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轉瞬
賀寺一愣：“啊？”
“我你跟曹飛飛換下位置，就這節課下了以後，聽到沒有？”瑉美女問。
“哦……”雖然早做好了會被換位置的心理準備，但當瑉美女真的把話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落空了一下。
不過沒關係，奧黛麗赫寺是一個完美的人，她會輕易調節好自己的心態，然後繼續前進！
她深吸了幾口氣平複心情，然後開始慢悠悠收拾東西。
瑉美**魂不散的掃了教室好幾眼，直到音樂老師準時來到教室，她才像隻幽靈般消失。
“寺。”雪扣戳了戳賀寺的背。
“嗯？”賀寺帶著笑臉回頭。
“抱歉，我沒能幫到你……”雪扣委屈的。
“沒事兒，你請我吃飯就校”賀寺像摸狗般摸了摸他的頭，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兒。
“好啊，就今晚上吧。”雪扣眨巴著眼激動的。
“啊嗯……我從來不吃晚飯。”賀寺。
“啊？”雪扣有些疑惑：“上次你不是跟我一塊兒出去了麽，我還以為你吃晚飯呢。”
“那個是……我，那個。”賀寺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那明中午吧，你一定要來。”雪扣把身子往前靠了靠，笑嘻嘻的。
“喂，雪扣！”庭賽賽不知什麽時候偷偷跟賀寺同桌換了位置，震驚又埋怨的質問：“這就是你跟老師談判的結果？還不如不呢！”
雪扣抿嘴，眼睛珠子溜溜的轉，一副無辜樣。
“就這樣吧，我還離你近點兒呢。”賀寺淡淡的，扭頭開始收拾。
“這是一個範疇麽？”庭賽賽推了推賀寺：“你先別收拾，你不知道曹飛飛都快急瘋了，他剛剛一直在問我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瑉美女就讓你倆換桌位，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
“你裝不知道不就好了。”雪扣吐槽了一句，扭頭看向銀河係般遠的那頭，曹飛飛眼眶都紅了，正焦急又憤恨的看著他們幾人，雪扣不急不躁的朝他扔了一個飛吻。
曹飛飛對他比了一個中指。
“對啊，我怎麽忘了這茬了……”庭賽賽恍然大悟，又趕緊搖了搖頭：“不是，現在的主要問題不是這個，雪扣，賀寺都要走了，你就沒什麽想跟她的麽？”
賀寺猛地從桌子下抬起腦袋，被她這一句驚出冷寒：“你快住嘴吧。”
“有啊，想的話太多了，我覺得這一節課都不完。”不知道是不是賀寺的錯覺，她覺得雪扣現在的眼神中充滿濃濃的愛意。
“那正好，趁現在趕緊，她馬上就要走了，賀寺！你別收拾東西了！先扭過來。”
“我這兒東西太多了，先收拾收拾吧。”賀寺難得害羞。
“哎呀東西有的是時候收拾，一會兒我幫你收拾，先扭過來，正聊你呢，主角不能不在，快。”
賀寺白了她一眼，猶猶豫豫的回了頭：“吧兒子。”
“滾。”雪扣好笑，兩隻拇指來回轉悠，咬唇垂眸，搞得氣氛還挺緊張：“你先扭過去！”
雪扣推著庭賽賽，讓她坐直別往後扭，庭賽賽忙用手比ok，扭了頭用餘光瞟二人。
“寺，你……”
“我能不能嫁給你？”賀寺挑眉。
“嗯。”雪扣眉笑顏開，順著她的玩笑往下。
“別想了，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爸爸。”賀寺。
“我才是你爸爸。”雪扣。
“你們倆正經點兒。”庭賽賽著急回頭。
“扭回去！”雪扣又把她推了回去。
“哎呀你們真是要急死我。”庭賽賽悶聲。
“過去了一定要想我……”雪扣認真又不舍的笑了。
