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事之狐怪

  早晨，國王、王後、那個老宮女以及所有的官員很早就都來了，要去看看公主所到過的地方。


  當國王看到第一個畫有十字的門的時候，他就：“就在這兒！”


  但是王後發現另一個門上也有個十字，所以她：“親愛的丈夫，不是在這兒呀？”


  這時大家都齊聲：“那兒有一個！那兒有一個！”因為他們無論朝什麽地方看，都發現門上畫有十字。所以他們覺得，如果再找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麽結果。


  不過王後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不僅隻會坐四輪馬車，而且還能做一些別的事情。她取出一把金剪刀，把一塊綢子剪成幾片，縫了一個很精致的袋，在袋裏裝滿了很細的蕎麥粉。她把這袋係在公主的背上。這樣布置好了以後，她就在袋子上剪了一個口，好叫公主走過的路上，都撒上細粉。


  晚間狗兒又來了。它把公主背到背上，帶著她跑到兵士那兒去。這個兵士現在非常愛她；他倒很想成為一位王子，和她結婚呢。


  狗兒完全沒有注意到，麵粉已經從王宮那兒一直撒到兵士那間屋子的窗上——它就是在這兒背著公主沿著牆爬進去的。早晨，國王和王後已經看得很清楚，知道他們的女兒曾經到什麽地方去過。他們把那個兵士抓來，關進牢裏去。


  他現在坐在牢裏了。嗨，那裏麵可夠黑暗和悶人啦！人們對他：“明你就要上絞架了。”這句話聽起來可真不是好玩的，而且他把打火匣也忘掉在旅館裏。第二早晨，他從窗的鐵欄杆裏望見許多人湧出城來看他上絞架。他聽到鼓聲，看到兵士們開步走。所有的人都在向外麵跑。在這些人中間有一個鞋匠的學徒。他還穿著破圍裙和一雙拖鞋。他跑得那麽快，連他的一雙拖鞋也飛走了，撞到一堵牆上。那個兵士就坐在那兒，在鐵欄杆後麵朝外望。


  “喂，你這個鞋匠的鬼！你不要這麽急呀！”兵士對他。“在我沒有到場以前，沒有什麽好看的呀。不過，假如你跑到我住的那個地方去，把我的打火匣取來，我可以給你四塊錢。但是你得使勁地跑一下才校”這個鞋匠的學徒很想得到那四塊錢，所以提起腳就跑，把那個打火匣取來，交給這兵士，同時——唔，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事情起了什麽變化。在城外麵，一架高大的絞架已經豎起來了。它的周圍站著許多兵士和成千成萬的老百姓。國王和王後，麵對著審判官和全部陪審的人員，坐在一個華麗的王座上麵。


  那個兵士已經站到梯子上來了。不過，當人們正要把絞索套到他脖子上的時候，他，一個罪人在接受他的裁判以前，可以有一個無罪的要求，人們應該讓他得到滿足：他非常想抽一口煙，而且這可以是他在這世界上最後抽的一口煙了。


  對於這要求，國王不願意一個“不”字。所以兵士就取出了他的打火匣，擦了幾下火。一——二——三！忽然三隻狗兒都跳出來了——一隻有茶杯那麽大的眼睛，一隻有水車輪那麽大的眼睛——還有一隻的眼睛簡直影圓塔”那麽大。


  “請幫助我，不要叫我被絞死吧！”兵士。


  這時這幾隻狗兒就向法官和全體審判的人員撲來，拖著這個饒腿子，咬著那個饒鼻子，把他們扔向空中有好幾丈高，他們落下來時都跌成了肉醬。


  “不準這樣對付我！”國王。不過最大的那隻狗兒還是拖住他和他的王後，把他們跟其餘的人一起亂扔，所有的士兵都害怕起來，老百姓也都叫起來：“兵，你做咱們的國王吧！你跟那位美麗的公主結婚吧！”


  這麽著，大家就把這個兵士擁進國王的四輪馬車裏去。那三隻狗兒就在他麵前跳來跳去，同時高呼：“萬歲！”孩子用手指吹起口哨來；士兵們敬起禮來。那位公主走出她的銅宮，做了王後，感到非常滿意。結婚典禮舉行了足足八。那三隻狗兒也上桌子坐了，把眼睛睜得比什麽時候都大。


  日子本來過的倒也美滿。”


  “這個故事可真好聽，那我一個狐怪的故事吧。


  諸城縣有個丘公，在遵化這個地方當官時，官署中原來就有很多狐怪，在趕去遵化鄭

  “丘公，即將去諸城縣上任，心中感想如何？”


  “能是如何？聽聞前幾任丘公在府衙裏嚇得個個神思不在，個個喊到府衙內有狐怪搗亂，今接此事，不知後何？”


  署中最後麵的一座樓上，雄狐成群地住在上麵，成了狐的老窩，還經常出來禍害人，越是攆它們走，鬧得就越厲害。


  “姥姥，聽聞今日有新官上任？”


  “新官？管他新官舊官呢，你見這幾人官衙哪個不心伺候著，怕甚麽？”


  “就是，大不了嚇嚇他們個雞犬不寧。”


  “這倒是！”


  “衙內，今日有新官來，你可以解脫也！”


  “這可不是，應當如是啊！”


  “這狐怪神出鬼沒，有時候光明正大在府衙內嬉戲。嚇得人魂魄盡失，好不下人！”


  “這位新官怕是有的勞累了。”


  以前凡在這裏當官的人，都是擺上供品，對它們恭敬地禱告，沒有敢得罪這些狐的。


  “丘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