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越前龍馬的無我
球場的中間。
乾輕拭了一下自己臉頰的汗水，與忍足握手道：“關西狼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下一次我們會好好注意的。”
說到這個好好注意，他還特意掃了旁邊的向日嶽人一眼。
對方的體力問題，根本就不是一盤比賽能夠看出來的。
“之後好好加油吧！”
向日此時微笑著搖晃幾下海堂的手掌，完全沒有理會對方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海堂一言不發的走下球場，輸掉比賽他並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完全被對方蒙在鼓裏這種輸法……
更快、更強！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球拍，兩眼之中冒出來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的曲線蛇球，在今天的比賽裏麵完全被對麵兩人的截擊給克製住了！
坐在球場邊上的教練沉穩的一點頭，這樣的局麵尚且還都在兩人的預料之中。
“接下來就是單打的比賽了。”龍崎教練的眼中閃過一抹凝色。
她的手掌緊緊的攥著口袋裏麵的那張對戰表。
原本按照乾的第一個方案，他們這次的機會真的很大，可以說是一半一半。
“龍馬.……”
龍崎教練揉了揉眉，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十分倔強的眼神。
不多時。
球場四周的廣播聲響起，驅散了不少人心中的那一絲煩意。
“下麵，即將開始單打三號的比賽，由青春學園越前龍馬，對陣冰帝學園亞久津仁。”
“請雙方選手上場。”
看台上，切原聽到這個對戰信息之後，眼睛猛的一亮，“竟然真的對上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惡趣味的笑容，目光轉向了青學那個正準備走向球場的小個子身影。
在他切原大爺的心中，對於青學這些人可是沒什麽好感。
然而，就在他沒有注意到的視角，仁王和柳生兩人對視一眼，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
“原來是青學這個一年級的。”
仁王嘴型變化了幾下，朝著柳生眨眼暗示道。
今年關東這邊，在他們關注的幾所學校裏，唯一有些名氣的也就是青學這個新加入的一年級。
柳生默然點點頭。
一年級就能夠擔任首發，並且出任單打，實力確實不錯。但是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會是什麽樣的一個怪物。
“比賽開始，由青學越前發球，一局終！”
裁判大手一揮。
球場中間的兩人默然對視了幾眼，便各自退到了自己的後場。
一反常態的。
這一次越前也沒有在猜邊的時候進行任何挑釁，他的神情反而異常的沉穩。
然而不少人都能看出，在這場表象之下，潛藏的是洶湧的暗流。
他那雙銳利如劍的眼眸深處，流動的是滾燙熾熱的岩漿。
“這樣的精神意誌可不多見，是吧南次郎前輩。”上衫悠微笑問道。
他的餘光一掃自己和手塚的旁邊，哪裏不知何時已經挺立著一個神采飛揚的中年男人。
南次郎身上早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猥瑣，即便是穿著一身鬆垮的道服，也絲毫不能掩蓋他所展現出來的那股精氣神。
手塚深深的看了越前南次郎一眼，隨後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球場時，竟感覺越前龍馬的身後也有這樣一個虛影和其重合。
“這場比賽，對於龍馬來說是個不錯的好時機。”
南次郎笑了笑，有些答非所問的錯開了上衫悠的問題。
亞久津的實力簡單嗎？
以他的眼力和感知，自然也能發現對方邁進了不同的層次，但正是如此，他才抱有更大的期望。
越前南次郎的眼中閃過一絲期許。
一星期前，井上守還單獨找他說過一次，說龍馬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不再是模仿他越前南次郎的網球。
他的回答也很簡單，龍馬就算是不再模仿他的網球，也不可能真正的超越過他。
除了有自己的道路之外。
有一種東西，必須是每一個人自己去發現，去體驗，然後去追尋。
……
後場的發球線上。
龍馬手掌在輕輕按壓著網球的同時，也在輕呼吸調整著自己的身體姿態。
之前和亞久津交過手的他很清楚，對方隻要認真起來款，那必然就是疾風驟雨般的攻擊。
唰！
網球高高飛過他的頭頂，他的雙腳前後一蹬，手臂弓起，抬至腦後的球拍像是鞭打一般，狠狠地甩了出去。
砰！
清脆的擊球聲，伴隨著他的一聲輕喝，一並飄入了球場對麵亞久津的耳畔。
“嘿，擊垮你！”
亞久津看著麵前這似曾相識的一球，眼底深處劃過一絲不屑。
轟！！
一股灰蒙蒙的氣息直接從他的身上噴湧而出！
“噝噝~”
網球落地回旋的一瞬，接著便是出人意料的朝著反方向激射彈起。
那高高揚起的角度，即便是一般人的反手拍，也很難反應過來。
“是越前的外旋發球！”堀尾臉色一喜。
但是很快，一聲冷酷的輕哼便回蕩在球場之上。
亞久津腳掌摩擦著地麵一個側身滑步，揚起的手臂帶動著肩部的三角肌高高隆起。
看著在自己麵龐之前，好似被放慢了速度的網球。
他的嘴角一咧。
嘭！
一道炸響傳來，場邊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剛才不是網球慢了，而是亞久津的速度太快了！
球場上，隻剩下了一道灰色的幽光刺破空氣，而後重重的落在了越前龍馬的麵前。
“更快了！”
龍馬的瞳孔一縮，比起上次的街頭球場，對方的競技狀態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唰啦。
越前閃身側拉身位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手腳之間的節奏相當有韻律。
轉瞬把柄紅色邊框的球拍便已經來到了他的左手。
嗬！
盈盈的清輝從他身上浮現，越前的左手牢牢的抵住了這顆不斷在他拍中撕扯的網球。
“給我回去！”
越前跨步一壓，一束白光直接倒射而回。
“赫赫赫，臭小鬼你的速度太慢了！”
亞久津那暢快的笑聲從網前響起，他四肢垂直向下，整個人從網前騰空而起。
修長的四肢在半空一個舞動，亞久津淡黃的眸子轉動，快速掃了一眼龍馬之後，手中的球拍以不可阻擋的姿態轟然落下。
嘭！
收放自若的野獸氣息直接壓的龍馬身體一怔。
本就是舊力未消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顆淡黃的球影高速的印入他的眼眸之中。
咚！
腳下的地麵微微一顫。
與那顆網球高高彈射起來的，還有一頂純白色的網球帽。
“越前！！”桃城一聲驚呼。
“啊！龍馬！！”
朋香和櫻乃這兩個啦啦隊更是害怕的捂起了自己的眼睛。
前不久龍馬對決不動峰手上的事，可依舊是他們內心還沒有消去的陰影之一。
至於菊丸和大石這是正選，一個個也都是臉色震動，雙手攀附著看台的邊緣，朝著球場張望而去。
龍馬的一頭碎發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過一抹墨綠色的光芒，他單手朝著場邊一揮：“我沒事！”
他那雙暗沉的棕黃色眸子死死的盯著正立於網前的亞久津。
後者對他呲牙一笑，輕輕甩動了一下自己的球拍，便從容的走向了自己的後場。
龍馬垂下目光，沉默著走到一旁，彎腰撿起自己這頂沾了些許灰塵的白色球帽。
輕輕拍了拍。
龍馬習慣性的將帽子朝著自己頭上一壓。
他身上的無我光輝，讓整個半場都耀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