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提刀
,我在神奈川繼承神社
臭名昭著的靖國神社神社,作為東亞地區的一個火藥桶,其本身就代表著日本右翼的價值觀和歷史觀。
其實這個國家的政客很清楚。
這個國家一日不清算****遺毒,就永遠無法被周邊國家徹底接納,就無法抬起頭來,成為「正常國家」。
但知道歸知道。
為了得到選票。
為了得到支持。
為了更大的利益。
政治家不會管這些。
對於這個國家一些有狂熱愛國主義和民族思想的右翼來說,這座神社是類似於他們精神脊椎一樣的地方。
政客們想要獲得這些人的支持,最快的辦法就是來參拜。
而那些有狂熱愛國主義和民族思想的右翼,也確實很明白,如何讓政府注意到他們。
切斷手指,定期抗議,遊行。
這是一種很病態的思想。
並且在某些團體裡面,還會如病毒一般傳播。
當初,新納淬在德國占多數時,右翼能迫使國家和總理尊重納淬。
但最後,德國人做了正確的事情,他們讓納淬在他們的現代社會中沒有任何位置。
日本明明也可以很容易地做到這一點,但他們決定不這樣做。
政客的不作為。
右翼分子的瘋狂。
當然。
還有部分民眾的默許。
造就了這麼一個人憎鬼厭的地方。
也造就了……每次祭典,群魔亂舞,如同百鬼夜行的狀況。
每一次祭典。
都是如此。
就連這個國家的領導人,都會出席,參與在其中。
彷彿只需要身處在百鬼群魔之中。
身在狂熱的人群里。
就能忘記一切,忘記自己所做的事,忘記自己的慘敗,忘記自家被人駐軍,忘記所有痛苦。
就像是,沉浸在錯亂的夢裡。
而至今。
還沒有人。
讓他們醒一醒。
至少在今天為止,還沒有人。
……
北原南風出現在年輕女警員面前的同一時間。
東京,九段南方向。
七海澄子站在一棟高樓之上,看了眼熱鬧的北面后,笑了笑,重新將隨風飄揚的秀髮攏了攏,束成了馬尾。
接著,她看了眼樓下。
一躍而下。
通——
七海澄子穩穩落地。
擋在了一眾身穿白色狩衣差袴的神職面前。
以她為基點,混凝土開裂,蜘蛛網般的裂痕,一路向前蔓延。
直到來到一個老嫗的身前。
這才停下繼續往前的趨勢。
那是個瘦瘦巴巴的老嫗,白髮婆娑,穿著一件寬大的男神官所穿的白色狩衣,因為傴僂又瘦小的緣故,狩衣下擺已經拖拽在了地上,甚至蓋住了她的雙腿,讓她顯得十分矮小。
七海澄子已經第三次見她了。
伊勢神宮的上一任祭主——麻生晶子。
「……雖然禎子信誓旦旦,但我還是覺得,你沒那麼容易死去,果然,我的直覺沒錯。」
白髮婆娑的老嫗抬了抬眼皮,舉手示意身後的神職稍安勿躁,同時看向了七海澄子。
「你們啊,就是蠢,連我都打不贏,還嫌麻煩不夠多似的,找了個教會的垃圾過來。」
七海澄子嗤笑一聲:「現在還要發動愚蠢的戰爭,我真的想不明白,上面那個天照婊子就算是你們的祖先,你們也不用做到這種份上吧?還是說,你們共用一個腦子?」
「……」
面對七海澄子的嘲諷。
麻生晶子不為所動,她看著七海澄子,低聲道:「七海,你比我更清楚,高天原失控的後果。」
「高天原歸高天原,人間歸人間,你們口中的天照大御神既然選擇了那個位置,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你這套說辭,我已經聽過了,我不想聽第二遍。」
七海澄子露出不屑的表情,打斷道:「別給我轉移責任,我就一句話,那是祂的事,祂死了就死了,如果祂要是敢開天門,我就敢把她的頭擰下來。這句話,你可以原原本本複述給她聽。至於這場愚蠢的動員,等一會……我請你看一場焰火。」
「……不對。」
七海澄子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你們不一定看得到了,畢竟我的速度,應該比他要快一點,我盡量吧,盡量讓你們活得久一點,能欣賞到那場焰火。」
七海澄子的這番話。
很直接。
麻生晶子和他身後數十位伊勢神宮大宮司,聽得清清楚楚。
麻生晶子依舊保持著冷靜。
但他身後的大宮司,全都看向了七海澄子。
一觸即發。
「你確定嗎?」
麻生晶子沉默了會,平靜道:「七海澄子,你是和皇大御神同一時代的人,但你畢竟不是皇大御神,你放棄了前往高天原的機會,你蹉跎了近千年。更何況,對付那個教會的聖棺騎士,不好受吧?你確定還能像以往一樣嗎?就算你能阻止我,你還有力氣去那邊?還是說……你想靠你身邊那個叫北原南風的高中生?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其實,你只要願意,伊勢神宮可以接納你,讓你成為這個國家人間的守護神,只要你願意。」
「哈。」
七海澄子聽到麻生晶子的話,再次笑了出來,特別大聲。
她往前一步。
「守護神?你別逗我笑了。」
「另外,我不好受?高中生?我真想讓你看看啊,看看那一幕,北原南風將那個聖棺騎士踩在腳下,將他嘴裡的雪茄塞進他的喉嚨里,然後擰下他腦袋的一幕。」
「看完后,估計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
靖國神社前。
右翼的街宣車,緩緩駛過,上面的旗幟獵獵作響,連成一片,如同海洋。
大批右翼組織、企業組團沿著兩邊前進,準備參拜。
再往後,政治家們帶著保鏢,老翁穿著老軍服顫顫巍巍,開始走列。
似非右翼,如同黑幫分子,大行其道。
如同百鬼夜行。
未知的氣氛,正在蔓延。
身處其中的普通人。
要麼被感染,成為其中一員。
要麼。
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敢開口說話。
……當然。
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還是有人不一樣。
一個男人。
一個穿著普通的休閑服,身材高大的男人。
就提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