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脫

  白萋萋正刷著任務,突然收到一條私信。


  這是一條邀請白萋萋與他結成情侶的消息。


  白萋萋吃了一驚,現在她可是風雲榜前十,唯一上榜的女玩家。


  白萋萋心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有有人想跟我結成情侶吧。


  想也沒多想,白萋萋便發過去說道:好啊。


  然後就等對方發來結成情侶的申請,白萋萋沒多想就點擊了同意。


  從現在開始她也是一個有情侶的人啦!

  想想就開心,從現在起她要努力的減肥啦!


  白萋萋那時候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成為他曆史上最難忘記的一件事兒。


  和往常不同的是,現在多了一些情侶任務。


  白萋萋將其他任務拋在腦後,一門心思的和這個叫劍俠的網友開始了情侶任務。


  第一個任務故事如下:

  比脫想當一個收破爛的人。至於比爾,他是一個溫柔和藹的孩子,又圓又肥,隻是喜歡咬指甲——這是他唯一的缺點。他想當“爸爸”。如果你問他們想在世界上做些什麽事情,他們每個人就這樣回答你。


  他們上學校。一個當班長,一個考倒數第一名,第三個不好不壞。雖然如此,他們可能是同樣好,同樣聰明,而事實上也是這樣——這是他們非常有遠見的父母說的話。


  他們參加孩子的舞會。當沒有人在場的時候,他們抽雪茄煙。他們得到學問,交了許多朋友。


  正如一個強盜一樣,貝脫從極小的時候起就很固執。他是一個非常頑皮的孩子,但是媽媽說,這是因為他身體裏有蟲的緣故。頑皮的孩子總是有蟲——肚皮裏的泥巴。他生硬和固執的脾氣有一天在媽媽的新綢衣上發作了。


  “我的羔羊,不要推咖啡桌!”她說。“你會把奶油壺推翻,在我的新綢衣上弄出一大塊油漬來的!”


  這位“羔羊”一把就抓住奶油壺,把一壺奶油倒在媽媽的衣服上。媽媽隻好說:“羔羊!羔羊!你太不體貼人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這孩子有堅強的意誌。堅強的意誌表示性格,在媽媽的眼中看來,這是一種非常有出息的現象。


  他很可能成為一個強盜,但是他卻沒有真正成為一個強盜。他隻是樣子像一個強盜罷了:他戴著一頂無邊帽,打著一個光脖子,留著一頭又長又亂的頭發。他要成為一個藝術家,不過隻是在服裝上是這樣,實際上他很像一株蜀葵。他所畫的一些人也像蜀葵,因為他把他們畫得都又長又瘦。他很喜歡這種花,因為鸛鳥說,他曾經在一朵蜀葵裏住過。


  比脫曾經在金鳳花裏睡過,因此他的嘴角邊現出一種黃油的表情“黃他的皮膚是黃的,人們很容易相信,隻要在他的臉上劃一刀,就有黃油冒出來。他很像是一個天生賣黃油的人;他本人就是一個黃油招牌。但是他內心裏卻是一個“卡嗒卡嗒人”。他代表貝脫生這一家在音樂方麵的遺傳。“不過就他們一家說來,音樂的成分已經夠多了!”領居們說。他在一個星其中編了17支新的波爾卡舞曲,而他配上喇叭和卡嗒卡嗒,把它們組成一部歌劇。唔,那才可愛哩!


  比爾的臉上有紅有白,身材矮小,相貌平常。他在一朵雛菊裏睡過。當別的孩子打他的時候,他從來不還手。他說他是一個最講道理的人,而最講道理的人總是讓步的。他是一個收藏家;他先收集石筆,然後收集印章,最後他弄到一個收藏博物的小匣子,裏麵裝著一條棘魚的全部骸骨,三隻用酒精浸著的小耗子和一隻剝製的鼴鼠。比爾對於科學很感興趣,對於大自然很能欣賞。這對於他的父母和自己說來,都是很好的事情。


  他情願到山林裏去,而不願進學校;他愛好大自然而不喜歡紀律。他的兄弟都已經訂婚了,而他卻隻想著怎樣完成收集水鳥蛋的工作。他對於動物的知識比對於人的知識要豐富得多。他認為在我們最重視的一個問題——愛情問題上,我們趕不上動物。他看到當母夜鶯在孵卵的時候,公夜鶯就整夜守在旁邊,為他親愛的妻子唱歌:嘀嘀!吱吱!咯咯——麗!像這類事兒,比爾就做不出來,連想都不會想到。當鸛鳥媽媽跟孩子們睡在窠裏的時候,鸛鳥爸爸就整夜用一隻腿站在屋頂上。比爾這樣連一個鍾頭都站不了。


