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會放你一個人
兩人起身來到屋子外麵,還沒等女警察開口詢問,鍾牧銘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剛才辦理住院的錢,還有其他開銷,麻煩你算出一個數字之後告訴我,我現在就轉給你,關於這個案子,我並不知情,甚至還沒有你知道的多,還是等她醒來之後再說吧。”
他說了很長的一番話,卻並沒有多急切的樣子,慢慢的,條理卻十分的清晰,那女警察抿了抿嘴唇,想要反駁些什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她來這裏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拿到筆錄,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是嫌她太礙眼了。
無奈隻好離開,“好的,後續我們還會見麵的,錢的問題就都到警察局解決吧,現在私下轉賬的話,我也沒法跟局裏交代。”
說完這話她便離開。
還真是看不出來,這男人還挺有心的。
鍾牧銘輕歎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病房,坐在床邊,直直的盯著陳雅星,嘴裏輕輕的低語著,“你快醒來吧,我回來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這裏是安全的,我好想你。”
躺在床上的人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可能實在是太過疲憊了,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大概需要很長的一段深度睡眠才能有效緩解。
鍾牧銘也不急,畢竟人已經在自己眼前了,他時不時的親親陳雅星,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人,溫柔的想要滴出水一般。
快接近清晨的時候,醫生來了一次,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兩人的情況之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應該快要醒了,你也不用太著急,什麽事都沒有,不過就是這個身體上是沒有問題,你要多多注意一下她的心理啊,這麽水靈一個小姑娘,經曆了這些不知道有多害怕呢。”
醫生是跟著救護車一起去的人,最是了解情況。
鍾牧銘連連道謝,目送著那醫生離開,看著還是沒有醒過來的陳雅星,隱隱有些擔心。
他當然知道陳雅星的膽子有多小,她當時一定很害怕很無助吧?
一想到這個他便忍不住的自責。
如果他沒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做,再仔細一點,多多的陪在陳雅星的身邊,就不會發生這麽嚴重的事。
這件事他怎麽可能沒有責任?
她現在沒出事還好,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那又該怎麽辦?
一聲低呼傳過來,鍾牧銘連忙起身查看,卻發現是隔壁床傳來的,他連忙按照醫生的囑咐,拿起了一杯提前準備好的溫水。
又按下了呼叫鈴。
陸茗琪醒過來後,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她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終於意識到這裏是醫院,眼淚頓時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看著眼前十分熟悉的人,更是忍不住,“你怎麽會在這裏?雅星呢?她在哪裏?”
鍾牧銘有些無奈的指了指陳雅星,“沒事了,她在那裏,你先喝一杯水,醫生馬上就來。”
看見醒過來的人不是陳雅星,他心中雖然也很為陸茗琪高興,卻總是帶著一種濃重的失望,到底還要多久?
喝了一杯水後,醫生又簡單的查看了一下陸茗琪的情況,見她精神還不錯,囑咐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陸茗琪問了問鍾牧銘發現的事情,但見他也並不知道比自己多多少,躺在柔軟的病床上,沒用多久就又睡著了。
鍾牧銘目光深沉,隱隱有些擔憂,陳雅星為什麽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在擔憂中度過,終於接近中午的時候,陳雅星突然就有了動靜。
她緊緊的閉著雙眼,小臉上布滿了大顆大顆的冷汗,手還無意識的在空氣中亂揮,嘴裏念念有詞的呼喊著。
“不要過來.……不要……離我遠一點!滾開啊,不要追我!”她的聲音很是尖利,身體也控製不住的瘋狂抖動,似乎還沒有從那個恐怖的漩渦裏逃離出來。
鍾牧銘看的心抽著疼,直接一步上前將人不由分說的攬進了懷裏,嘴裏還大聲的安撫著,“沒事了,我在你身邊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現在很安全,你是安全的,沒有人追你,我是鍾牧銘,我在這呢!”
也許是鍾牧銘的安撫起了作用,陳雅星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麽尖利,漸漸安靜了下來,她的手卻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不撒開,仿佛掉落深海的人抓住了一艘輪船的甲板。
鍾牧銘狠狠的皺著眉,一手伏在陳雅星的後背上,一下又一下的為她順著氣,安慰著她。
又過了好一會,陳雅星終於睜開了眼,呆滯茫然的轉動著眼珠,判斷著眼前的情況,似乎是感覺到的此時正緊緊環繞著自己的手臂。
她緩慢的卻堅定的抬起了頭看向鍾牧銘,再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後,終於確信自己此時已經脫離了危險,遠離了那個十分恐怖的地方,同時也遠離了那群惡心的人。
眼淚就這樣無聲的落下,一滴接著一滴,她也不發出聲音,隻是低低的嗚咽,這樣卻讓鍾牧銘更加心疼。
若是嚎啕大哭還能算是宣泄情緒,但若是這樣嗚咽,分明就是不敢大聲,一副被嚇壞了,自己一人承受的模樣。
他隻覺得那每一滴眼淚,仿佛都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髒上,砸的人生疼。
忍不住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摸著陳雅星的頭發,低低的親吻在她的發旋上,語氣放的比平時的還要更溫柔,“沒事了沒事了,寶貝,一切都過去了,我會一直在這裏的,不會放你一個人了。”
這是個好跡象他繼續說道,“沒事了,你看我們都在這裏,那些壞人也都被警察抓起來了,不要怕了。”
陳雅星吸了吸鼻子,眼睛腫成了一個小核桃,連帶著鼻頭都帶了一絲紅,看上去好不可憐,鬢角的發絲也都被剛才的冷汗給沾濕了。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陳雅星一直以來都緊緊繃著,好像正在逐漸放鬆下來,
鍾牧銘無奈的托起她的後腦,在床頭櫃抽出幾張紙巾,細細的給她擦拭了起來,“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