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前世的她,甩了蕭弈一巴掌

  那時的她窘迫急了。


  她欺負了蕭弈那麽多年,一向喜歡在這卑賤落魄的養子麵前,端大姐的矜貴架子,怎麽能反過來被他奚落輕賤呢?

  於是她梗著脖子反駁:“我這是孝順,你懂什麽?!我嫁的可是蜀郡太守的嫡子,你這吏哪兒來的臉看本夫人笑話?去去去,有多遠滾多遠!”


  當時她不知道,那時的蕭弈,已經官拜大理寺卿了。


  盛京城的大理寺卿,正三品。


  “程家,待你不好吧?”


  他的視線掃過她凍腫的雙手,似笑非笑。


  “好不好,與你何幹?”南寶衣急忙把雙手藏到背後,“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我要告你輕薄於我!”


  “輕薄……”


  蕭弈咀嚼了一遍這個詞,忽然策馬踏過溪水。


  濺起的溪水打濕了南寶衣的臉。


  她急忙起身後退,卻被蕭弈摟上駿馬。


  那卑賤落魄的養子,斂去素日裏的陰沉冷漠,朝她笑起來的模樣俊美昳麗,勾魂攝魄。


  而他的手掌就貼在她的腰上,叫她整個人都炸毛了!


  “我觀程少夫人嬌軀,雖然嫁到程家已有半年,卻仿佛還是處子之身。”他眸色晦暗地盯向她的唇瓣,啞聲,“所以,程夫人恐怕還不知道,何為輕薄吧?”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令南寶衣顏麵盡失。


  “你——”


  她還沒開罵,蕭弈突然擭住她的下巴,俯首吻住她的唇!


  少女的瞳孔迅速縮!


  腦海裏一片混沌。


  在察覺到他試圖撬開她的牙關時,她才猛然清醒,抬手甩了蕭弈一巴掌!


  她紅著臉、喘著氣,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緊張過!

  蕭弈卻懶洋洋舔了舔薄唇,歪頭邪笑:“程夫人,這才叫輕薄……”


  “你無恥!”


  南寶衣捂住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掙開蕭弈、跌落駿馬,蹲在溪水邊,拚命漱口。


  卻還不忘罵罵咧咧:“輕薄別人妻室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蕭弈,你就是個卑賤如狗的畜生!我看不起你!”


  “從到大,程夫人何時看得起我過?”蕭弈眸色漸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漱口,“卑賤如狗又如何,畜生又如何,程夫人這般落魄,我便是問程家討了你做妾,程德語也不會皺一絲眉頭。”


  南寶衣氣急敗壞。


  她用掌心兜起一潑冷水,不管不顧地潑向蕭弈。


  冷水落了蕭弈滿臉。


  淋淋漓漓,順著下頜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襟。


  少女白著臉,厲聲:“我生是程哥哥的人,死是程哥哥的鬼,你算什麽東西,爹娘不詳、卑賤如狗的人,也敢覬覦本夫人?!便是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伺候你!”


  色陰沉。


  呼嘯的北風送來雪沫子,刮在人臉上,生疼。


  蕭弈緊緊拽著韁繩,手背青筋暴起。


  盯著她的目光深沉晦暗,猶如陰冷詭譎的野獸。


  少女害怕極了,咬了咬牙,轉身逃走。


  沒給黃氏好好洗衣裳,回到禪房,自然免不了被罰跪……


  南寶衣童顏鶴發。


  她跪坐在高台之上,細細回想著前世的畫麵。


  來慚愧,她嬌縱數年,對蕭弈過最多的詞兒,居然是“卑賤如狗”。


  如今想來,前世她能活到十七歲,簡直是祖墳冒青煙啊!


  她羞愧地撫了撫胸口。


  那廂,程太守把黃氏揍得半死不活。


  程家的當家主母,落魄地蜷縮在血泊中,可憐兮兮地哀叫求饒,卻激不起枕邊人的半分憐惜。


  直到百姓們看不過眼,將程太守拽開,才沒叫黃氏被活活打死。


  百姓們安慰道:“此等毒婦,休了就是,太守老爺何必為她動怒?”


  “是啊,不值當您氣壞了身子!我們蜀郡百姓,還等著您解決旱情,救我們於水火呢!”


  程誨縱橫官場數十年,是個聰明人。


  他抹著老淚,擺擺手,擲地有聲:“我的事,那都是事!百姓的事,才是大事啊!怪本官識人不清,才冤枉南姑娘是邪崇。諸位放心,本官一定查清楚那首童謠的來龍去脈,給南家一個交代,給下一個交代!”


  他滿臉悲憤,一副敢為下先的清官姿態。


  蜀郡百姓,原本對他多有怨言。


  如今聽了這番言論,頓時紛紛稱頌:


  “程大人為官清廉、憂國憂民,是咱們蜀郡的福氣呀!”


  “有您這樣的父母官,這次旱情,咱們定能平安度過!”


  “邪崇之事乃是誤會,太守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反正那南寶衣也沒死,想必南家人不會責怪您。”


  “……”


  七嘴八舌的議論,叫南寶衣笑出了聲。


  她看著程太守謙虛承讓的姿態,朗聲道:“但願諸位聽了我接下來的話,仍舊能歡歡喜喜拍他馬屁。”


  程誨皺眉,心底忽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南寶衣正色道:“洪家米鋪,諸位都有所耳聞,它是整座蜀郡,唯一承諾店中米糧絕不漲價的鋪子。不巧,一個多月以前,它在蜀郡各地的糧倉,竟然不約而同,被人縱火焚盡。”


  百姓們鴉雀無聲。


  這次旱災雖然嚴重,但因為洪家米鋪的承諾,所以他們一開始並不慌張害怕。


  令他們慌張的導火線,是糧倉被燒,市場上米糧價格瘋漲。


  之所以這麽恨邪崇女,也有糧倉被燒的緣故在裏麵。


  “洪家米鋪糧倉被燒,三十二縣縣令,無一受理。那麽,是誰指使人焚燒糧倉的,又是誰命令那三十二位縣令,不準接這樁案子的?”


  少女聲音清脆。


  話中的矛頭,卻清清楚楚指向程誨。


  有能耐弄清楚洪家米鋪糧倉地點,有能耐令三十二縣縣令緘口不言的人,隻有他程誨一人!

  原本安慰程誨的百姓們,紛紛退避開。


  盯著他的目光,由起初的同情到憤怒和厭恨,不過短短一瞬間。


  程誨渾身發抖。


  邪崇女之事,影響不了他的官途。


  可一旦縱火燒糧的罪名被落實,他的太守之位,也就坐到頭了!

  “你謊!”


  他厲聲高喝。


  南寶衣輕笑,“沒謊的,請萬掌櫃出來對個口供,不就知道了?萬掌櫃,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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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仙女們(不知道有沒有仙男)上一周的投票,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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