賀寺抿嘴笑了笑，眼睛往上挑，一聲猶豫的嗯拉長了語調：“我會想你的薄荷糖，還有你欠我的零食。”
“就是不想我？”雪扣質疑。
“順便想想吧。”賀寺推了他一下：“我就是換個座位，又不是要轉學了，你搞的也太沉重了。”
雪扣抓住了她的手，他手心的溫度不受阻礙的傳到了賀寺冰涼的手上，讓她有些產生了莫名其秒的開心情緒。
“對我來，一抬頭看不見你真的很沉重。”雪扣雙眼含笑的。
庭賽賽忍不住稍微扭零兒頭，看到二人緊拉的手時不禁笑出了聲。
賀寺趕緊把手抽了出來，臉已經紅成一片蘋果林，輕咳著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雪扣手還騰在半空，眼神的溫熱漸漸消散，多了些不開心和失落。
因為那句話，場麵變得有些尷尬，平時用朋友的語氣輕鬆聊聊慣了，所以一到這種情況就開始有些進行不下去。
賀寺的東西不多，不過幾分鍾就能收拾好，但她現在不太想停下來，因為不知道該跟雪扣聊什麽，聊的越多，一會兒換桌位的時候就越不舍，所以她的動作格外的慢，還對書本進行了分類。
音樂老師的存在並不抵什麽用，他也懶得管，學校規定老師上課不能坐著講課，他就趴在講桌上，隨手在白板上寫了幾個音符，跟幾個對音樂很感興趣的學生聊。
教室很吵鬧，但這裏卻比往常都更安靜。
庭賽賽在現在顯得格外尷尬的二人中間起了很大的作用，在賀寺不怎麽回頭的情況下，她跟雪扣玩了一節課磁帶，隻是雪扣的心情不太高漲，眼神一直停在賀寺的背影上。
直到下課，賀寺要走了。
“我幫你搬點兒。”庭賽賽伸手拿了一摞書。
“不用。”雪扣啪的一聲把書拍回桌子上。
“喂！”庭賽賽剛想幾句，雪扣也把正在搬書的賀寺拉開，雙手放在沉重的桌子兩頭，腰部發力，輕輕鬆鬆便把桌子給抬了起來。
“我，力氣好大。”庭賽賽兩隻藏在袖子中的手捂住了嘴，在一旁看。
“你心點。”賀寺在想搭把手。
“你往邊上站站，我怕一會兒山你。”雪扣提醒，笑嘻嘻的把桌子抬到了曹飛飛的身邊，直勾勾看著曹飛飛。
曹飛飛還在收拾書，看到他們連桌子都搬了過來，表情很耐人尋味。
“我要自己搬過去麽？”曹飛飛問。
“嗯。”雪扣點頭。
“這桌子還挺沉的……”言中之意，你要不也幫我搬過去。
“我相信你可以。”雪扣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曹飛飛切了一聲，白了雪扣一眼，賀寺在旁邊尷尬的站著，免不了一同受鄙視，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可憐他的同時又覺得好笑。
曹飛飛身體不如雪扣強壯，雖然跟雪扣用了一樣的動作搬桌子，但憋紅了臉也沒把桌子移動幾步，一扭頭發現雪扣正好笑的看著自己，覺得麵上有些掛不住。
在他花了兩分鍾讓桌子離開原位，雪扣趁機把賀寺的桌子拚了過去，不留一點空隙的擺好，並擺好桌子上亂掉的書籍。
曹飛飛又尷尬又無奈。
“我幫你。”賀寺過去搭了把手，二人一人一頭，這才艱難的把曹飛飛的桌子搬到雪扣的前麵。
“我覺得我以後是聽不進去課了。”搬好了東西，曹飛飛十分煩躁的吐槽：“雪扣太能鬧騰。”
“也沒有吧……你別搭理他就好了。”賀寺好笑的解釋。
“哎，我開學的時候專門來的比你們都早，就是為了搶那個位置，冬暖夏涼，也不容意被老師點名，現在好了，讓你撿了個漏。”曹飛飛越越無奈。
賀寺總覺他有埋怨的意思，尷尬的笑了幾下，擺手走了。
心道，你讓我來這兒我還不願意來呢，沒有雪扣的位置都不算好位置。
不過當她坐下來以後，反倒不這麽想了……
位置確實好，還能上課的時候看外麵打籃球，陽光也很充裕，還能伸展開拳腳，而且旁邊沒一個話多的，怪不得曹飛飛會這麽傷心。
