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寶衣姑娘主動跟陌生男人搭訕

  回信……


  南寶衣眨了眨眼。


  這個真沒有。


  她麵不改色:“二哥哥,他喜歡心地善良的姑娘。我尋思著,若是薛家姐姐能將城西一帶的房子全部修繕妥當,再安排好因為雪災而挨餓受凍的災民,二哥哥肯定要對你刮目相看。不定,蜀郡百姓都要稱頌您為‘賑災娘子’呢!”


  薛媚以賑災之名,要求錦官城貴女們捐贈藏品,最後拍賣的幾十萬兩雪花紋銀,也盡數落入她的腰包。


  所以這份錢,本就該由她出。


  薛媚若有所思。


  原來那個英俊瀟灑的靖西侯,喜歡善良的姑娘。


  至於“賑災娘子”這個稱號,她本人也十分喜歡。


  她父親是手握兵權的鎮西大都督,權勢不亞於異姓王,曾想過為她請封郡主稱號,卻被朝廷駁回。


  理由是她沒有過人的功績。


  所以這兩年,她一直在想方設法地立功,比如做善事。


  如果“賑災娘子”的名聲能弘揚出去,將來父親再為她請封郡主,或許要簡單得多。


  思及此,她坐回馬車,吩咐侍女:“把稀粥撤了,命人去酒樓訂宴席,我要在城西大擺流水宴邀請災民。再把整座錦官城的工匠都請來,讓他們在七之內修好所有房屋!”


  “媚兒真是善良,這得花不少銀子呢。”


  夏明慧笑著給她添茶。


  薛媚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上次拍賣藏品得來的銀錢,我本欲放進自己腰包,如今拿來換取聲望,好得很。”


  夏明慧笑而不語。


  因為與夏家是表親關係,所以她的容貌與夏晴晴有兩分相像。


  她偏頭望向窗外,南寶衣正在視野中漸行漸遠。


  她捏了捏寬袖裏的信箋,微微一笑。


  ……


  南寶衣帶著荷葉,往南家的施粥涼棚處走。


  她低聲吩咐:“叫人盯著薛媚,一旦她開始認真做善事,就派人宣揚‘賑災娘子’這個稱號。我要整座蜀郡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大善人。”


  “奴婢不明白,薛媚她哪裏善良了,怎麽擔得起這般榮耀?”


  “是榮耀,也是枷鎖。”


  南寶衣兩靨甜甜,意味深長。


  一旦薛媚被所有百姓視作救苦救難的大善人,那麽今後一旦發生災禍,百姓們都會向她求助。


  她為了維持“賑災娘子”的稱號,必然要費心幫助他們。


  今年旱災嚴重,勢必是蜀郡最難過的一年。


  既然薛媚想當賑災娘子,就讓她當個夠好了。


  荷葉又道:“可是奴婢瞧著,真正行善之人,分明是姐您。好好的善名讓給薛媚,您甘心嗎?”


  “真正行善之人,不求名,不求利。”


  荷葉嘟囔:“那求什麽?”


  南寶衣想了想,認真答道:“問心無愧。”


  她回答完,就幫著府裏的婆子丫鬟施粥布善。


  沿街酒樓。


  蕭弈盤膝坐在窗畔,看著那個姑娘。


  她在腦袋上包了一塊碎花頭巾,嘰嘰喳喳地和災民們話,和婦人討論好看的衣裙樣式,和老人討論哪些菜鬆軟不傷牙口,和孩童討論哪家的冰糖葫蘆最好吃……


  她笑容乖甜,眼睛裏灑滿了細碎星辰,亮的驚人。


  他看著,薄唇彎起。


  賑災娘子算什麽,南嬌嬌,她就是個太陽啊!


  他心緒寧靜,提筆舔墨,淡然落筆。


  對麵,薑歲寒不耐煩地蹺著二郎腿。


  本來他們在府裏處理軍務,蕭弈卻非得跟過來盯著南五,仿佛一刻也不能讓她離開視線!


  為了不耽誤正事,還把亟待處理的文書冊子也一並搬了過來。


  大老遠的搬來搬去,也不嫌累!


  蕭家哥哥瞧著是頭血性極重的狼,可是一旦碰上南五,那就是馴服後的狗,比誰都要粘人!

  跟著這樣的東家,前途堪憂啊!


  暮色將晚。


  解決了城西雪災之事,南寶衣心滿意足地乘馬車回府。


  蕭弈的馬車,以保護的姿態,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南寶珠趴在車窗邊,好奇地注視長街夜市。


  夜市的攤子都擺了出來,各種吃看得她眼花繚亂垂涎三尺。


  看得起勁兒時,她忽然指著街頭,笑道:“嬌嬌你看,這年頭真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人都有,那個漢子,居然蹲在街邊售賣鏡子,還是一麵破碎的鏡子!”


  南寶衣好奇望去。


  是個穿著破舊細鎧的男人,鎧甲縫隙裏,陳年血漬早已泛黑。


  他看起來年近四十,容顏深邃俊朗,眸子裏盡是滄桑。


  南寶衣對他起了興致,叫馬車在路邊停了。


  隔著輕紗窗簾,她聽見有人問價。


  許是抱著奇貨可居的心態,那大腹便便的商人道:“我給你五兩黃金,你把這半麵鏡子賣給我。”


  男人麵無表情:“千金不換。”


  “千金不換?有病吧?”


  商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南寶衣挑開窗簾,隻見那售賣鏡子的男人發髻蓬鬆,麵色始終冷峻如山。


  她問道:“大叔,你的鏡子怎麽賣?”


  男人啞著嗓子回答:“以另外半邊交換。”


  南寶珠打量了一眼他的鏡子。


  她嘀咕:“描金的銅鏡,雖然貴重,但破碎了,就沒有價值了。嬌嬌,這人別是個瘋子,咱們還是回府吧?”


  南寶衣搖搖頭。


  這位大叔腰佩寶劍,虎口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繭。


  眼神滄桑深邃,一看就知道曾在戰場廝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身邊正好缺個護院打手,若能收服他,將來在外行走,也能多一重保障。


  她捧著一荷包的銀子,溫聲道:“我買不起大叔的鏡子,但想以百兩紋銀,買大叔這半麵銅鏡的故事。”


  男人詫異抬眸。


  車窗後的姑娘,豆蔻之年,嬌美稚嫩。


  雖然年幼,卻是來來往往這麽多人裏麵,唯一尊敬他的人。


  他難得微笑:“我的故事,同樣千金不換。”


  南寶衣嗅了嗅鼻子。


  順著夜風,她聞見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兒。


  而他腰上還掛著酒葫蘆,大約是個愛喝酒的人。


  她溫聲:“我家有三十年的女兒紅,醇厚綿香,能否換大叔的故事?”


  不遠處。


  蕭弈的馬車靜靜停在路邊。


  薛家重返錦官城,他怕南嬌嬌出事,因此才始終尾隨。


  十苦坐在車夫位置上,一邊朝前方張望,一邊向車廂裏的蕭弈進行實況解:

  “寶衣姑娘主動跟陌生男人搭訕!”


  “寶衣姑娘拿出了銀子,似乎是要包養他。”


  “他們孤男寡女,打算深夜喝酒互訴衷腸!”


  “我的,寶衣姑娘邀請他上了馬車!”


  ,


  大叔故事有曆史原型,徐德言和樂昌公主“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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