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叛逆之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叛逆之子
祭刀,是古老的習俗。就是在製造新武器的時候,把活人丟入溫度極高的爐裏。
古人認為,動物沒有靈性權,人之精氣神俱存於血中,以之築劍,才可以使劍生靈氣,甚至是要用至親人的血,才能造出最有靈性的劍!
這種劍,被稱為神兵利刃。
古代的將軍們發現,擁有神兵利刃的猛將們,往往能夠依靠勇力和格鬥技巧,輕易劃開敵人的甲胄,手殺數十人甚至上百人,被人們敬畏和傳頌。
在華夏,幹將、莫邪、吳鉤等等家喻戶曉的神兵都是用活人祭煉而成。
古代用來煉金的燃料也是木炭,這種火焰的頂點溫度在1100~1200攝氏度上下,超過了青銅的融化點(800c),可是,對於鐵1535c的熔點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但是人擁有非常多的可燃物、蛋白質、脂肪、一部分骨骼等,如果將人投入爐中,將會產生超過鐵熔點的火焰。
因此,當人跳入爐中的那一刹那,就決定了能鍛造出優秀的武器。
但也不是所有武器,都需要獻祭人。
畢竟,大魏的兵器經過易無理的改進,不需要人獻祭也能無比鋒利。
兵器也在大量生產,一個兵器就要一個人獻祭的話,那也太過於慘烈,此等暴虐行徑,皇帝自然不會做。
所以,通常開爐的第一把刀劍,或者有重要意義的武器,大魏才會秉承習俗,向武器獻祭人。
活人進入上千度的火爐,意識即使隻有幾秒的清醒,那也是極度煎熬,令人驚恐如在地獄。
江湖客對著皇帝大喊冤枉,那也是沒什麽用處,他方才已經親口承認了誤殺文翰。
誤殺,也是殺。
皇帝用他來祭刀,再適合不過。
朝堂因為臨時審這江湖客,文武百官還在,蕭權得意的臉,被丞相看在了眼裏。
魏監國往常都在朝堂上,今日卻告假。蕭權奉皇帝的命,提著江湖客去祭刀後,丞相一出了宮,顧不上回家,來到了魏監國的王府。
大魏所有的王爺都不在京都居住,各有封地。
唯有魏千秋還在京都之中。
丞相冷汗漣漣,他的女兒嫁給了魏監國,輩分上,他是老丈人,又官至首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在魏千秋麵前,他一掃丞相的威嚴和長輩的矜持,對魏監國畢恭畢敬“監國,幫秦府的那個高人,我們查出來了。”
一個柔美的女子正在給五十歲的魏千秋捏著腳,纖細的指尖,細細地揉著滿是死皮的腳趾。
魏監國長期練武,腳上全是老繭。美人的熟練的手,溫柔細心地給他去掉腳上的死皮。
秦檜死在宋知府裏,讓魏千秋一直繃著,秦檜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棋子死了也是常事。
關鍵在於,秦檜的身份太隱秘,一直都隱藏得很好,一個絕對不會發現的人被發現了,那還得了?
能發現一個,就能發現第二個!
不把幫助秦府的高人殺了,他們自己就危險了!他們必須得嚴防死守!杜絕他們奸細被發現的一切可能!
他們哪裏敢想,就算他們捂得嚴嚴實實,蕭權聽一下名字,就知道了。
“是誰在幫秦府?是誰告訴了秦府,秦檜的身份?”魏千秋氣得捏得手指劈裏啪啦響!
“回監國,”丞相低頭,“是易歸。”
“我就知道易無理的後人不是善茬!”魏千秋大喝一聲!
蕭權若是在場,必然笑得四腳朝天,肚子發痛,這群自以為是的廢物!