  有一天當他在研究一個蜘蛛網裏麵的東西時,他忽然完全放棄了結婚的念頭。蜘蛛先生忙著織網,為的是要網住那些粗心的蒼蠅——年輕的、年老的、胖的和瘦的蒼蠅。他活著是為了織網養家,但是蜘蛛太太卻隻是專為丈夫而活著。她為了愛他就一口把他吃掉:她吃掉他的心、他的頭和肚皮。隻有他的一雙又瘦又長的腿還留在網裏,作為他曾經為全家的衣食奔波過一番的紀念。這是他從博物學中得來的絕對真理。比爾親眼看見這事情,他研究過這個問題。“這樣被自己的太太愛,在熱烈的愛情中這樣被自己的太太一口吃掉。不,人類之中沒有誰能夠愛到這種地步,不過這樣愛值不值得呢?”


  比爾決定終身不結婚!連接吻都不願意,他也不希望被別人吻,因為接吻可能是結婚的第一步呀。但是他卻得到了一個吻——我們大家都會得到的一個吻:死神的結實的一吻。等我們活了足夠長的時間以後,死神就會接到一個命令:“把他吻死吧!”於是人就死了。上帝射出一絲強烈的太陽光,把人的眼睛照得看不見東西。人的靈魂,到來的時候像一顆流星,飛走的時候也像一顆流星,但是它不再躺在一朵花裏,或睡在睡蓮花瓣下做夢。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它飛到永恒的國度裏去;不過這個國度是什麽樣子的,誰也說不出來。誰也沒有到它裏麵去看過,連鸛鳥都沒有去看過,雖然他能看得很遠,也知道很多東西。他對於比爾所知道的也不多,雖然他很了解貝脫和比脫。不過關於他們,我們已經聽得夠多了,我想你也是一樣。所以這一次我對鸛鳥說:“謝謝你。”但是他對於這個平凡的小故事要求三個青蛙和一條小蛇的報酬,因為他是願意得到食物作為報酬的。你願不願意給他呢?

  我是不願意的。我既沒有青蛙,也沒有小蛇呀。


  那正是五月。風吹來仍然很冷;但是灌木和大樹,田野和草原,都說春天已經到來了。處處都開滿了花,一直開到灌木叢組成的籬笆上。春天就在這兒講它的故事。它在一棵小蘋果樹上講——這棵樹有一根鮮豔的綠枝:它上麵布滿了粉紅色的、細嫩的、隨時就要開放的花苞。它知道它是多麽美麗——它這種先天的知識深藏在它的葉子裏,好像是流在血液裏一樣。因此當一位貴族的車子在它麵前的路上停下來的時候,當年輕的伯爵夫人說這根柔枝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是春天最美麗的表現的時候,它一點也不感到驚奇。接著這枝子就被折斷了。她把它握在柔嫩的手裏,並且還用綢陽傘替它遮住太陽。他們回到他們華貴的公館裏來。這裏麵有許多高大的廳堂和美麗的房間。潔白的窗簾在敞著的窗子上迎風飄蕩;好看的花兒在透明的、發光的花瓶裏麵亭亭地立著。有一個花瓶簡直像是新下的雪所雕成的。這根蘋果枝就插在它裏麵幾根新鮮的山毛櫸枝子中間。看它一眼都使人感到愉快。


  這根枝子變得驕傲氣來;這也是人之常情。


  各色各樣的人走過這房間。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的身份來表示他們的讚賞。有些人一句話也不講;有些人卻又講得太多。蘋果枝子知道,在人類中間,正如在植物中間一樣,也存在著區別。


  “有些東西是為了好看;有些東西是為了實用;但是也有些東西卻是完全沒有用,”蘋果樹枝想。


  正因為它是被放在一個敞著的窗子麵前,同時又因為它從這兒可以看到花園和田野,因此它有許多花兒和植物供它思索和考慮。植物中有富貴的,也有貧賤的——有的簡直是太貧賤了。


  “可憐沒有人理的植物啊!”蘋果枝說。“一切東西的確都有區別!如果這些植物也能像我和我一類的那些東西那樣有感覺,它們一定會感到多麽不愉快啊。一切東西的確有區別,而且的確也應該如此,否則大家就都是一樣的了!”


