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典
“鏗鏘。”
“鏗鏘。”
擂台上，兩人身影交錯，手中的鐵劍對撞，火花濺射。
台下，不少弟子不時和身旁的同伴，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叮……”
陡然，一把鐵劍高高揚起，插在擂台處。
“我輸了。”
隨著鐵劍脫手，那名弟子也果斷，拱手向陳曉說道：“陳師兄，承讓。”
“承讓。”
陳曉麵露笑容，拱了拱手。
“陳師兄真是厲害，一連擊敗十名同門弟子，我看今年的大師兄之位絕對是陳師兄的。”台下的弟子議論著。
陳曉，原名二狗子，因為後者的名字不好聽，特意讓陳天取了一個名字，之後就叫這個名字了。
“各位，天色已經天早，比劍之事留待明日。”陳曉向台下的一眾弟子，拱了拱手。
“是，陳師兄。”一眾弟子拱手回應。
別過眾人之後，陳曉就落下擂台，一路向枯林的方向而去。
“嗡。”
走入枯林的範圍，陳曉全身汗毛倒立，一步一步走來。
在枯林內，有著一塊磨盤般大小的石頭，陳天盤膝而坐，雙眸閉著，但從他身上散發出恐怖的劍勢。
“來了。”
陳天睜開眸子，看著站在一旁的陳曉，說道。
“大狗.……陳天，你身上的劍勢越來越強了。”陳曉說道。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陳天呼出一口濁氣，將地上的鐵劍拔了出來，向陳曉，道：“看好了。”
“四季劍法。”
枯林中，陳天化作一道殘影，手中的鐵劍化作銀光。
在陳曉眼前綻放，仿佛置身於劍海之中。
“嗯哼。”
好一會，陳曉臉色變得蒼白，身體搖晃。
陳天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露出無奈之色。
“果然，陳曉的精神力還是不夠強，不，準確說是這個世界對於精神力認知，掌控方麵弱上了一籌。”
若是精神力足夠強大的話，那麽掌握劍勢就輕鬆許多。
而陳天就是一個例子。
“沒事吧？”陳天問道。
陳曉搖了搖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也知道這一段時間，陳天想要讓自己領悟劍勢，不過隻能怪自己不爭氣，一直不成功。
“別氣餒。”察覺到陳曉的變化，陳天怒斥一聲。
聲音震耳欲聾，陳曉被驚醒了，整個人精神一震。
“陳天，你說的沒錯，我差點.……”
陳曉回神過來，閃過一絲後怕之色，剛才差點著魔了。
陳曉身為他的死黨，好友，自然不會看著他將路走歪。
“最近門內有什麽新的消息？”陳天話音一轉問道。
前段時間，陳天發現教習們神色變得凝重，而且對於一眾弟子越發嚴苛，也有不少弟子因禍得福，成為了一名武者。
聞言，陳曉點了點頭，說道：“我從一名消息靈通的弟子口中打聽到了，原來我們第四次考核會舉行大典，到時候武國許多門派都會派人過來。”
陳天露出恍然之色。
“看來這些來劍門的沉寂，引起了其他門派的蠢蠢欲動，而這一次大典就是探查劍門底蘊的機會，若是門中新弟子實力都不強的話，說明劍門已經走向末落，他們也正好取而代之。”
理清思路之後，陳天看了一眼身旁的陳曉，眼神閃過，不知想著什麽。
……
隨著時間的推移，門內的氛圍越發熱鬧。
劍門，山道上。
許多客人受邀而來，從上往下看，山道上黑壓壓一片，如同螞蟻般。
劍門內，一名綠衣，斷臂男子，用自己僅剩的左手指著前方，向身旁的一眾弟子說道：“那裏就是劍門的主峰，裏麵高手無數，尤其是百年之前，劍門門主橫壓一代人，若非當年一人一劍殺入荒原，可能武國早已經落入蠻子之手。”
“長老，當年哪位劍門門主，現在如何了？”一名濃眉大眼的青年拱手問道。
在他的腰間左右兩側，各掛著一把刀鞘。
“隕落了。”綠衣男子，眼中流露敬佩之色，道：“當年死在他手中的蠻子不計其數，許多成名已久的蠻士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聽到長老的話，身後的弟子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他們長老可是二品刀客，被人稱為獨臂蒼龍瞳戰，一手刀法蠻橫無比，很少有人能讓他如此敬佩。