換完了位置，雪扣一直在賀寺的新位置上待到上課。
最後一節課大家都沒什麽心勁，再加上上一節音樂課玩的實在太嗨，好多同學趴在桌子上就是一頓死睡，教室裏麵一片死寂，隻有老師還在講台上嘔心瀝血的講課。
賀寺跟不熟的新同桌聊了幾句，新同桌是個遊戲狂，拿起手機能一下午不抬頭，所以也沒幾句話，他便拿起耳機玩起球球大作戰。
除了2048，賀寺對這種耗費流量又耗費電的遊戲並不感冒，無聊的厲害就想回頭跟雪扣聊，一回頭卻隻看到堆成山的書本，安安靜靜，沒有雪扣的影子。
心裏落空了一下，感覺很不習慣，也很失落。
她向雪扣的方向看去，一不心跟雪扣對上了眼神，被嚇了一跳。
雪扣眼正支著頭盯著賀寺看，對上雙眼後怔了一下，大概沒想到賀寺會回頭，便偷偷對她拋了個媚眼。
被二人夾在中間七個人中還有一個男生沒睡，正在低頭刷劇，發現雪扣的媚眼後，滿眼驚訝，而後對著雪扣的方向親了一口。
“噗。”賀寺笑出聲來。
賀寺的新同桌：“？？？”
你大概有什麽疾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玩。”賀寺舉手致謙。
雪扣用嘴型撒嬌：“討厭~”
男生咧嘴笑，幾個人都默不吭聲的笑了起來。
叮咚~
賀寺的手機發出信息聲。
講課的老師本來枯燥的自己都快睡著了，聽到這麽一聲忽然被刺激了神經，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投來犀利的眼神，還沒睡著的學生也對聲音的來源投來好奇看戲的眼光。
“誰的手機！”老師問。
賀寺沒吭聲，假裝不是自己的，低頭看書。
因為是差班，刷劇的學生多過聽課的學生，而且經常在上課的時候傳來消息聲或者timi的聲音，大家都見怪不怪。
“上課時間都把手機給我收好，在響一聲直接沒收！收了就別想要回來。”老師嚴厲的留下一句，也沒有真的下去收手機，繼續扭頭講起自己無聊的課來。
賀寺的同桌對她投來了不冷不熱的眼光：“你可以啊，上課不關靜音。”
“我忘了……一般沒人給我發信息的。”賀寺拿出手機開靜音，打開微信一看，是雪扣發來的問候。
“想沒想我？”
賀寺看了他一眼，比起中指：“沒有，我已經忘記你的樣子了。”
雪扣：“你是魚麽？七秒鍾就忘了。”
賀寺：“這麽一，你是誰來著？”
雪扣：“【委屈】你竟然把我忘幹淨了……”
賀寺：“也許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想起來了。”
雪扣：“不可能，叫老婆行不行？”
賀寺：“撩我？【嗯？兄弟】”
雪扣：“對呀，是不是又帥又撩？”
賀寺：“是，大狗狗。”
雪扣：“嘿”
雪扣：“貓咪”
賀寺：“貓咪這個稱呼太可愛了，我配不上【跪著笑】”
雪扣：“我覺得很貼切啊，你不知道你超可愛的【害羞】”
賀寺：“你見過哪個貓咪女孩像我一樣存這麽多沙雕表情包”
雪扣：“……”
雪扣：“好好的氣氛，沒就沒了”
賀寺：“請叫我話題終結者【冷漠】”
雪扣：“hhhhhhhhhh”
聊了一會兒，賀寺糟糕的心情才變得好些，因為流量不夠用，二人匆匆結束了話題，不過還好2048不耗費流量。
一節課迷迷糊糊的結束，這節課上完一的勞累也算畫了句號，餘暉像媽媽的肚子，溫柔的散落在教室的每個角落，櫃子，桌子，甚至教室角落的掃帚上，在帶上幾個收拾書包和打掃衛生的零散學生，給人一種恬靜美好的平靜。
庭賽賽減肥的計劃又被拖到了下一周，因為肚子太餓了，她有種想要把橋北西街都塞到肚子裏的衝動。
“西街這個婊貝，就光知道勾引我。”庭賽賽留下這麽一句，帶著賀寺的無奈嘲笑走了。
而雪扣人氣王被打球的朋友拉著走了，不一會兒打掃衛生的學生也離開後，空落落的教室瞬間隻留下賀寺一個人。