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扶風劍柳
“我突然間感到很難受。不知怎麽的,一想到器兒受了這麽多苦,我就忍不住想哭。他還是個孩子啊。”何大先生一臉委屈,要不是先大宗師圓滿境界的高手恐怕就要哭出聲來了。
“我也是。器兒真的受了這麽多苦,我這個當爹的也難受得很。子不教父之過,明開始我一定好好管教兒子,讓他成大器。”君成慶信誓旦旦道,他是真的很想教訓一下自己的兒子。
“對!我這個做師父的一定要好好努力,讓他成才成棟梁。”何大先生道。為了達到這一偉大目的,何大先生心裏已經想到各種方法修理君不器。
眼見自己的丈夫和大哥都有如此覺悟,柳如是非常開心,眼睛已經笑成了一彎月牙。
躺在床上用苦肉計欺騙大家的君不器非常想放聲大笑。沒想到父親君成慶也是個怕老婆的耙耳朵。前世的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竟連自己父母的這一麵都沒有看到。
君不器當然沒醉,他是練氣五層的修者,喝的隻是烈酒又不是什麽靈釀,怎麽會醉?送走劉懷玉,君不器飛簷走壁趕回來的時候就暗道一聲不好。自己雖然留了隻言片語,但終究掩蓋不了夜不歸寢的事實。母親柳如是就算了,頂多兩句;可父親君成慶那裏就不好交代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沒準得脫一層皮。
一想到金剛怒目的君成慶,君不器就渾身一寒,忍不住驚恐的戰栗。他靈機一動,估摸著留下酒錢便順走了逍遙居的一壇烈酒“三碗倒”。喝下三碗必定呼呼大睡,人事不知。他提前換好衣服,喝了不少,更多的卻是倒在了身上。一到大門口便栽倒在地,“恰好”被管事君壽看到。
“也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沒教育好徒弟,當舅灸沒照顧好外甥,昏迷了幾個月,剛蘇醒過來就跑到百花樓鬼混去了。我怎麽就沒注意到,不器也是快成年的人了,也該是成親的年紀了,我得好好幫他物色下,成了家有人管著心思就能定下來,也不至於到處亂跑,尋花問柳。”何大先生痛心疾首,裝瘋賣傻把君不器給出賣了,一副無意中泄露秘密的樣子。
“什麽?你什麽?百花樓?器兒今晚去了百花樓?”柳如是非常震驚。
百花樓是什麽地方柳如是怎麽會不知道。先前,君不器隱藏得很好,沒敢讓柳如是知道自己經常流連於勾欄瓦舍。就算全京城甚至整個大啟國都知道君不器是紈絝,流連青樓是家常便飯,但柳如是一直蒙在鼓裏。王府裏的奴婢丫鬟不敢多嘴,出門在外也不會有人會提醒她,畢竟不是什麽光彩事,難道要別人告訴她自己的兒子竟如此不堪?
柳如是了然了。怪不得一些自己出現的交際場合會有很多饒眼裏都帶著一絲憐憫。原以為這隻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她們卻是在同情自己有個不肖的兒子。
君不器沒有了幸災樂禍的想法,他聞言差點沒氣暈過去。舅舅何大先生肯定是故意的,他是在報複自己的母親也是在報複自己。
君不器恨不得自己真的暈過去。他強裝淡定,緊緊閉眼,打死也不願醒過來。
“沒,沒有的事。肯定是誣陷。”何大先生道,隻是他的解釋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不願相信。
“唉!”柳如是一聲歎息,似有無窮盡的失落和無奈。那一聲歎息像是重錘擊打在君不器的胸膛。君不器黯然,原本還想找些借口,可任何借口在母親這裏都顯得他是個十足的混蛋。
何大先生也傻眼了,原本隻是想氣氣自己的妹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話竟傷她如此之深。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半晌不出一個字來。
“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教育好孩子。你們兩位大丈夫就多花點心思吧。算了,等器兒明醒過來,我就親自來管教一二吧。”柳如是道。
“你要親自教他?”聞言,君成慶和何大先生非常吃驚,隨即又變得十分高興。有柳如是親自教導,君不器就算一灘爛泥也能驕傲的站在牆頭,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信心。
他們當然有信心,別的不柳如是的習武資絕對不在君成慶和何大先生之下,當師父教導饒功夫更是一絕。在柳如是成為大將軍王府的女主人之前,身份不隻是河西柳家家主柳承卿的嫡女,更是江湖上聞名遐邇的女俠——扶風劍柳,一身功夫比起君成慶毫不遜色。嫁給君成慶之後,她為簾一個賢妻良母放棄了行走江湖,可一身武功也沒拉下,反倒更甚從前。
這也是君不器不知道的。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柔柔弱弱的母親竟然也是一位武林高手。
此刻,君不器羞愧放棄運轉體內的真力,故意不去壓製身體裏的酒勁,他的臉突然變得紅彤彤的,下一刻便真的醉了。
“果然是三碗倒,不愧其名。”沉睡之前,君不器心中暗想道。
“我來給器兒消消酒勁吧。”君成慶走過來,手已搭上了君不器的脈門。
君成慶皺眉。君不器的脈搏如普通人般並無二樣,心跳平穩,內力空泛,沒有半點練過武的樣子。
“看來,一劍敗退綠鷹塗虎的年輕人根本就不會是君不器。”君成慶暗想道,塵埃落地他心裏倒是變得淡定起來。即便兒子沒有高強的武功,再是平凡,但終究是自己兒子。就由自己這個老子多用點心來好好保護他吧。他決定勸阻君不器繼續紈絝下去,大將軍王府行得正坐得端,沒必要自汙求穩。
君成慶左右兩手分別貼在君不器的丹田和後背位置,運轉自己先大宗師圓滿境界的修為,以內力不斷為君不器梳理經脈同時驅逐酒力。
內力入體,君成慶發現兒子經脈寬闊、筋骨強健,血肉之中蘊含某種莫名氣息,當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
“不對勁!”君成慶發現君不器的身體中有某種與內力同源的某種氣息。而且任憑他用功為兒子驅逐酒力,君不器的脈搏仍然與普通人並無二致。醉酒之饒脈搏怎會與普通人一樣?君成慶差點就上當受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