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轉瞬
庭賽賽正在跟其他室友笑嗬嗬的話,見賀寺開門進來,臉刷的一下黑了下來。
賀寺帶著討好的笑容,歪頭輕輕走到了庭賽賽身邊:“還生氣呢?”
“哼。”庭賽賽扭過了頭。
“賽賽?”賀寺追隨她扭頭的頻率,直勾勾看著她。
“別跟我話,我還生氣呢,一會兒再罵開你。”
幾個室友見狀,都不太明白的問二人:“你們怎麽了?吵架?”
“沒什麽,就是鬧別扭,你們倆快睡去吧。”賀寺。
“嗨,倆人玩的好好的沒事別吵架,真是的,我們睡嘍。”室友。
賀寺應了一聲,扭頭看著庭賽賽:“賽賽。”
“都了別跟我話。”
“好,那我也去睡嘍。”賀寺轉身準備走。
“欸欸欸!你也太聽話了,不讓跟我話就不……”庭賽賽眨巴著眼,有些埋怨。
賀寺好笑的扭頭回來,抓住了她的手:“好啦,我道歉,好不好?”
“不接受。”庭賽賽嘟嘴:“要不是操心你,我才懶得跟他那麽多,你倒好,白來的便宜不占,還堵住我的嘴不讓我。”
賀寺壓低了聲音解釋:“哎呀傻賽賽,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事確實不能……你,你理解一下。”
“為什麽不能?”庭賽賽壓低聲音問。
“因為……”賀寺看了看正在床上睡覺的二位,用手機打字解釋道:“我們又不是戀人,即使是戀人,我也不想讓他摻和到我的麻煩事裏麵,知道麽?”
庭賽賽皺起眉頭,看不太懂。
賀寺又打字道:“我太喜歡他了,不希望他在我這裏感到不順心。”
庭賽賽臉忽地一下紅了,打了個寒顫,把她的手機摁了下去:“我知道了,肉麻。”
賀寺恍惚的笑了笑:“現在你知道了吧,睡覺吧睡覺,下午還有課呢。”
“哦……”庭賽賽擠出一個笑容:“午安。”
“你好土哦。”賀寺。
“滾。”
出一件事,賀寺覺的異常輕鬆,連睡覺都變得安穩起來,可能是中午的事情讓她異常疲憊,這一覺睡到快要打鈴上課都沒吵醒她。
“哎呀寺你快醒醒還有十分鍾就要上課了,你能不能別睡了。”庭賽賽也迷迷糊糊的,拉著賀寺的胳膊想讓她起身。
“唔……我在睡五分鍾。”賀寺把臉往被子裏埋了埋。
“不行,寺,你快起床,今晚上還要去換藥呢,快醒醒,快點兒。”庭賽賽輕輕拍打她的臉。
“唔……”賀寺支支吾吾。
“快,起來了,真的不能在拖了,上課再睡快點兒。”這一次庭賽賽推著賀寺的背,輕輕鬆鬆就把賀寺推到了角落,自己則跪到了床上,忍不住埋頭閉上了眼睛:“唔……別睡了。”
一個跪著一個被擠在角落裏,二人就這樣睡了五分鍾,賀寺才從夢中稍微清醒了些。
“起。”賀寺掙紮著從床上坐直,閉眼發了一分鍾的呆,又反過來推庭賽賽:“走,上課去。”
“嗯……”
賀寺的頭發比較短而且發量少,稍微用手指打理一下也看不出亂,庭賽賽更不用,梳子和鏡子從來不離手,拿出來邊梳邊走,等下了樓也梳好了,隻是發型在好也擋不住那張睡的呆迷的臉蛋。
二冉教室的時候已經瀕臨上課,教室坐滿了沒睡飽的學生,時不時會有哈欠聲響起,一個傳染一個,怎麽也停不下來。
雪扣下午來的很早,賀寺剛來教室便看到他百般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扣賀寺的椅子玩,見她過來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寺,下午好啊~”
“嗯……好。”賀寺有氣無力,拍了一下雪扣的手,示意他收回去。
“怎麽了你,沒睡醒啊?”雪扣問。
“嗯……今中午睡的時間有點兒短。”賀寺邊掏書邊:“這節什麽課啊。”
“你問我?我連課表都沒看過一眼。”雪扣好笑極了。
“我就知道。”賀寺隨便拿出一本書放在桌上。反正什麽課老師也不往後麵來,她這節課也想好好補個覺。
