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癡兒
其實，君不器想問的問題非常多。比如，別他殺死的那個塗虎屍體究竟到哪裏去了。即便君不器已經判定塗虎死得不能再死了，他仍舊懷疑塗虎是不是真的死了。
就在君不器胡思亂想之際，馬三娘突然問道：“你師父可還好？”
“還是老樣子。”君不器嘴上道，但心裏卻是暗想，我怎麽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好不好？他都還沒見過我這個徒弟呢？君不器現在最希望的馬三娘不要很快見到自己的師父，要是一個不好問起自己，可不就露餡了麽。
“你們了這麽多，我怎麽沒聽明白呢？”蕭承恩道。
“你當真沒聽明白？”馬三娘道。
“好像明白了點，又好像啥都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王媚娘？如果你不是王媚娘，那真正的王媚娘又在哪裏？”蕭承恩道。
“我確實是王媚娘，也又不是王媚娘。因為從始至終都沒有王媚娘這個人。”馬三娘道。
“不可能！百花樓的王媚娘可是實打實存在的。哦，我明白了。你是你一直以王媚娘的身份生活在百花樓之中？”蕭承恩道。
“當然不是。百花樓的王媚娘有時候是我，有時候又不是真正的我。”馬三娘道。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我們不可能覺察不到半點不對勁。畢竟，消失一陣子，即便有人頂替你，你也不可能在為人處世上保持連貫性。即便頂替你的人告訴了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為你展現每個細節。”蕭承恩道。
“果然是有多大見識就隻能有多大的地。”馬三娘道，“誰我不知道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蕭承恩心裏一震，自己還在用凡人的想法看待事情。還是貧窮限製的自己的想象。這不就是“皇帝用金鋤頭鋤地幹活”是一個意思麽，有多高的眼界便隻能看到多高的事實。
“老實跟你對戰的王媚娘也不是我的本尊，現在跟你們話的也不是。這隻是我的分身而已。”馬三娘道。
“分身？這世上真有分身之術？”蕭承恩道。他已經癡了，一個廣闊的地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當然有分身之術，隻是有太多限製。為了追求大道，很少有修者修行分省之術而已。”馬三娘道。
“一道分身居然又如此偉力，很難想象你的本尊又是多麽強大。隻是我不明白，你這樣的大高手為什麽會心甘情願的棲身百花樓，做一個……老鴇子？”蕭承恩道。
“你確定你想知道？”馬三娘道。她的語氣平淡，但平淡後麵潛藏著的危險哪是蕭承恩感受不到的？
“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我更喜歡好好活著。”蕭承恩道。
“聰明！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是活不長的。不過，你倒是例外，我可以為你破例。你真的不想知道？”馬三娘道。
蕭承恩直搖頭，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生怕搖頭慢了，馬三娘就開啟話癆模式開始透露秘密。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麽多？那豈不是很危險了？”君不器道。
“你知道的還少嗎？真要你命，你也活不到現在。感謝你有個好師父吧。”馬三娘沒好氣道。
“還有一個問題。我還需要跟你走嗎？既然開了，我是不是可以……”蕭承恩道。
“沒門！你永遠都別想擺脫老娘了。”馬三娘道。
“這！我不是隻需要跟你幾個月就可以了麽？怎麽就把我永遠的帶走了呢？”蕭承恩有點急了。他可不想被馬三娘永遠的帶走啊。
“你應該感到高興！”君不器道。
“高興？我高興個鳥！我這是要被永遠帶走了啊。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啊。”蕭承恩道。隻是他瞥見身邊這個神出鬼沒的馬三娘，馬上就泄氣了，“我實在太高興了。能夠跟在馬前輩身邊，是我莫大的榮幸。我實在太高興了，就像一隻鳥，高興得快飛起來了。”
“馬大姐……嗯馬前輩的是你永遠都別想擺脫她，不是永遠帶你走。要知道，修行詭涅之體的修者，一輩子隻能有一個傳人，我想馬前輩是打算收你為徒了。馬前輩，你我得對不對？”君不器道。
“喲！猜得不錯。我都懷疑你子是不是我肚裏的蛔蟲了？不過，怎麽不叫我馬大姐又開始叫我馬前輩了？”馬三娘道。
“不敢不敢！”君不器道。
“喲！還有你不敢的？”馬三娘調笑道。
“馬前輩功參造化，肚裏怎麽可能還有蛔蟲？子我開始不知道你跟我師父也是舊識，叫前輩馬大姐倒也親切。不過，現在知道你跟我師父是同輩高人，子我怎麽敢隨便亂叫？這豈不是亂了輩分了嗎？”君不器道。
“你子倒也懂事。不過，你還是叫我馬大姐吧。我跟你師父各論各的。”馬三娘絲毫不以為意。
君不器的心裏可是慌得一比啊，這輩分是亂套了。真要見了師父，跟師父起自己認了個大姐名叫馬三娘，不知道雲翳師父會不會吐出一口老血來。
“那子我就遵命了。”君不器道。
“正是如此啊。你比你師父可有趣多了。也比這個家夥有趣，不知道我會不會瞎眼，看中了你的資質。”馬三娘道。
“慚愧慚愧！”蕭承恩道，“那我需要拜師嗎？”
“拜師？你要真瞎了莫拜師，心我不要了你的命。”馬三娘道。
蕭承恩一愣。還沒回過神來，似乎沒聽出弦外之音。
“還不趕緊抓住機會突破！莫要浪費了這大好機緣。”君不器提醒道。
蕭承恩這才回過神來，他還處於突破之中。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邊莫名多了些什麽東西，如風似水，似是存在卻又虛幻，似是無影卻又有形。
“難道這便是靈氣？”蕭承恩喃喃道。有了前期的沉澱，無需特意引導，靈氣已經開始向著蕭承恩的身體湧來。
“你個癡兒！也不知道我的眼光是不是會比師父高？”馬三娘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