛這等最常用,也是最簡單的兵器,沒有三十萬也有二十萬把。


  弩箭是萬萬不能發的,弓箭嘛。這一帶可有不少。匈奴人啊,天生就是射手,家家戶戶有弓箭。


  迎合民心,發二十萬柄長矛。安民眾之心。何樂而不為?

  站在城頭上,俯視下方。曹禪命人準備了一桿帥旗,上書“大將軍曹”字樣的帥旗,插在了后邊,以表明身份。


  “你們認為我會失敗嗎?”曹禪大聲問道。


  一句話,把下邊的民眾都給問住了。插上帥旗,以及曹禪的穿戴,都表示這人是正宗的大將軍。


  大將軍曹禪何等人?那是立下別州。發展了別州的人。大將軍沒來之前,別州還只是叫河套,并州的一部分。沒有軍隊,甚至漢人是少數民族。


  曹禪來了之后,別州才有了現在的摸樣。


  因此,要讓這群民眾說曹禪會失敗,有些難以開口。


  民眾百姓們不可能是自動聚集起來的,肯定是有人帶頭的。這批百姓中,有三十余人是較為有威望的人。


  一字排開,站在最前邊。


  其中一人韓刀,是跟隨董承的一個心腹,董承投降后,本來孔武有力的他,不滿董承投降的事情,拒絕進入軍隊。卸甲歸田。


  韓刀一生經歷了黃巾起義,白波起義,從開沒有安靜下來過,更別談娶妻生子了。當是在別州的這二年中。


  韓刀取了一個漢人的老婆,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二十多歲了,還不是黃花閨女。但他也感到滿足了。


  今年他還有了一個大胖小子。可以說是富貴安泰,近在眼前。但是鮮卑人的事情,讓他覺得惶恐。


  于是召集了一些當年的兄弟,一起祈求孫堅發放長矛,以保衛家園。


  心思很單純,也從來沒有詛咒過曹禪會失敗。沒曹禪就沒有別州,沒有他的妻子,兒子。在心中韓刀早已經從不滿轉化為濃濃的感激了。


  聽見曹禪這句話,韓刀立刻上前一步,彎身歉然道:“我等豈敢認為大將軍會敗,只是鮮卑人來襲,欲盡上綿薄之力。保衛家園而已。”


  “哈哈哈。”曹禪大笑,笑聲中帶著無比的爽朗。


  笑過之后,曹禪低下頭,看著下邊這個粗壯有力,身高達到八尺的漢人男兒。右手指天,大聲道:“這天之下,沒有人敢言自己百戰百勝。我也不能。”


  “我也是會失敗的。”


  曹禪的話,引起了一陣嘩然。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在戰事將起的時候,身為主帥的人,居然會說自己會失敗。


  曹禪是第一個。


  韓刀的面色微變,剛想上前一步說話。


  卻聽曹禪又道:“我失敗了沒關系,頂多逃走就是了。而你們不行,我深知你們已經扎根在了這里,與這別州生死與共。所以,我決定給你們長矛。若是我失敗了,你們要用你們手中的長矛,捍衛家國。”


  說到這里。曹禪頓了頓,繼續大聲道:“同樣的道理,我如果還沒有失敗,就不需要你們參戰。戰爭是軍隊的事情,我曹禪為你們配了妻子,讓你們生下兒女,不是為了讓你們誓死效忠的,而是為了發展這片土地,鞏固這片土地的。”


  “若是懂得道理,你們就在這里等上幾日,我從并州朔方,運送長矛過來。而后你們回家,等待前方消息。”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曹禪稍微喘息了一下。這才大聲說了出來。


  局勢不同,地位不同。此時的曹禪已經有了軍隊,龐大的軍隊。再也不需要,如同曹城那時候,招募壯丁守衛城池了。


  曹禪的話,使得百姓們心神巨震。


  同樣的,從來都是官軍招募百姓守城,諸侯們更是招募百姓守城,而讓軍隊養精蓄銳。這不是秘密。


  這群百姓大部分都不是良善百姓啊,都是白波軍的余孽。消息靈通。知道的事情也多。


  現在天下諸侯紛亂,曹禪也是其中一支,是較大的一支。他用軍隊來保衛別州,就算是他們這些百姓自愿守城,曹禪居然也不愿意接受。


  說實在的,不感動是假的。雖然有些人知道,曹禪這么做肯定也是為了某些目的,但是這一刻,確實被感動了。


  無數人,下拜叫道:“謹遵大將軍號令。”


  “謹遵大將軍號令。”無數令人心潮澎湃的聲音響起。


  站在城頭,曹禪感受著百姓們的熱血在沸騰。在喜悅。曹禪哈哈一笑,轉身下了城頭。他當然是有別的目的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百姓才是一片地方的根基。


  百姓存,軍隊不是問題。若百姓不存,軍對亦將不存。


  百姓不想用百姓守城,就是這個道理。


  百姓如此熱血守城,確實有些出乎曹禪意料,算是意外驚喜。但是曹禪知道,這場戰爭,若是進展順利,是不會用到百姓守城那一天的。


  因此,下了城頭之后,曹禪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后了。


  一邊走著,曹禪一邊問道:“步度根那邊怎么樣了?”