  蘋果枝對某些花兒——像田裏和溝裏叢生的那些花兒——特別表示出憐憫的樣子。誰也不把他們紮成花束。它們是太普通了,人們甚至在鋪地石中間都可以看得到。它們像野草一樣,在什麽地方都冒出來,而且它們連名字都很醜,叫做什麽“魔鬼的奶桶”(注:即蒲公英,因為它折斷後可以冒出像牛奶似的白漿。)。


  “可憐被人瞧不起的植物啊!”蘋果枝說。“你們的這種處境,你們的平凡,你們所得到的這些醜名字,也不能怪你們自己!在植物中間,正如在人類中間一樣,一切都有個區別啦!”


  “區別?”陽光說。它吻著這盛開的蘋果枝,但是它也吻著田野裏的那些黃色的“魔鬼的奶桶”。陽光的所有弟兄們都吻著它們——吻著下賤的花,也吻著富貴的花。


  蘋果枝從來就沒想到,造物主對一切活著和動著的東西都一樣給以無限的慈愛。它從來沒有想到,美和善的東西可能會被掩蓋住了,但是並沒有被忘記——這也是合乎人情的。


  太陽光——明亮的光線——知道得更清楚:

  “你的眼光看得不遠,你的眼光看得不清楚!你特別憐憫的、沒有人理的植物,是哪些植物呢?”


  “魔鬼的奶桶!”蘋果枝說。“人們從來不把它紮成花束。人們把它踩在腳底下,因為它們長得太多了。當它們在結子的時候,它們就像小片的羊毛,在路上到處亂飛,還附在人的衣上。它們不過是野草罷了!——它們也隻能是野草!啊,我真要謝天謝地,我不是它們這類植物中的一種!”


  從田野那兒來了一大群孩子。他們中最小的一個是那麽小,還要別的孩子抱著他。當他被放到這些黃花中間的時候,他樂得大笑起來。他的小腿踢著,遍地打滾。他隻摘下這種黃花,同時天真爛漫地吻著它們。那些較大的孩子把這些黃花從空梗子上折下來,並且把這根梗子插到那根梗子上,一串一串地聯成鏈子。他們先做一個項鏈,然後又做一個掛在肩上的鏈子,一個係在腰間的鏈子,一個懸在胸脯上的鏈子,一個戴在頭上的鏈子。這真成了綠環子和綠鏈子的展覽會。但是那幾個大孩子當心地摘下那些落了花的梗子——它們結著以白絨球的形式出現的果實。這鬆散的、縹緲的絨球,本身就是一件小小的完整的藝術品;它看起來像羽毛、雪花和茸毛。他們把它放在嘴麵前,想要一口氣把整朵的花球吹走,因為祖母曾經說過:誰能夠這樣做,誰就可以在新年到來以前得到一套新衣。


  成了一個真正的預言家。


  “你看到沒有?”太陽光說。“你看到它的美沒有?你看到它的力量沒有?”


  “看到了,它隻能和孩子在一道時是這樣!”蘋果枝說。


  這時有一個老太婆到田野裏來了。她用一把沒有柄的鈍刀子在這花的周圍挖著,把它從土裏取出來。她打算把一部分的根子用來煮咖啡吃;把另一部分拿到一個藥材店裏當做藥用。


  “不過美是一種更高級的東西呀!”蘋果枝說。“隻有少數特殊的人才可以走進美的王國。植物與植物之間是有區別的,正如人與人之間有區別一樣。”


  於是太陽光就談到造物主對於一切造物和有生命的東西的無限的愛,和對於一切東西永恒公平合理的分配。


  “是的,這不過是你的看法!”蘋果枝說。


  這時有人走進房間裏來了。那位美麗年輕的伯爵夫人也來了——把蘋果枝插在透明的花瓶中,放在太陽光裏的人就是她。她手裏拿著一朵花——或者一件類似花的東西。這東西被三四片大葉子掩住了:它們像一頂帽子似地在它的周圍保護著,使微風或者大風都傷害不到它。它被小心翼翼地端在手中,那根嬌嫩的蘋果枝從來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那幾片大葉子現在輕輕地被挪開了。人們可以看到那個被人瞧不起的黃色“魔鬼的奶桶”的柔嫩的白絨球!這就是它!她那麽小心地把它摘下來!她那麽謹慎地把這帶回家,好使那個雲霧一般的圓球上的細嫩柔毛不致被風吹散。她把它保護得非常完整。她讚美它漂亮的形態,它透明的外表,它特殊的構造,和它不可捉摸的、被風一吹即散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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