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舍不得讓別的男人欺負你

  “告官?”芸娘吹了吹指甲,嫣紅的唇瓣流露出一抹譏笑,“你們的官,沒資格管束我們。”


  “嗤啦”一聲響,南寶衣的黑色夜行衣被撕破。


  少女猛然睜大丹鳳眼。


  不等她尖叫,一隻肮髒的大掌緊緊捂住她的嘴。


  那些護衛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笑容猶如野獸,張牙舞爪地撲向她。


  他們不顧她年幼,不顧她瘋狂的踢踹和威脅,隻想在她這裏,一逞自己的凶悍。


  不過是下九等的賤民而已,能夠伺候他們,也是她的福氣不是?


  芸娘欣賞著地牢場景,嗤笑:“南姑娘應該知道,我和沈公子都是侯爺的人。今夜行事,也是奉了侯爺之命。他嫌棄你、厭惡你,恨不能將你抹殺在這個世上。隻是念在你身為女子,從未嚐過男人滋味兒,因此賜你享這場福。南姑娘,你應該叩謝侯爺恩德。”


  南寶衣雙手被鐵鏈禁錮,被迫高高仰起頭。


  這些野蠻的人絲毫不理會她的威脅,仿佛她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隻是卑賤的玩物。


  淚水順著雪腮滾落。


  她傷心極了。


  權臣大人明明是個頂立地、重情重義的大英雄,他不可能為難她一個姑娘……


  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


  自始至終,她不過都是想討他喜歡呀!


  夜行衣和襯裙,碎落在地。


  那些惡心的男人眼睛裏閃爍著暗光,調笑聲令人作嘔。


  南寶衣哀傷急了,心裏更是十分害怕,幾乎是無意識地呢喃:“二哥哥……”


  淚水落得更凶,她宛如一隻被拋棄的瓷偶娃娃,絕望地閉上雙眼。


  芸娘笑容得意:“你曾罵我為人妾侍,可如今的你,又是什麽呢?南寶衣,你大約不知道,侯爺厭極了你——啊——!!”


  話未完,她猛然爆發出淒厲慘叫!


  刀光閃過,她的嘴被生生劃出一個大口子!


  她捂住鮮血淋漓的嘴巴,驚恐地望向突然出現的青年。


  他一身玄色暗金紋大氅,寬大的袍裾無風自舞,手中狹刀出鞘,眼神鋒利得令人心驚。


  她想什麽,可嘴巴卻疼得鑽心。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她崩潰地跌坐在地,隻呆呆望著蕭弈。


  蕭弈麵無表情。


  他提著刀,一步步走向地牢深處。


  那群護衛匆匆忙忙地整理衣裳、提起兵器,明明都是個頂個的高手,卻在麵對這個十八歲的青年時,戰戰兢兢,恐懼非常。


  “我,我們可是娘娘的人!”


  為首的暗衛舉著刀,一邊威脅,一邊後退。


  蕭弈邪肆地舔了舔唇角:“所以?”


  “你,你若敢對我們動手,娘娘會找你麻煩的!”


  蕭弈笑了。


  他陡然出手!

  巨大磅礴的刀芒照亮了地牢,那些護衛的眼睛上同時出現一條深深的血線,竟然不約而同地被割瞎了雙眼!

  他們紛紛丟棄手中兵器,捂著眼睛哀嚎打滾。


  一時間,地牢裏血液四濺,如同人間煉獄!


  蕭弈收刀入鞘。


  他抬眸,盯向角落裏的南寶衣。


  姑娘跪坐在地,衣衫淩亂。


  雙手被鐵索吊起,細白的嬌軀輕顫著,一張包子臉慘白的毫無血色,丹鳳眼中滿是淚水和驚恐。


  真是可憐極了。


  他沉默上前,隨手扯斷鐵索。


  他摘下大氅,把姑娘牢牢裹緊。


  要抱她時,卻清晰察覺到姑娘顫抖得厲害。


  他挑眉:“怕我?”


  南寶衣淚珠滾落,“她,你厭極了我……”


  “並無此事。”


  南寶衣抿了抿嘴,又道:“她還,你想殺我……”


  “無中生有。”


  南寶衣眼睛通紅,聲音低了幾分:“她還,那些男人,都是你安排的……”


  蕭弈撫了撫她嫩生生的臉,啞聲:“南嬌嬌,我舍不得讓別的男人欺負你。”


  一句“舍不得”,令南寶衣潸然淚下。


  她終於不再如剛剛那麽害怕蕭弈,抬起手臂,信賴地抱住他的脖頸,哽咽道:“二哥哥,我剛剛怕極了!”


  “我來了,你什麽都不必害怕。”


  蕭弈抱起她,大步朝地牢外麵走。


  踏出地牢,空氣驟然清新。


  十言率領幾名暗衛肅然而立,看見兩人出來時,立刻恭敬低頭。


  蕭弈瞥了他一眼。


  十言立刻會意,等他們走遠後,提刀踏進地牢。


  蕭弈把南寶衣抱到寢屋,吩咐餘味和嚐心侍奉她沐浴,務必要洗幹淨才好。


  一道花鳥圍屏隔開了浴桶。


  蕭弈坐在窗畔,燭火跳躍,卻照不亮他的眉眼。


  他聽著嘩嘩水聲,腦海中莫名湧現出地牢裏的畫麵。


  姑娘衣衫淩亂被鎖鏈囚禁,嬌美可憐的模樣,令他心煩氣躁,坐立難安。


  他翻開一本佛經,卻連半個字兒都看不進。


  正是熱血輕狂的年紀,看什麽佛經呢?


  他想著,不耐煩地把佛經丟到書案上。


  度日如年中,屏風後的水聲終於停歇。


  他急忙重新拿起佛經,假裝翻閱,餘光卻情不自禁地望向屏風。


  姑娘梳洗一新,換了他的幹淨寢衣,正低頭走出來。


  寢衣寬大,她穿著,像是孩兒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衣袖拖長,袍裾曳地,雖然不倫不類,卻有種別致的風雅。


  烏漆漆的秀發堆疊在腰間,黛青的眉,淡粉的唇,挺翹的鼻尖,哪怕不施粉黛珠釵,她的容貌也依舊精致嬌美。


  舉手投足間都是嬌貴,令人情不自禁地讚歎,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走近了,她紅著臉蛋福身行禮:“今夜多謝二哥哥相救。”


  良久,卻不見蕭弈有所反應。


  她悄悄抬眸,他正翻看佛經,側顏冷峻涼薄,是不在意的高深姿態。


  她抿了抿唇,“若是沒有二哥哥,今夜我恐怕凶多吉少。二哥哥的大恩,嬌嬌沒齒難忘。”


  蕭弈翻了一頁經書。


  他壓下胸腔裏那股燥意,冷淡道:“今夜之事,原是沈議潮的過錯,你不必謝我。”


  頓了頓,他慢吞吞道:“救你之時,曾不心窺見你的肌膚……本侯並不是沒有擔當的男人,你若願意,本侯會負責到底。”


  南寶衣愣住。


  負責到底……


  是什麽意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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