  “步度根單于已經在緩緩的收攏部族,打算遷徙進入別州了。”孫堅回答道。


  “來的好。這一年多以來,步度根消化那些羌族壯丁也差不多了,其下有八萬余騎兵,有了這些騎兵的加入,再加上我們自己的六萬騎兵,在騎兵的能力上雖然還是比不上鮮卑人,但也不是相差太多了,用之守城足夠了。”曹禪心下一喜,哈哈一笑道。


  騎兵其實不是守城,而是守衛整個別州。十四萬騎兵,曹禪要把它分散在四周,防備鮮卑人放棄攻打城池,轉而分做小股竄入別州,搶掠村莊。


  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不怎么可能會發生。


  如果繞過這么多城池,進入別州。先不說曹禪除了這數百座城堡,還有數十座縣城。這些縣城,兵丁沒有。但是一二百衙役還是有的。


  如果小股進入,絕對會讓鮮卑人陷入泥潭之中。


  再說了,數百座城池沒有告破。鮮卑單于石能會安心進來?他就不怕斷他后路?

  曹禪布下這十幾萬的騎兵一是為了防備鮮卑人小股進入。二也是為了反擊做準備。


  鮮卑人若是鎩羽而歸,曹禪肯定追擊。


  因此,聽到孫堅說。步度根的已經準備南遷了,心下歡喜。


  曹禪轉而問了一下鎮軍城的情況。孫堅的回復也是比較滿意的。


  五大軍城中,鎮軍城剛好坐在當中,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因此孫堅的軍隊是最多的。有一萬五千大軍,其中八千人駐扎在鎮軍城中,其他七千人分散駐進小城。糧食,備用的兵器。都堆滿了。


  足夠吃用三個月。


  戰爭的事情,孫堅才是內行。曹禪只能算是略懂皮毛的劣將。因此聽的多,插話的時候少。


  除此之外,曹禪還詳細的巡視了一下城池的堅固度。以及其他一些防御力的情況,都比較滿意。


  這座城池屯兵八千,足以抵擋八萬鮮卑人了。再加上各座小城,十萬人沒問題。


  曹禪在鎮軍城中只住了一晚,并且發布了命令,讓鐘繇從朔方調運長矛過來,準備發送給百姓。


  第二天就馬不停蹄的向東,去了夏侯惇,夏侯淵兩兄弟負責守護的城池。之后是徐晃負責守衛的兩座城池。


  兜了個大圈子,奔行了一千多里。曹禪才返回了朔方。


  回來后,自是去見了見曹母。隨后,曹禪一頭扎進了王氏的臥房內。本該去王燕那邊的,但王燕正在教導曹顏識字。朗朗聲傳出。曹禪就來了王氏這邊。


  曹禪進門就把自己的長子曹真趕走了,隨即趴在王氏豐腴的大腿上,就不愿意起來了。頭有點昏,身體很累。


  在別州也有許久了,王氏卻沒多大改變,人還是很豐腴,肉感十足。因為要照顧兒子,她與曹禪同床共枕的時候,有些少。


  但是曹禪一有空還是過來坐坐。


  雖然這個女人有了兒子后,似乎有些忘記丈夫了。但是曹禪也沒怎么吃醋,女人嘛就是這樣子的。


  就像曹母,眼里心里只有他。


  王氏始終都是不同的啊,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就沒有現在的曹禪。


  曹禪心里始終疼著她,也是敬著她的。


  想起兒子。曹禪算算也有五歲,差不多六歲了。雖然愛著兒子是好事,但是疼愛太甚就不是好事了。


  曹顏才三歲多點,就已經在王燕的教導下開始識字了。而曹真卻還是滿院子打滾,嘻嘻鬧鬧的。


  也特別粘著王氏,剛才被曹禪趕走,還很不樂意。


  “該給兒子請個先生了。”曹禪輕聲道。“也給兒子尋兩個穩妥的侍女,再選一些同齡的侍女,仆從。安排一座獨立的院子,自己生活吧。”


  王氏嬌軀一震,卻是險些落下淚來。養了五年多了,她是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兒子始終都是曹禪這個魏侯的兒子,不可能養在婦人之手到成年的。


