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這一次,你不能負我

  寒煙涼的瞳孔瞬間放大!


  沈議絕,沈議絕竟然吻她!

  她揮起拳頭重重捶向沈議絕,試圖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可是沈議絕牢牢禁錮著她的腰身,身軀宛如一塊捶不動的鐵板,微眯的狹眸裏充滿了占有欲和質問。


  寒煙涼雪白的臉頰逐漸遍布紅霞,被迫由著他攻城略地,一時之間竟然毫無反抗的能力。


  一吻畢。


  寒煙涼快速後退兩步,唇瓣紅透,瞳眸裏帶著些許水光,微微嬌喘的模樣,比往日更加嫵媚動人。


  然而玫瑰卻是帶刺的。


  她羞怒地抬起狹刀,利落地抵在男人的脖頸上:“你放肆!”


  沈議絕不動如山。


  他向前兩步,用指腹擦過少女緋紅微翹的眼尾:“你敢,你剛剛對我沒有感覺嗎?你敢,這麽久以來,你對我都沒有感覺嗎?”


  他從那個吻裏,分明感受到了少女的動情。


  寒煙涼此人,平日裏看似荒唐不羈妖豔嫵媚,實則比誰都要純良赤誠,她是個值得珍惜的好姑娘。


  她因為阿弟的事,對所有沈家人耿耿於懷,對他的感情更是選擇一味逃避,他能理解的。


  隻是她逃避的太久了,該是決斷的時候了。


  他無視寒煙涼的狹刀威脅,將她擁入懷中。


  他低頭,抵在她的耳畔:“煙煙,回到長安以後,咱們就成親,好不好?從今往後,你就是將軍夫人,也算長安城最頂級的貴婦,沒有人敢瞧不起你,更沒有人敢欺辱你。否則,我沈議絕第一個不答應!”


  男人的呼吸混合著鮮血的味道,是熾熱而真誠的。


  寒煙涼握著狹刀的手緊了又緊。


  她聞到的是他的味道,她看見的是他的人,她觸摸到的是他的體溫,她聽見的是他強有力的心跳……


  地廣闊無垠,宇宙繁華盛大。


  可偏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目之所及是他、心之所念是他,從長安到洛陽?從洛陽到江南,她竟在調笑戲弄他的時候,對他一點點地動了情,一點點地喜歡起來。


  喜歡他的自律克製,喜歡他的勤勉用功?喜歡他出身名門?卻在愛上她之後,也肯為她卸下名門貴公子的架子與偏見。


  寒煙涼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是靠在了沈議絕的懷裏。


  她聲:“這一次,你不能負我……沈議絕?我好害怕再次被拋棄,就像你阿弟拋棄我另娶新婦那樣。”


  ……


  遠處山洞。


  南寶衣手搭涼棚極目遠眺。


  蕭弈看著她:“你看出什麽名堂沒有?”


  南寶衣脆聲:“別吵吵,我讀唇語呢。”


  蕭弈挑眉:“你還懂唇語?”


  “那可不?”南寶衣嫌棄地看他一眼?“我會的東西可多啦?二哥哥不要瞧了我。”


  蕭弈:“那他們了什麽?”


  南寶衣聲情並茂:“寒老板:這來吃?你不能俯臥?沈議絕,肥肥的鵝在吃枸杞?酒香裏飄起枸杞我拎起那羊。”


  蕭弈:“……”


  果然不能對南嬌嬌的唇語抱有希望。


  他盯向山神廟?群狼正在發出低吼?不過眨眼之間?它們紛紛從四麵八方襲向那相擁的兩人。


  兩人這些年也都是廝殺出來的?警惕心很強,聽見風聲時便已然運刀?再次和狼群搏殺起來。


  他轉了轉匕首,見情勢不對,道:“我去幫忙。”


  “誒——”


  南寶衣還沒來得及叮囑兩句?蕭弈已經猶如離弦之箭,刹那之間就出現在山神廟外!

  夕色沉淪。


  蕭弈身形如風襲卷而來。


  他像是底下最敏捷的刺客?眨眼之間越過群狼的防守,兩把匕首在寒夜中發出冷冽攝人的暗芒,刺破飄零而至的雪花,呼嘯著割破了後方狼王的咽喉!

  剩下的群狼頓時哀呼一聲,連忙夾著尾巴飛快逃跑。


  南寶衣眨眨眼。


  她的二哥哥,也太強悍了吧!


  她連忙拎起裙裾,跑著竄過去:“寒老板、沈將軍,你們剛剛在什麽呀,好好地打著架,怎麽就抱到一起去了?”


  寒煙涼和沈議絕完全沒想到這兩人會在這裏。


  想起剛剛動情時的畫麵,他們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像是羞赧。


  南寶衣饒有興味:“喲,寒老板臉紅也就罷了,怎麽連沈將軍也臉紅上了?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呀!”


  蕭弈轉著匕首,突然道:“南嬌嬌,你剛剛錯了。”


  南寶衣好奇:“什麽錯了?”


  蕭弈彎起薄唇:“寒煙涼剛剛的不是什麽枸杞肥羊,我猜,她的應該是:‘這一次你不能負我,沈議絕,我好害怕再次被拋棄,就像你阿弟拋棄我另娶新婦那樣。’”


  南寶衣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連忙望向寒煙涼。


  這一向膽大荒唐的女人,臉頰竟然更紅,目光也十分躲閃。


  顯然,二哥哥的翻譯是正確的。


  她憋了半晌,激動道:“你們……你們……你們果然是要成親了,你們什麽時候邀請我們喝喜酒呀?”


  寒煙涼朱唇帶著笑,不自然地躲到沈議絕背後。


  沈議絕也跟著笑。


  他牢牢護住心上人,朝蕭弈拱了拱手:“這次山神廟被困,多謝陛下相救!至於喜酒什麽時候吃……”


  他回眸,溫柔地看了眼寒煙涼:“還得看煙煙的意思。”


  南寶衣靠在蕭弈臂彎,忍不住西子捧心。


  沈議絕那個回眸……


  簡直甜到掉渣!


  四人在山神廟呆了一宿,第二清晨就下山了。


  往西南去的官道仍舊被大雪封鎖著,眾人隻好返回長安。


  寬大溫暖的車廂。


  南寶珠雙手捧臉,很是激動:“所以是要趕在年底前成親嗎?”


  寒煙涼端坐著,竟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羞赧姿態:“祖父明年開春就要返回洛陽,至少想讓他看見我成親的樣子。”


  南寶珠壓抑住興奮:“那婚期確實很趕,等回到長安就要抓緊時間準備起來了。玉樓春老板出嫁,沈家將軍娶妻,怎麽都該辦得隆重些!我成親時頗有遺憾,這一次,我定然要幫你料理得熱熱鬧鬧!”


  南寶衣靠窗坐著,喝了口杏仁茶,忍不住看了堂姐一眼。


  堂姐成親那晚,恰逢鎮國公府出事。


  最後婚事草草結束,緊接著又遠赴北疆,確實遺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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