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留言
那杯酒一喝完,她就吐得姥姥都不認識了,卻偏偏滿腦子還是鍾牧銘和蘇蔓那些曖昧的照片,她還能看清牆壁上那個刺滿飛鏢的鍾牧銘的巨大照片因此,她篤定自己喝的還不夠多。
JohnReeves慫恿道,“喝完這杯,我保證,你絕對能忘記世間所有的痛苦,重獲新生!”
雅星端起來,就咕咚咕咚咕咚一整杯灌下去。
當然,她沒有獲得新生,她也沒有忘記世間所有的痛苦,相反的,她被嗆得劇烈得咳嗽,擱下酒杯,胃裏的液體就抑製不住地往上湧。
眼見著她捂著嘴巴又要吐,JohnReeves驚笑著,聰明地沒有靠近她。
“星兒,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好很多?”
“你也就這本事了!有本事,你給我調出一杯七彩的來”
“你確定你還能喝得下?”
“能!”
“厲害!我就給你調出一杯七彩的!”
鍾牧銘直接擠過隨著音樂狂躁歡舞的人群,直接尋到雅星身邊,這就要拉著雅星走
JohnReeves不悅地諷刺道,“嗨!牧銘,來得好快呀!”
“是你把她灌醉的?”
“不是我,我隻是負責調酒的,你才是讓她喝酒的罪魁禍首!”JohnReeves見他不理會自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在吧台那邊忙大聲地提醒,“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靠近她!”
“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麽不能靠近?以後你最好給我離她遠點!”鍾牧銘警告地說完,像是一隻老鷹捕捉小雞仔似地,直接把雅星拉進懷裏。
雅星胃裏正翻江倒海,腦子也轟隆轟隆地仿佛正有壓路機碾壓過,眼前模模糊糊,也完全看不清在近前的人,她身子一被拉扯,雙腿就要癱下去,兩手便本能地勾著他的脖子,剛走一步,胃裏就經不住咣當
“嘔——”
鍾牧銘擁著她,頓時臉色鐵青。他兩手扶著雅星,卻謹慎地沒有鬆開,而他昂貴的羊毛呢風衣,奢華的西裝,筆挺的長褲,還有錚亮錚亮的皮鞋,都無一幸免。
JohnReeves在吧台裏麵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我就說,不要在這個時候靠近她!”
鍾牧銘一眼不願多看他。
“看在我們過往的交情,快去樓上換衣服吧,我的衣服免費借給你穿。”
“不需要!”鍾牧銘直接抱起雅星,如來時一樣,又擠過人群直接出去。
陳航在人群裏尋到醉得瘋癲的艾米,忙拉著她扛上肩膀,也急匆匆地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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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星睜開眼睛,就看到酒店裝潢奢華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燈。
她臉上蒙了一片濕乎乎的東西,是麵膜,明顯有蘆薈、青瓜和玫瑰的氣味兒,保濕精華明顯地異常豐富。
奇怪的是,眼前有氤氳的熱氣,堆積成透明的雲朵,她循著熱氣側首,正看到床頭櫃上開著加濕器,還放著解酒藥和水杯
另一邊,古典風情的窗簾半掩著,剛好遮擋住打在床上的陽光,讓她無絲毫不適感。
昨天那一場瘋狂Party,卻一點一點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艾米不怕事兒大,從雜誌封麵上扯下鍾牧銘的照片,拍在飛鏢靶子上,一呼百應。大家品酒射靶,讓“渣男”萬箭穿心,玩得不亦樂乎。
艾米喝了不少,而她,就被JohnReeves纏在吧台那邊,一直品嚐他奇怪的雞尾酒。
然後,她就吐,一直吐,最後,好像還吐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而她腦海中隻記得JohnReeves說了一句,“嗨!牧銘,來得好快呀!”
牧銘,鍾牧銘,她家老公呀!他來了?
想起他和蘇蔓那些照片,雅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詐屍似地忙坐起身來,臥室裏卻除了她,再沒有旁人。
她身上香香的,沒有酒臭氣,沒有嘔吐物的味道,就連頭發也瑩亮順滑,頭沒有宿醉的痛感,臉上因為敷著麵膜也沒有燒灼感,嗓子也沒有啞一定是艾米伺候了她一整晚。
更暖心的是,床尾凳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套紅色內衣,淺膚色的打底襪,還有一件中厚的米白色齊膝連衣裙。
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在身上,進入洗手間,發現自己的化妝包就擺在洗手台上。
於是,她把自己收拾利索才出來臥室,卻不禁愣住。
鍾牧銘竟然真的回來了,是他一直在伺候她?
想起昨晚那一陣嘔吐,雅星心裏頓時有些膈應。
她吐了他一身嗎?
她本來打算好的,一見到他就把他臭罵一頓,現在好了,吐人家嘴短呐!罵都罵不出來了。
他黑色襯衣,黑色西褲,黑色皮鞋,無懈可擊地一身黑,坐在沙發上都顯得身軀頎長俊美,貴雅如帝王。
茶幾上擺著咖啡,筆記本放在他的膝蓋上,他專注地看著屏幕,像是很專心,又像是刻意等著她開口。
雅星就在茶幾對麵坐下來,清了清嗓子,“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
“蘇蔓那邊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就好。”
雅星淡漠地扯了下唇角,見他看著筆記本,突然就不再吭聲,她沉了沉氣,再次打破沉默,“我餓了,叫東西吃吧。”
鍾牧銘隨手抓過茶幾上的電話機,一手扶著筆記本,一手按了電話機上的號碼,點了餐,又把電話機放回原處。
雅星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就拍在旁邊充電,拿起來看了看,見電池滿格,就直接拔下插頭,劃開手機屏幕,正看到艾米發的大堆酒會上的照片,還有那張掛在飛鏢靶子上的照片
“鍾牧銘已經派陳航把我們的行禮都運回別墅去了,我在和造型總監談訂做衣服的事兒,你醒了先和鍾牧銘談一談把,似乎有些誤會。”
下麵方馥發過來的留言,“蘇蔓那些照片我沒有刪掉,不過留存了五個小時,就又莫名其妙地自動失蹤了。我拜訪了俞雪姝,她說鍾牧銘是清白的,當時她的整個團隊都在現場。”
茶幾對麵,鍾牧銘一邊翻看著文件,一邊等——等著雅星發飆質問,卻什麽也沒有等到。
他抬眼偷覷她一眼,見她異常專注地刷手機,不禁氣結。“陳雅星,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談的?”
“談什麽?”雅星故作從容。
“陳雅星,昨晚你毫無節製的喝酒,我過去接你,你吐了我一身。”
“隱約記得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蠻後悔的。“給你造成不便,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