  不過王氏也是個明理的人,心下雖然不舍,但也知道曹禪是在為兒子好。因此,強忍下酸澀感,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做主吧。”


  感受到王氏的不舍,曹禪心下也是有些不忍,但卻也硬下了心腸。沒有改口,只是“yin笑”一聲,按倒了王氏,一把趴在了王氏豐滿之極的胸脯上。


  “別不舍了,再生一個嘛。”


  “嗯。”王氏臉色酡紅,應了一聲。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半天也沒見曹禪有什么舉動,抬眼看去,卻見曹禪已經閉起了眼睛,睡下了。


  王氏哭笑不得,把她給撩撥起來了,他自己卻睡下了。不過,王氏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也更理解曹禪了。


  心里疲累,但卻想著安排兒子的將來。還撫慰她。真不該給他找麻煩了。嘆了口氣,王氏輕聲命侍女拿來了被褥,蓋在二人身上。


  就這么小心翼翼的抱著曹禪,在塌上一起睡下了。


  這一睡就是大半日,當曹禪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傍晚了,天色漸黑。


  就在王氏這邊用了膳食后,曹禪就起身回了書房那邊。事情太多要處理了,現在不是溫香軟玉的時候。


  書房內,有著用竹筐裝著的十筐竹簡,這就是曹禪奔波千里的后果,堆積了幾天的文書。有豫州的,也有并州的,也有河東的。


  還有別州的糧食調動情況,戰馬調動情況,以及牛羊的情況。還有如何安頓步度根數十萬部族的事情。


  這件事情算是當務之急了,曹禪展開來看了一下。別州水草豐美,可以放牧可以耕種。曹禪也不至于全部都開坑了,有無數草地。


  鐘繇選了三座草地,準備安置步度根的部族。


  別看這件事似乎有些多余,其實是有深意的。這三座草場清一色都在黃河的外邊。人心不可測,鐘繇很謹慎的斷絕了步度根進入黃河內部的打算。


  這樣的話,如果步度根反叛,也因為黃河天險存在,有了回旋的余地。


  過分謹慎不一定是壞事,雖然曹禪覺得有點多此一舉。但還是肯定了鐘繇的安排,在這三座草場中,選了一座最大的草場。


  批復之后,曹禪立刻安排了人,給鐘繇送去。


  這是當務之急,剩下的都是可以換換的。看了眼十籮筐的竹簡,曹禪趴下了頭,奮力的批復了起來。


  幸好地盤還小,只有三個刺史。幾個時辰下來也就能完了。


  深夜,曹禪還在批復著公文。雪玉安靜的跪坐在曹禪的身后。


  這書房就是她們姐妹二人負責照顧,打掃的。因此,一般曹禪在,雪玉或凝脂都會在旁邊伺候。


  “大將軍,有個小將軍在門外求見。”忽然有護衛進門稟報道。


  “誰?”曹禪抬起頭,問道。


  “他自稱是馬超。”護衛道。


  詫異在眼中一閃而逝,這小子怎么來了。不過,既然來了,肯定是有事。曹禪吩咐了護衛,請馬超進來。


  隨即,轉身對雪玉道:“下去弄一些膳食過來。”


  “嗯。”雪玉點了點頭,起身走了。


  不一會兒,馬超被護衛帶了進來。來別州也有幾個月了,曹禪知道自從他把馬超安排給了徐晃之后,徐晃就狠狠的操練了一番。


  與孫策一起。


  但是現在見馬超,卻沒有容顏憔悴。反而精神奕奕,看起來人還壯實了一些,似乎是錯覺,還有些發育長高了。


  美玉也需要名師雕刻才能成名器。把馬超弄去給徐晃,看來是對的。曹禪看了不由暗自點頭。


  他雖然才剛從徐晃那里回來,但沒有特地見一見馬超與孫策。這是二人幾個月后的第一次見面。


  “公明派遣你來有何事?”打量了片刻后,曹禪問道。


  “啟稟大將軍,不是徐將軍派我來的,而是我自己請命來的。”馬超抱拳道。


  小兔崽子,不僅人變得更加結實有氣質了。還變得禮貌了。曹禪這才注意到,馬超眼中的桀驁不馴被磨去了不少。


  不過,曹禪很快就把心神轉了回來。驚訝的看著馬超道:“你請命來見我?”


  驚訝馬超居然請命,而且徐晃還真派遣他來了。


  “是的。”馬超再次確認了一下。


  這時,雪玉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七八個侍女。一個個都捧著還冒著熱氣的可口菜肴走了進來。


  “若是不急,可先用膳食。”聞著菜肴的香味,曹禪的肚子更餓了。不由道。


  “嗯。”馬超沒有拒絕,他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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