“可惜啊，劍門已經衰落了。”瞳戰也隻是頓了一下，很快就收斂心神，帶著一眾弟子向劍門內而去。
“咳咳，武國第一門派？很快他就不是了。”
“可惜可惜.……”
……
許多武者踏入劍門，眼中閃過各種神色，有可惜，有感歎等等.……
位於劍門一處，有著一座演武場，中間有著一座擂台，以黑磚鋪設，能承受五品以下武者全力搏殺而不毀。
擂台周圍擺放著各種桌椅，上麵放著各種果子。
很快，桌子都已經坐滿了人。
而且門派地位越高，那麽就能夠越靠近擂台，反之一些小門小派坐在後麵。
很快，整個演武場就變得熱鬧起來。
“歡迎各位同道來我們劍門，參加這一次外門弟子選拔，招呼不足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擂台上，一名中年人出現，虎背熊腰，若非認識這人，沒人覺得他是一名劍修。
旭陽，三品劍修，劍門長老，擅長重劍。
“旭長老客氣.……”
坐在遠離擂台的桌位上的其他門派長老也不敢托大，紛紛拱手。
“那麽這一次外門選拔，開始吧。”旭陽說道。
“旭陽長老，稍等一下。”
突然，擂台下的桌位上，一名中年人說道。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天拳宗，武國內數一數二的門派，一直被劍門壓著底下，而這一次，他特意帶著門中弟子過來“踩場子”。
一來，壓下劍門壯大他們天拳宗聲勢，二來，若是打敗劍門的這一代弟子的話，就能夠讓劍門青黃不接，若是一個不小心，往後幾代出現什麽意外，那麽就是他們天拳宗的天下。
“不知扶到長老有何指教？”旭陽臉色陰沉，一臉不善問道。
扶到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反而盈盈一笑，說道：“若是同門對決的話，都是互知深淺，不如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方式？”
“不錯。”扶到點頭，“和其他門派弟子交手，這樣一來，你們劍門豈不是名副其實的武國第一門派。”
台下，不少門派的長老聽到這話，蠢蠢欲動。
若是勝了，你們武國身為第一門派，弟子厲害，是自然的，若是敗了的話，你們憑何成為武國第一門派？
這是陽謀，你不得不接。
旭陽長老也騎虎難下，不能拒絕。
但.……
“呼。”
一時間，旭陽沉默不語，擂台上的氣氛僵硬起來。
“長老，弟子願意一試。”
陡然，一個聲音響起。
因為演武場內鴉雀無聲，突然響起的聲音引起眾人注意。
“哪裏。”
不少人看到擂台不遠處站著一群人，從他們身上的穿著可以看出，他們便是這一次考核的弟子。
麵對眾人的視線，陳天昂首闊步，來到擂台下，向擂台長老拱了拱手。
“你可想清楚，這一次麵對的是同道中人。”旭陽看著出來的弟子，眉頭緊皺，嗬斥道。
“弟子明白。”陳天也不懼怕，和旭陽對視起來。
“哪怕技不如人，雖死無憾，身為劍者，寧折不彎。”
陳天擲地有聲，如同平地驚雷。
“嘩……”
“這小子.……”
其他門派的長老神色凝重起來。
“此子若是以後不死，必成大患……”
“好……”
旭陽也不阻止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各位同道願意賜教，那麽就請把，不過拳腳無眼，若是一個不小心，還請不要怪罪他們。”
旭陽說完，目光看著扶到神色難看起來，旋即向身後的弟子說道：“誰願意指教一下這位師弟？”
“長老，弟子願意……”
因為天拳宗弟子站在長老身後，沒有察覺到自家長老的神色。
紛紛想要邀功，站前一步響應著。
“好。”
扶到咬牙切齒，指著一名弟子說道：“百恒，便由你上場吧。”
“是，長老，弟子定然不會給宗門丟臉。”百恒一臉興奮說道。
擂台上，陳天看著自己的對手，目光看著他的拳頭。
異常碩大，膚色較黑。
“天拳宗百恒，請。”
“劍門陳天，請。”
雙方各自施了一禮，便呈作攻擊狀態。
“嗬”
百恒率先出手，一個箭步逼近，雙拳快若閃電般擊出。
“砰砰。”
空氣發出咧咧之聲。