“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一件事。”
於是,丞相把昆吾閣開爐、蕭權祭刀的事情說了一通。
易歸和蕭權搭檔造了新刀,易歸和秦府這麽密切,易歸這麽有錢,信息通達,知道秦檜的底細,再告訴秦府也不奇怪。
“蕭權這個廢物也會造劍?開什麽玩笑!易家不是從來不插手朝廷之事?他什麽時候和秦府這麽熟了?”魏千秋仰頭飲了一杯酒,寬厚的手掌揉了揉美人的頭,美人嬌羞一笑。
丞相有些恍惚,女兒朱王妃已經年老色衰,不得監國歡喜了?他回過神,答“蕭權從昆吾閣取走第一劍,現在又和蕭權鍛造了新刀,估計是因為誌趣相投吧。”
丞相分析得頭頭是道。
“一個廢物贅婿,能有什麽誌趣?”魏監國冷哼,“會造劍的人是易歸!易歸隻不過找了蕭權這個借口,想和秦府交好罷了!”
“是是是是。”
“你在抖什麽?”
“監、監國,文翰死在秦府,秦府一定猜到是我們所為,很快對我們下手,就像對宋知那樣。”
以前都是他們追著人打,現在竟然被秦府攆著跑,這前所未有,丞相多少有點慌張。
“你還怕一個秦府?”魏監國說這話的時候,內心也微微沒了底,畢竟秦府做事風格突變,毒辣無比。
“有易歸在,我們防不勝防啊!”
戰戰兢兢的丞相,讓魏監國很是不滿!
“我殺了文翰,是為了挑起秦府和蕭權的內耗,讓秦府分崩離析!結果,你來告訴我,蕭權現在天天像個沒事人一樣?不是你說,文翰對蕭權很重要嗎!不是你說,秦府和蕭權已經勢同水火,就差一個引火線?”
“我”
“丞相,你也老了。”魏監國對老丈人毫不客氣,“我也不應該把這麽多事情交給你操心,這樣吧,秦府和兵符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了,你負責公主招婿的事情就可以了。駙馬的人選,你有了沒有?別再選楊釗這種毛躁的短命鬼,選個謹慎些的。”
蒼老的丞相點點頭,經過一眾人選的評定,他們認為最合適的人,是當朝榜眼梁懷柔。
出身寒門,好掌控。
性格溫和,好威脅。
而且,皇帝對他沒有多深的戒心。
“那就他吧,”魏監國捋了黑呼呼的胡子,“隻能委屈一下我侄子清兒了,他喜歡大同公主,我說皇帝怎麽會讓你娶一個西域公主?忌憚還來不及!真是少年心性!他還不信!”
蕭權一直認為的朋友,魏清,是詩癡的兒子。
也是魏監國最喜歡的侄子。
魏清十分叛逆,和皇帝交好,本身不喜歡父親和叔伯,魏千秋由得他,他總會知錯的,知道誰才是對他真的好。
魏清模樣長得好,才華橫溢,魏監國和三癡對他十分滿意。
甚至大家都認為,魏清比皇帝這個侄兒討人歡喜多了。
魏監國感歎一番,一聲令下,全力搶奪兵符、除掉易歸。
本來,他想派詩癡除掉易歸,像當初除掉易無理一樣。
誰知,詩癡為了一個王妃忙得團團轉,沒有多餘的精力。
“這一次的兵符和殺易歸,就派武癡去辦。易歸這個小子沒有靠山,雖和皇帝好,找個由頭殺了,皇帝也不能怎麽樣。”
魏千秋微微一笑,手輕輕地撫摸美人嬌媚的臉蛋“你說,是不是啊?”
“是~監國說什麽都對~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看看監國的厲害!”美人酥酥一笑,明眸皓齒,捧著魏監國的臭腳眉頭不帶皺一下。
“哈哈哈哈!小嘴真甜!”魏千秋摸了一把她的小嘴,美人笑得更是嬌羞。
丞相低著頭,內心隱隱不安,這一次魏監國的命令和尋常一樣。殺權貴,派詩癡和武癡去,次次萬無一失。
可是這一次,他總得不妥。
不是他們自己不妥,而是敵人變了。
他知道易歸。
易歸和秦府交好也正常,秦府如日中天,要不是秦八方死了,誰能比得過秦府。
隻是
易歸為什麽有這樣的膽量指使秦家,屠了宋府?
可怕,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易無理的孫子,簡直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如今,易歸又造了新刀,他和秦府這樣聯盟,極難對付。
就這樣,在所有人考量中,真正的主謀——蕭權全然被忽略。
一群人緊張兮兮地盯著易歸,圍繞著易歸謀劃著一切。
全然不知蕭權的護才們,靜靜地等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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