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嬌嬌嫌棄哥哥髒?

  南寶衣望去。


  身穿章丹黃錦袍的青年,腰間係著墨玉流蘇宮絛,眉目溫柔。


  “二哥哥!”


  她跳下秋千架。


  因為不願意弄髒羅襪,所以她屈著一條腿,艱難又歡喜地朝他蹦躂。


  蕭弈及時扶住她。


  他哂笑:“在客人麵前脫鞋,還有沒有深閨姐的體統了?”


  南寶衣告狀:“二哥哥,程德語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用各種汙言穢語調戲我,叫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程德語惱怒。


  他平白無故被鞋砸,明顯是他更委屈好嘛?!

  他朝蕭弈拱了拱手,正色道:“侯爺,我與嬌嬌遲早要成夫妻,現在不過是與她話罷了,並沒有任何不當的舉措。倒是侯爺你,正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你怎麽能親手扶著她?”


  蕭弈盯著他。


  “夫妻”兩個字,真是相當刺耳啊。


  他薄唇輕勾,語調散漫:“誰告訴程公子,你與嬌嬌要成為夫妻?”


  程德語麵不改色:“遲早的事。”


  蕭弈示意荷葉扶著南寶衣。


  他緩步走到程德語麵前,“遲早的事?”


  他比程德語足足高出一個頭,周身氣度更是雲泥之別。


  兩人站在一塊兒,猶如螢火之於月光。


  南寶衣暗暗讚歎權臣大人的氣度。


  俗話男人的容貌不重要,氣度才是關鍵。


  有權臣大人明月在側,她又怎麽看得上程德語這種的螢火?

  程德語皺眉。


  被人俯視的感覺,並不好。


  他退後兩步,“南胭名聲狼藉,不堪為程家婦。我爹娘這次過府,就是為了換親一事。與太守家結親,是嬌嬌至高無上的榮耀,她理應驕傲才是。至於你,蕭弈,你寄居南府,雖然愛慕——”


  “砰!”


  蕭弈直接給了他一拳!

  程德語倒退數步,不敢置信地捂住麵頰,怒罵:“蕭弈,你心思齷齪,有違——”


  蕭弈舌尖頂著上顎,邪肆地舔了一圈。


  他獰笑著揪住程德語的衣襟,朝他臉上又是一拳!

  程德語雙頰紅腫,狼狽地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他懼怕得很,“蕭弈,君子動口不動手——”


  蕭弈一腳把他踹出老遠!


  他微笑:“不動手,動腳也是可以的。不過,本侯原就不是君子。程德語,你我皆非君子,何必講那些虛名?你才學敵不過我,拳頭也敵不過我,我若是你,趁早逃走,才是上策。”


  程德語胸口痛得厲害。


  他懷疑自己肋骨被蕭弈踹斷了,艱難地爬起來,搖搖欲墜地往前院逃。


  蕭弈就是胡亂咬人的狗,他不傻,才不會留下來挨揍。


  他剛逃出去幾步,背後忽然傳來南寶衣甜甜的聲音:


  “程家哥哥,你東西落在地上了。”


  他回頭,草地上空空如也。


  南寶衣雙眼亮晶晶的:“喏,你的臉皮掉在地上了,就在那裏。程家哥哥,你快撿起來呀,別髒了我家地兒。”


  程德語渾身的血都湧上了頭!

  他羞惱交加,惡狠狠盯了眼南寶衣,倉惶地跑走了。


  南寶衣笑得前仰後合,剛剛被程德語勾起的怒火,徹徹底底煙消雲散。


  蕭弈看著她的笑靨,薄唇也抿起淺淺的弧度。


  他轉向荷葉:“起風了,去給你家姐拿一件披風來。”


  荷葉笑眯眯地應好。


  錦繡園林,秋千架下,便隻剩蕭弈和南寶衣兩人。


  蕭弈俯身撿起那隻繡花鞋。


  石榴紅蜀錦麵兒的繡鞋,勾勒著深金色祥雲紋,幹淨的如同嶄新。


  他家的嬌娘,一向很愛幹淨的。


  他想著,走到南寶衣跟前,單膝蹲下。


  他捏住南寶衣的腳踝。


  少女的腳踝十分單薄,比他的手腕還要細,能摸到凸起的踝骨。


  她的腳丫子很,甚至比他的手還要,腳背微微弓起,像是一張精致的弓。


  他裝作不經意,輕輕抹了一下她的腳麵兒。


  隔著淡粉色的羅襪,並不能感受到什麽。


  他收斂了眸中的深色,認真地給她穿好繡花鞋,“下次碰見程德語,直接大聲呼救,別跟他做多糾纏。”


  “知道啦!”


  南寶衣答應地爽快。


  她坐到秋千上,慢悠悠地蕩著,“二哥哥今日揍了程德語,看見他的臉腫成那樣,我心中十分快樂。”


  蕭弈看著她。


  她摸出那根沒吃完的米花糖,細細咬了一口。


  許是糖塊太甜,她愜意地彎起眼睛,像極了吃到骨頭的狗子。


  他問道:“好吃嗎?”


  南寶衣點點頭:“好吃呀。是大哥哥年前從江南帶回來的,錦官城很難買到的。”


  蕭弈俯身湊到她麵前:“給哥哥嚐一口?”


  南寶衣遲疑。


  片刻後,念在他今揍了程德語的份上,她舉起米花糖,“隻許嚐一口哦!”


  “好,就嚐一口。”


  蕭弈微笑著,咬住米花糖。


  南寶衣默默看著他。


  他的“一口”,幾乎叼住了整塊米花糖!


  連她的手指都叼進去了!

  她胸口起伏得厲害,急忙縮回手,“二哥哥太卑鄙了!”


  蕭弈三兩口嚼碎米花糖。


  也就是糯米加冰糖弄出來的吃,甜膩膩的,不知道好吃在哪裏。


  他睨向南寶衣,姑娘正拿帕子擦拭指尖。


  他哂笑道:“嬌嬌嫌哥哥髒?”


  “都是口水,當然髒!”


  蕭弈勾了勾唇。


  這就叫髒了?

  將來,還有更髒的呢。


  南寶衣嫌棄地丟掉手帕,想起什麽,又道:“我原想讓南胭嫁給程德語,可是如今程家退親,這個想法怕是要落空了。真遺憾,我還想看看他們婚後,是怎樣恩愛兩無疑呢。”


  “急什麽?你那位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燈,她總有辦法進程家的門。”蕭弈輕慢。


  南寶衣想想也是。


  南胭唯利是圖、手段狡詐,才不肯吃虧。


  隻是她名聲狼藉,程家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接納她為正妻。


  除非……


  她願意為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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