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不一樣的相看
柳紅英丟給兒子一個大白眼,罵罵咧咧了幾句不孝子,上輩子自己是做了什麼孽,才遇到這麼個糟心的東西,再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母子兩個貌合神離,這已經不是隱秘的事件了,旁人該知道的都知道。
旁人根本就沒有接她的話,心裡卻是各種酸,對柳紅英的罵罵咧咧嗤之以鼻,這麼能掙錢還孝順的兒子還想咋樣?這樣的兒子給他們來一個,半個兒也行,必會好好待之的。
一個女婿半個兒,眾人的心思活絡開來,至於說鄧大強的形象問題?想當初也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只是因為婆娘跑了,有點子頹廢而已,洗涮洗涮,再好好的把頭髮剪一剪,又有誰說不是個金龜婿呢?三十二歲根本就不算大的。
古人都說三十而立之年,這個年紀剛剛好,老夫少妻的更疼人不是。
最重要的是鄧大強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只要閨女嫁過去生個兒,何愁不能把這個男人的心拴住。
鄧大強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一個老太太首先跳出來,抓著柳紅英的手一陣恨誇。
頹廢的形象被誇成了陽剛,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被誇成了節儉持家,更是將老父親形象誇成了一朵花兒,最後做了個中心思想解說。
「妹子啊!你家狗子真的很不錯,把屎把尿的拉扯大女兒,又當爹來又當娘很不容易,不該這麼頹廢下去的,你該給他好好的拾掇拾掇,也如陸家小子這般給他再成一個家,不管是兒是女,再生一個也是好的。」
這個老太太擠眉弄眼,說了自己家侄女,怎樣怎樣的秀外慧中,煮飯茶樣樣俱細,針線活更是拿得出手,話里話外的說鄧青娃一個女娃子不能沒個女性長輩教導。
這個老太太的侄女,柳紅英是見過的,潑辣的程度比之林五花,有過之而無不及,找這樣的兒媳婦,她怕是想給自己找個祖宗喲。
三姑六婆們雖然下了桌子,卻也不急著離開,將柳紅英拉到了一邊坐下,或是蹲或是坐,草墊子破衣服隨處都可以,聊到了哪家有待姑娘,以前個個推脫,今天確實恰恰相反。
彷彿方圓百里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似的,其中有欣喜的,也有失意的,窮山惡水誰家沒個找不到婆娘的兒郎,老母親們就跟聞到魚兒腥臭的貓兒似的,挪都挪不開道。
卻又搭不上話,其中的交集,柳紅英最是清楚,她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深刻的認識到錢財的重要性。
與兒子鬧過那麼一場之後,卻不像以前那般急切,女婿說的很對,上趕著的事情絕對不是買賣,欲速則不達這話不懂其中的意思。
卻知道,該是她端著的時候一定要端著,別人挑不挑的,自己不能把自己的身價降得太低了,就算真的有一天把兒媳婦娶得過門,若是那般低人一等的迎娶,她這個當伯母的該如何自處?
老太太們聊的很投機,雖然柳紅英有點子傲,態度也是不咸不淡的,卻是有幾個上趕著搭話的老婆子,很多她的心意,有好幾個未婚的,甚至是有個家中女兒才十八歲的,很是溫柔賢惠。
柳紅英最近一段時間給自己掃了一下盲,惡補了一下法律知識,十八歲的可不行,還不到法定的結婚年齡呢!要是按沒解放那時候計算,她家兒子早婚早育怕是閨女都有這麼大了。
這樣子那裡要得,就算睡到一個被窩裡,終究有一天會分道揚鑣,她又何必去做那個惡人。
柳紅英算來算去,就一家比較合適,就是那個五寶寨沈家的閨女合適一點,二十五歲不算大也不算小,剛好是最佳的生育年齡。
城裡面二十四五歲不嫁,也不訂婚的司空見慣,鄉裡面到二十四五歲還沒個婚約的,那就少了。
柳紅英確實很滿意這個沈家的姑娘,雖然她沒有見到真人,觀其母的行為舉止,以及其父的作風,便可窺視一二,這樣的兩個人教導出來的定是持家有道的女人。
心裡還是有個疙瘩,柳紅英沒有直接了當的詢問,旁敲側擊了一番。
問沈家老太太,「看老姐姐的做派,就知道你家姑娘是個勤勞的,老姐姐是捨不得閨女吧?都留到了二十五,真真的是愛極了才是。」
這麼委婉的說話,柳紅英你是絞盡了腦汁。
沈家的老太太,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下,依然是笑眯眯的樣子。
「誰說不是呢!我上頭得四個兒,後頭才得這麼個小閨女,真真的是疼到了骨子裡。」
疼到了骨子裡呀!柳紅英眼皮跳了跳,若是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那她要慎重考慮一下了。
柳紅英只是一個動作,沈家老太太便看出了端倪。
「女兒終是要嫁人的,再疼愛她,我跟她爸也不能陪她一輩子,這麼些年把她據在家裡,主要還是學習一些行茶燒飯的手藝,有本事放生,到了婆家才不會被人嫌棄嘛!」
理由選擇天衣無縫,柳紅英無從挑剔,在場的幾個合適的,她沒有一家答應的,先把這些人的消息記下,等請人去打聽一下女方情況,再請媒婆也不遲。
彼此心裡都有個數,也就心照不宣了,李大喇叭嫉妒的要死,卻還要裝作很關心侄兒的樣子,一直跟著柳紅英,直到散場了還不離開,甚至是追到了家裡去。
話里話外的意思只有一個,柳紅英看上了哪一家姑娘給她透個底,看在侄兒的份上她可以不收錢的,也算是她這個嬸娘盡了一份心意。
回到了自己院子,兒子不在孫女也不在,除了院子里的麻花以外,再無旁的生物,她又何必再裝。
柳紅英直接呵呵李大喇叭一臉,唾沫星子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姓李的,挖親戚的牆角挖的挺暢快呀!你以為現成的便宜就那麼好占,我要再找你給我兒子做媒,不是腦殼被驢踢了我就是天生的傻逼,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李寡婦是你說給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