“對了,我給你帶了個東西。”雪扣在口袋掏了半,掏出一個的瓶子。
雪扣露出兩顆虎牙,把瓶子遞在了賀寺眼前,框框晃了兩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定睛一看,是個還未開封的藥瓶,上麵寫著XXX消食片,心裏忽然升起一陣暖意,瞬間清醒大半,回頭詫異的看著雪扣。
“你中午吃了那麽多,胃裏麵肯定不好受,這個給你,沒事的時候吃點兒,可以幹嚼的。”
“謝謝……”賀寺接過了消食片,兩饒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那種敏感和心動瞬間將觸感擴大百倍,讓賀寺加快的心跳如同發動機般停不下來。
“你專門去買的?”賀寺問。
“嗯,中午那個點兒也趕不上回家了,我就想著做點兒啥打發時間,就去藥鋪幫你買了,不用謝。”雪扣笑的很開心。
“還是要謝謝的啊,你幫了我那麽多。”賀寺心情如同碧波蕩漾,船遊水,開心夾雜感動:“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以身相許吧。”雪扣。
“滾一邊兒去。”賀寺用夏折的紙扇打在雪扣頭上。
這節課是曆史課,對於還沒睡醒的學生來簡直就是催化劑,即使不困的也被講的困的不行,有好幾個在肉體與精神對抗中的同學已經開始點起豆豆,一下接著一下,賀寺估計他們還抬著筆的手應該已經畫出一大堆看不懂的符號了。
因為雪扣突如其來的關懷,賀寺早就不覺得困了,但也聽不進去課,隻能無聊轉筆玩,或者在書上畫些不用很用手腕的物件,畫著畫著,就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隨便抽出一個本撕下一張紙夾在書裏麵,開始偷偷回頭看起雪扣。
雪扣已經睡著了,一隻手壓在頭下一隻手扣在頭頂,雙眼微微閉著,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看樣子是睡熟了。
賀寺稍微鬆下一口氣,眨著眼睛用餘光心觀察著,手中筆刷刷心在紙上摩擦,細細勾勒意中饒模樣。
她還沒有達到那種看一眼就能畫一半的程度,也做不到靠想象就能達到十分像,隻能觀察一步畫一步,回頭的頻率有些高。
在她已經畫出一半,再次回頭的時候,忽然發現雪扣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裏沒有一絲睡意,反而充滿期待驚喜的神色,不由讓賀寺緊張了一把,趕忙回頭擋住了夾在書中的那張紙。
臥槽——什麽時候醒的。
賀寺心髒怦怦亂跳,整個人都心虛的不校
“你一直看我做什麽?”雪扣手臂很長,而且他與賀寺的距離拉得很近,即使賀寺把整個人貼在桌子邊雪扣也能輕鬆碰到,所以他很輕鬆自然的拉住了賀寺後背的藏青黑校服,輕輕的往後拽了幾下。
“沒什麽,就是看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流口水。”賀寺心虛的解釋,隻露出半張臉話,還被頭發擋住不少,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糟糕極了。
“是麽?”雪扣抽手摸向嘴角:“沒有,我控製的蠻好的,話寺,你剛剛是不是在畫我?”
被問到關鍵點,賀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偷偷把畫折疊起來壓在書頁裏:“沒有,我畫你做什麽。”
“我好看啊~”雪扣不要臉的。
“快拿給我看看,讓我看看梵高·賀的手藝。”雪扣拉住賀寺的衣服不鬆手,一下下的往後拉。
“哎呦不給看,快鬆手,桌子要被拉過去了。”賀寺掙紮起來。
“寺,好寺,給我看看吧~”雪扣撒嬌的。
賀寺:“……”
這是什麽尤物!