陳天一臉平靜，腦袋動了動，躲開拳頭。
“暴熊撞。”
一番試探，沒有奏效，百恒便轉化作殺式，左步向前一踏，右肘甩出。
掀起陣陣狂風，發出悶哼之聲。
“出現了，是暴熊撞。”
“百恒師兄此招有著千斤之力，哪怕是大石也承受不了這一擊。”
……
台下，天拳宗的弟子眼前一亮。
而其他門派的弟子神色凝重起來，若是將陳天換成他們，也不知道能否擋住。
“春風。”
陳天穩住了身形，拔出腰間的鐵劍。
“嗡。”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百恒臉色一變，殺招轉變方向，因為他餘光一看，發現對方竟然不躲不閃，竟然揮著鐵劍，向他頸部劈來。
若是他不躲的話，對方會身受重創，但他也會屍首分離，根本得不償失。
“鏗鏘。”
肘子和鐵劍撞在一起，發出鏗鏘作響之聲。
陳天從劍身中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差點把鐵劍脫手。
“噗哧。”
鮮血濺射，染紅擂台。
百恒捂著自己的右肘，猛地向後倒退。
突然而來的變故，台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雙方的形勢立即轉換。
台下的扶到長老看到這一幕，臉色難看。
“春風。”
痛打落水狗，陳天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道一道劍光在擂台上綻放。
“砰。”
眨眼的功夫，百恒身上已然多出許多道血痕，將他逼到角落，陳天一腳將踹出擂台。
眾目睽睽之下，天拳宗弟子被人這般羞辱。
扶到臉色發黑，瞪了倒地昏迷不醒的百恒，氣不打一處來，看著擂台上的陳天，說道：“你這人，出手如此狠辣，這隻是比武切磋，討教武學……”
“哈哈。”
沒等扶到說完，旭陽的笑聲傳來，看著前者，譏諷道：“論不要臉，還是你扶到最為出色。”
“旭陽，你這是什麽意思？欺我天拳宗無人？”扶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旭陽也不生氣，指著擂台，說道：“若是你覺得我這名弟子出手狠辣，你可以派你門內弟子“指教”他一番。”
“哼。”
扶到當然也看到了陳天的厲害，自然不會自討無趣，暗哼一聲，原本滿臉的怒容平複了下來，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人。”
旭陽心中不屑道。
擂台上，陳天沒有下去，反而掃了一圈，擂台周圍的門派。
被陳天目光所指，不少人心中這般想著。
“他這是何意？”
“劍門陳天，還請各位同齡弟子指教一番。”陳天語氣平淡，但充滿了霸氣。
“好膽。”
“劍門欺我們無人？”
……
擂台周圍，除了天拳宗之外，還有九個武者一流宗門。
聽到陳天這話，門內的長老頓時大怒。
“他在找死！”
“既然你們劍門這般囂張，那麽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小。”
……
而旭陽整個人呆住了，看著陳天欲言欲止。
擂台中央，陳天持劍而立。
四麵八方站著九人，有人持劍，有人持刀，有人持槍.……各種武器皆有。
九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也有怒意，因為他們被陳天無視了，竟敢以一挑九。
根本不將他們看在眼裏。
“上。”
一人開口，向陳天衝去。
隨著那人開口，其他八人也動了，紛紛施展殺招。
麵對九人的圍攻，陳天一臉平淡，身上彌漫著一股劍勢。
一往無前的劍勢。
“四季劍法。”
陳天的右手動了，鐵劍劃出一道銀光。
“嗡嗡。”
一道銀光驟然而逝。
“砰砰。”
九人跌出了擂台，臉色蒼白，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擂台上還站著之人。
心中生出了一股無可匹敵的感覺。
“劍勢。”
不少門派長老發現了，咬牙切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