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利息
一曲畢了。
「……這是什麼歌？」
岩井薰抿了抿紅唇。
忍不住問了一句北原南風。
「《美人魚》。」北原南風吐出三個字，但說的是國語。
岩井薰：「……」
「聽不懂就問。」
北原南風反應過來，換回日語，同時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岩井薰的後腦勺。
啪的一聲。
北原南風根本就沒用力。
但岩井薰還是被拍得往前走了一步。
她回過頭，默默看著北原南風。
北原南風木著臉：「看什麼？你現在是情人懂嗎？情人！有什麼問題就問我，有事就說，解決不了就撒嬌。」
「……你剛剛說的我聽不懂。」
岩井薰抿了抿嘴唇，從善如***致的瓜子臉似乎變得明媚了一些。
「那首歌叫美人魚。」
北原南風用日語重複了一遍歌名，然後再次拿出手機，想了想后，在本地的音樂播放器上。又搜了一首歌。
【のびた人陰を舗道にならべ
拉長的身影並列在柏油路
夕闇のなかを君と歩いてる
和你漫步在這片暮色中
手をつないでいつまでもずっと
多想和你一直手牽手】
輕柔的歌聲傳入耳中。
「……這首我知道，《雪の華》。」
岩井薰輕聲開口。
「嗯，真聰明。」
北原南風有些敷衍地回了一句。
岩井薰看北原南風那麼敷衍，只能回頭去看煙火。
但看了一會璀璨的煙火，她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來，摘下左耳的藍牙耳機，遞給北原南風。
「你要聽嗎？」
北原南風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接過她手心中的藍牙耳機，戴上。
然後，他伸出手，手掌攤開放在她腰肢稍微往上一點的位置。
岩井薰瞬間就明白了北原南風的意思，她看著北原南風因為煙火，忽明忽暗的臉龐，猶豫片刻，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北原南風輕輕握住她的柔荑，轉過頭陪她一起看起了煙火。
兩人都沒有說話。
此時此刻。
兩人就如同普通的情侶一般，牽著手，聽著音樂，看著璀璨的煙花。
直到，《雪の華》播完。
「差不多下去了。」
北原南風再次開口。
雖然詩織在下面，安全問題不用擔心，但把另外兩位少女晾著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嗯。」岩井薰轉過身，點點頭，但沒有主動放開北原南風的手。
「不過，在下去之前。」
北原南風話鋒一轉，「你可以提個要求，也算是為了紀念這個特殊的日子了，我盡量滿足你。比如，你可以提我多久不能碰你，或者說在外人面前不能像這樣隨意侮辱你之類的。你儘管提，當然，答不答應看我心情。」
「……那我提了。」
岩井薰想了一會，坦白道：「我的要求是——你現在收點利息，你暫時不能收取代價，我也明白，那在這之前收取一點利息，不然我真的沒有實感……我很沒有安全感的。」
「……」
北原南風聞言一頓，然後笑了笑，放開她的手，轉而輕輕捏住了她雪白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平視。
岩井薰被捏著下巴，璀璨煙火下，精緻漂亮的瓜子臉忽明忽暗，帶著異樣的紅暈，嫵媚動人。
仔細端詳的話。
就會發現。
她確實很嫵媚。
只是平常戴著眼鏡，掩飾得比較好而已。
「先笑一個。」
北原南風看著她精緻漂亮的瓜子臉，突然說道。
岩井薰果然給她笑了一個。
一笑百媚生。
北原南風忍不住略微失神。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正準備放開她，說這就算利息了。
但就在他要放開岩井薰雪白下頜時……
突然。
岩井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北原南風的手腕，不讓他放開。
接著，她瑩潤紅唇微啟，本來緊咬的雪白貝齒也緩緩鬆開，粉紅的小舌頭隱約可見。
兩人身側，煙花再次綻放。
岩井薰看著北原南風，陣陣溫熱鼻息不斷噴吐在他的手心上。
「利息。」
她輕聲道。
臉上異樣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像是在說什麼。
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說。
欲拒還迎。
北原南風：「……」
得。
本來還說拯救迷茫少女。
現在完了。
少女是拯救完了。
自己也成為了渣男中的渣男。
簡直就是人渣了。
也不知道。
社畜大叔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跟自己拚命……
……
幾分鐘后。
北原南風帶著岩井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兩人的表情都沒有異樣。
不過，宮田結衣在岩井薰的身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想要用讀心，但被北原南風一個手刀打斷了，只能作罷。
接下來。
北原南風依舊牽著夏目美緒和宮田結衣兩位少女的手，而岩井薰站在旁邊，觀賞著這場煙火大會。
但臨近結束時。
北原南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人的名字，北原南風想了想，還是跟三位少女說了一聲，去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喂？」
「煙火？」七海澄子似乎聽到北原南風這邊傳來的煙火升空然後炸開綻放的聲音，開口直接問了一句。
「嗯。」北原南風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嗎？還是說藤原藏人的事有進展了？」
「進展說不上，只是撕破臉了而已。」
七海澄子風輕雲淡道：「我把那位新部長宰了，再次損失一位大宮司，那位內親王似乎很惱怒，現在她藉助皇室以及某些心懷鬼胎右翼的影響力，準備強壓代理內閣總理大臣所代表的左翼，讓國會強行通過新的法案了。」
「新法案……」北原南風心理一突，有些不妙的預感。
「這事跟我有關，也跟你有關，所以我跟你說一聲。」
七海澄子打了個哈欠：「這位內親王，為了打我的臉，為了讓你這個膽大包天，我七海澄子的下屬付出代價。
打算讓你所屬的神社，成為首批推行新法案的神社，而且還是揭幕戰。」
「……」
北原南風沒說話，但身上開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你是我的下屬，當然可以不參與，但你的義妹不是……所以，怎麼樣？」
七海澄子輕聲問道：「要過來東京玩嗎？就這幾天，我帶你去伊勢神宮逛一逛……嗯，應該也能看到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