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舉薦南嬌嬌為女官

  蕭弈漫不經心:“沈薑隻在意世家,寒門子弟若想出頭,必定要投靠別的掌權者。無需本王拉攏他們,將來,他們被世家逼得走投無路時,自會主動投靠本王。”


  十苦和十言對視一眼,暗暗欽佩。


  蕭弈隨手取出一封舉薦信,薄唇彎起淡漠弧度:“季白的舉薦,算什麽?這封信,才是本王進入朝堂的敲門磚。”


  他早已搞定兩個世家。


  一個是鎮國公府寧家,一個是大司徒府吳家。


  吳家私自采掘金礦,卻至今沒有被判處重刑。


  沈薑原本想把吳家連根挖起,好吞並他祖上幾輩子積累的滔富貴,隻可惜,最先目睹金礦的蕭弈,拒絕出麵作證。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幫吳家把事情壓了下來。


  他曾是最出色的大理寺卿。


  對他而言,作偽證,找替罪羊,再簡單不過。


  而對吳家來,曾經最信任的皇後娘娘,變成了劊子手。


  投靠雍王蕭弈,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十言輕聲細語,還原了事情真相:


  “當初主子追查五石散,順藤摸瓜查到金礦。其實那一,主子是可以直接吞並轉移金礦的,卻偏偏選擇帶我們撤離,給吳家和沈皇後布局的時間。


  “您不是因為害怕打草驚蛇,而是為了設下陷阱。沈皇後的目的,是吳家金礦。而您的目的,看似是金礦,實則是吳家。


  “這一局掰手腕,看似是沈皇後奪得金礦大獲全勝,但主子卻得以進入朝堂,甚至還得到了長安城八大世家之一,大司徒家的支持。真正的贏家,其實是主子。”


  蕭弈莞爾。


  他把舉薦信收入懷中:“不出意外,她會給本王安排司隸一職,本王很期待。”


  司隸,負責長安城司法監察。


  這個官位不上不下,看起來有實權,但查案時很容易得罪世家權貴。


  畢竟,敢在長安城犯事兒的,必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因為擔任司隸的官員更換頻繁,所以這些年來,長安城一向有“鐵打的皇帝,流水的司隸”這種笑話。


  對沈薑而言,這種不討好的官職,那當然得留給她親親寶貝的嫡次子。


  蕭弈策馬,朝長安城疾馳而去。


  ……


  山中繡樓。


  南寶衣坐在妝鏡台前,盯著金項圈犯了愁。


  狗男人實在太討厭!


  她恨極,撿起地上一張沒撕徹底的畫像,又狠狠撕了幾次,丟在地上使勁兒踩。


  終於踩夠了,南寶衣瞥了眼門檻前碎落的酒壇,揉了揉額角,老老實實去找季蓁蓁。


  到底是她壞,沒把身份交代清楚,平白叫人家姑娘碎了一地芳心,道歉總是要的。


  還沒走到濛山,她就看見了季蓁蓁。


  姑娘坐在青石台階上,肩膀細微聳動,抽噎得厲害。


  南寶衣在她身邊坐下。


  她攬住季蓁蓁,溫柔地給她擦去眼淚:“是我不好,一開始沒跟你清楚。蓁蓁妹妹,我不是什麽道長,我甚至不是男子。我名喚南寶衣,是蕭道衍的前妻。”


  季蓁蓁愣住。


  她不可思議地盯向南寶衣。


  對方長發散落,唇紅齒白,嬌豔動人。


  她咬了咬唇,不肯相信:“你騙我……有的美少年,也能生得陰柔漂亮的。”


  南寶衣解開寬大的道袍:“那你摸摸。”


  季蓁蓁遲疑良久,慢慢伸出手。


  隔著襯袍,她摸了摸南寶衣的胸脯,又趕緊縮回手。


  在山野書院裏長大的姑娘,淳樸的很,她癟了癟嘴,突然哭得更凶。


  南寶衣連忙把她抱進懷裏,一邊好生安慰,一邊細細道歉。


  季蓁蓁伏在她懷裏,嗅到她身上淺淺的芙蓉花香。


  很好聞。


  她哽咽:“初見道長,便被你的容貌驚豔。後來月光下促膝長談,情不自禁就對道長動了心。今日書院論辯,道長才思敏捷,我很喜歡……”


  南寶衣輕輕拍著她的細背,一時無言。


  季蓁蓁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


  她坐正了,認真地凝視南寶衣:“我不怪你,也不埋怨你。我喜歡南娘子,隻是喜歡你的容貌和才情,與你的性別毫無關係。哪怕此生無法嫁給你,但是作為閨中密友,能夠安靜地欣賞你,對我而言,又何嚐不是一種幸事?”


  姑娘十分純情。


  南寶衣心中很暖。


  她勾住季蓁蓁的尾指,丹鳳眼亮晶晶的:“我答應你,這輩子,都與你做好朋友!”


  季蓁蓁杏眼裏噙著淚花,卻忍不住綻開笑容。


  她有兩個酒窩,笑起來時又甜又幹淨,像是大山深處一朵清純的野百合。


  南寶衣送季蓁蓁回書院後,才返回樓閣。


  堂姐伏在矮案上,一手握著毛筆,回信隻寫了兩行字,就困倦地睡著了,弄得滿臉滿手都是墨汁。


  南寶衣隻得吩咐餘味,送堂姐回屋睡覺。


  剛安排好,就有客人登門。


  來人穿茶白禪服,青絲挽成一個高髻,腕間係一根紅繩,身段高挑容貌清秀,舉止十分風雅。


  南寶衣怔了怔,認出她是金陵遊的老板,謝姑姑。


  雖然交情不深,但她還是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熱情:“什麽風把謝姑姑吹來了?剛來長安城時,承蒙姑姑照顧,還沒來得及登門拜謝——”


  “虛偽的場麵話,不要與我。”


  謝阿樓抬手,製止她繼續往下。


  謝阿樓挑了個蒲團,以慵懶舒服的姿勢落座,一手托腮,含笑盯向南寶衣:“今日濛山書院,南娘子一戰成名,如今長安城的世家貴族,都聽了井蓮道長的大名。”


  南寶衣親自給她端來茶水:“虛名而已。”


  “如果這是虛名,那麽南家入品,算不算虛名?”謝阿樓微笑,“南娘子,也很盼望南家能夠躋身士族吧?”


  南寶衣挑眉。


  謝姑姑好大的本事,竟然知道她曾經的野心。


  謝阿樓接著道:“想入士族,必須同時滿足三個條件。第一,祖上顯赫。第二,子弟為官,第三,家族聲望。


  “當年大雍開國,南家先祖是輔佐開國皇帝的重要功臣。如果南家想躋身世族,南娘子就必須在年底士族考核到來之前,找到當年的卷宗。”


  南寶衣輕聲:“你得輕鬆,可我去何處找呢?”


  “所有卷宗,都放在司隸官衙。如今沈皇後當權,規定女子也可以為官。我曾是宮中女官,有權力舉薦你為官。所以我打算,舉薦你去司隸衙門任職。”


  南寶衣聽得一頭霧水。


  雖然不是很明白司隸衙門是幹啥的,但她覺得謝姑姑的笑容正逐漸變態,仿佛在醞釀一個大的陰謀。


  謝阿樓侃侃而談:“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想當官的世家女郎有很多,所以南娘子需要通過競爭和考核,被司隸大人批為第一名,才能以女官身份,正式進入司隸衙門。”


  ,


  啊啊啊,今沒有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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