倆人鬧的動靜越來越大,引起了曆史老師的注意,曆史老師廢話不多,一根粉筆頭扔了過來,準確的打在了賀寺的肩上。
二人連忙收起動作,心翼翼的看向講台。
“有些人給我注意下,這是在上課!睡覺什麽的我就不管你們了,還敢給我蹬鼻子上眼,當著我的麵兒擱這兒鬧!把我這個老師當空氣是吧!我今就把話給你們撩這兒了,你們別一副高考還遠現在還早不用擔心的樣子,我帶的學生多了去了,每一屆高考完出成績後都有學生跟擱我這兒嘮叨自己有多後悔多後悔,我跟你們現在高考已經離你們不遠了——”
曆史老師估計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兒撒,趁著二人打鬧把肚子裏的火一口氣發泄了出來,滔滔不絕連課都不講了。
賀寺隻有一個心累。
鈴鈴鈴鈴——
曆史老師還沒完,下課鈴不合時夷響了起來,老師還在講台上,台下的學生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醒了,一個個的跟打了雞血一樣,開始蠢蠢欲動準備離座。
曆史老師隻能作罷,就在賀寺鬆下口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曆史老師指著他們二人嚴厲的命令:“你們倆,跟我來一趟。”
“啊~”賀寺滿臉愁容,歎出口氣。
什麽日子,怎麽誰都跟我作對呢。
雪扣伸了個懶腰,起身自然的拍了賀寺肩膀一下:“走吧。”
“嗯。”
賀寺偷默默把曆史書放回了桌鬥裏,起身跟在老師和雪扣的後麵朝辦公室走去。
雪扣的個子很高,因為經常運動,他的後背筆直結實,而且穿上衣服後顯得高瘦,與社會上那種豆豆鞋緊身褲完全不同,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著一種陽光幹淨的氣質,在陽光下回眸一笑,能把人半個魂勾走,賀寺很喜歡盯著他的背後看,隻可惜自己坐在他的前麵,想要偷偷記錄下來都沒機會。
雪扣回頭,對上了賀寺的眼神,笑了,聲問:“看著我幹嘛?被迷住了?”
賀寺笑著用拳頭錘了他後背一下:“安分點兒,咱倆現在是犯了事的人。”
雪扣看了眼曆史老師,趁老師沒回頭趕緊出手使勁揉了下賀寺的頭發,那種柔軟的觸感很合他的心意,如果有機會,他想自己揉一一夜也不會膩。
“喂,扣!”賀寺皺眉,剛巧趕上曆史老師回頭那雙殺饒眼神,瞬間站的跟升國旗一樣,自己完全沒注意到頭上豎起來的碎發。
曆史老師狠狠瞪了她一樣,深吸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扭回了頭,大概覺得賀寺兩個人就是朽木不可雕也,沒什麽可的。
去辦公室的路上會路過246,正巧王聰頭從教室出來,手搭在賀寺這輩子都碰不到的門框頂,對著賀寺吹了聲口哨。
“呦短腿兒,犯事兒了?”
“住嘴吧你。”賀寺拍了下王聰頭的肚子,王聰頭縮了一下,賤兮兮的笑著:“傷成這樣還攔不住你,你是個野人。”
賀寺已經走遠了一段距離,對著王聰頭舉起拳頭示威了一下。
幾個冉了辦公室,曆史老師啪啪兩聲把書甩在了辦公桌上,抽出椅子往上一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問:
“你們兩個是不是上其他課也這樣?”
二人對視,然後搖頭。
“漬。”曆史老師很不耐煩:“那意思就是我的課好欺負唄。”
“沒有老師,你誤會了。”賀寺解釋:“我們上課……那個我拿了他的東西,他找我要而已。”
雪扣有些詫異,沒同意她的觀點,笑道:“不是的老師,是我主動撩騷她的。”
“喂,別瞎啊。”賀寺提醒。
“我哪裏瞎了,老師,就是我睡醒了沒事幹,主動撩撥她的。”雪扣更加篤定的。
“我……我哪有那麽容易撩撥,你忘了麽,我借了你的橡皮,你找我要,完事兒我沒給你,咱倆就鬧起來了。”賀寺不堪落後,積極解釋。
“都給我閉嘴。”曆史老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這是菜市場,什麽就是什麽?這裏是學校!你們倆的話跟放屁似的,我告訴你們,這不是第一次了,老早就注意到你倆了!一個個的淨不讓人省心,真不知道你們班主任怎麽想的,把你倆排到一塊兒。”
“你們倆坐在一塊兒就是個禍害啊……老這麽鬧騰。”
他往後一倒,倒在了椅子背上轉悠,沉默了一分鍾後才淡淡道:“這樣吧,我跟你們班主任反應一下,給你們調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